燕雪,又在无情的下,似乎是在渲染着易水临行的悲凉。
燕丹,高渐离及各宾客全穿着白衣为荆轲送行。
荆轲端着一杯酒,久久都没有喝下。
高渐离坐在雪地中,击着筑,筑声及其悲凉。
荆轲被击筑声敲醒了。
一杯浊酒下肚,使荆轲清醒了不少。
这时,荆轲似乎发现,桐瑶没有来。
“渐离,瑶瑶呢?”荆轲问道。
“瑶瑶,她刚才还还和我一起走呢,怎么现在就不见了?”高渐离停止击筑,四处张望着。
“这也不怪,瑶瑶本来就不同意我去刺秦,可能是还和我赌气呢?”荆轲无奈的笑了笑。
“瑶瑶也真是的,连送别都不来。”高渐离叹了口气。
“没事。”荆轲拍了拍高渐离的肩。
“荆卿,该出发了。”燕丹上前,催促着。
“嗯。”荆轲略点了点头。
悲筑声,再次响起。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荆轲随着筑声唱到。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桐瑶接着荆轲的话说。
桐瑶穿着一身白衣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瑶瑶,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送我这个大哥了呢?”荆轲欣慰的笑了笑。
“你是瑶瑶的大哥,瑶瑶怎么会不送你呢?”
荆轲点了点头。
“渐离,请你击筑,我要为大哥跳一段易水之舞。”桐瑶对高渐离说道。
“嗯。”高渐离说罢,开始击筑。
桐瑶甩出自己的水袖,在漫天大雪中,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甚是优美,时而温柔,时而悲伤。
看起来,像是雪世界的精灵。
舞毕,桐瑶站在原地,静静的哭泣。
“瑶瑶不哭。”荆轲走到桐瑶面前,为她拭去泪水。
“嗯,嗯。”可桐瑶的泪水还是止不住。
“瑶瑶,大哥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桐瑶哽咽的说。
“这是大哥的佩剑,叫易水。大哥记得对你许诺,要为你打造一把属于你自己的剑。可大哥还没来得及就……”荆轲有些说不下去了。
“不,大哥,这是你的剑,我不要。”桐瑶一口回绝。
“傻瑶瑶,大哥这一去是凶多吉少,要一把剑又有何用?”荆轲将易水剑塞到桐瑶手里。
“大哥你胡说,你一定要回来,你一定要回来。”桐瑶再也忍不住泪水的决堤了。
“好了瑶瑶,大哥该走了。你和渐离以后,别老吵嘴,知道吗?”荆轲嘱咐道。
“恩恩。”桐瑶含着泪点了点头。
“诸位,荆轲这就去咸阳。”荆轲转过身,向宾客们说。
宾客无不怆然涕下的。
荆轲转身上车,秦舞阳早已在车上坐好了。
马车徐徐前行,荆轲始终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桐瑶握住易水剑,心中已经万念俱灰了。
“瑶瑶,你放心,荆兄一定会平安回来的。”高渐离从后面抱住桐瑶,让她有个依靠。
“是……是吗?”桐瑶哽咽到。
“一定会的。”高渐离安慰着桐瑶。
“希望如此。”
桐瑶知道,荆轲这一去,定是回不来了。
“知道大哥的结局,为什么我却无能为力,为什么我不能挽回?”桐瑶看着荆轲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想着。
半月后,荆轲众人到达了咸阳。
“你就是燕国使臣荆轲?”赵高打量着荆轲。
“正是。”荆轲回答。
“恩,大王说了,今日请荆轲先生先行休息,明日大王便会召见你的。”赵高用尖细的嗓子说。
“那有劳赵大人了。”
荆轲说着,给了赵高一些钱币。
赵高看着钱币,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那,荆轲先生请。”赵高为荆轲众人让道。
荆轲他们被赵高带到侧殿休息。
“荆轲先生,你们今晚就在这住,酒菜已经准备好了。如有事情,尽管吩咐。”赵高说道。
“有劳了。”荆轲客气道。
“那没事我就先下去了。宫女们,好好照顾使臣大人。”赵高吩咐道。
“诺。”
赵高这时退了下去。
“舞阳,别站着了,吃饭吧。”荆轲说道。
“都这时候了,你还能这么冷静。我已经紧张到不行了。”秦舞阳大口的喘着气。
荆轲低头微笑,不语。
这时,一个布毽子飞进了荆轲的房间。
扶渊随后跑了进来。
“这小孩,是谁啊?”秦舞阳看着扶渊,感觉甚是可爱。
“不知道。”荆轲摇了摇头,但他觉得,扶渊的眉宇间有着潇湘的样子。
“荆轲,我觉得这孩子,与你有些相像。”秦舞阳端详着扶渊的小脸,说道。
“别瞎说。”荆轲佯怒道。
“我叫扶渊。”扶渊走到他们的面前。
“你是谁的孩子啊?”荆轲问道。
“我的父王就是你们说的大王,我的母妃就是潇湘殿的潇妃。”扶渊说道。
荆轲听到潇湘殿,头“翁”了一下子。
“扶渊是潇湘的孩子,是嬴政和潇湘的孩子。”荆轲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楚。
“原来是嬴政的孩子。”秦舞阳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冷冷的。
“渊儿。”潇湘这时也跑进荆轲的屋中。
“母妃。”扶渊看见潇湘,立刻跑了过去,抱住潇湘。
“渊儿,又调皮了是不是。”潇湘只顾着低头数落扶渊,而没有注意到荆轲。
“母妃,渊儿不皮了。”扶渊撅着嘴,低下头。
“真是不好意思,渊儿给……”潇湘抬起头,看见了荆轲,竟顿时说不出话了。
“湘儿,好久不见了!”荆轲的眼眶有些泛红了。
潇湘何尝不是呢。
“是啊,好久不见了,这一别,已有两年了吧。”潇湘说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是啊,你……可好。”荆轲关心到。
“还可以,有渊儿在我的身边。”潇湘说着,摸了摸扶渊的头。
“这是……”荆轲指着扶渊,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是我的孩子,叫扶渊。”
潇湘只说,这是她的孩子,并不是说她和嬴政的。
“孩子像……像你。”荆轲说道。
“难道与你不相像吗?”潇湘说道,眼泪流了下来。
“像,也像。”荆轲看着扶渊,笑了笑。
他知道,这是他的孩子。
这是他和潇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