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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身陷囹圄

长夜漫漫很快要过去,但是现在有三个人却说什么也睡不着,也就是过不去。

他们是加露耶尔的大法师,切尔里、巴拉,和布耶教堂里唱诗班的学徒莱索。

这三个人的处境很尴尬,因为此刻他们是被单独关在一间牢狱中。而他们的左边、右边,甚至前边,都是一屋、一屋的怪人,在向他们龇牙咧嘴。

莱索吓得紧紧靠在狱中脏得不能再脏的墙上,他的身子也在扑扑地发抖,像莱索那个黑屋子外杨树上的麻雀,喳喳几声就扑腾腾地飞走了。他们的那翅膀就是莱索现在的样子了。

本来黑夜对莱索并不可怕,但是此刻却不同了。他的身边都是怪里怪气地人,包括两个看来心并不坏的法师。

法师们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地上,好像是在休息。但是,莱索还是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他们的口里面竟是念念有词。

“想威尔先生的猫睡觉一样”莱索心里想着。

他的眼睛不禁瞟到了,通过他所在监牢的铁栏子后面的墙上。那儿是一个大的通风的地方。此刻正有微弱的红光从哪里传出来。

“那是守卫的灯光”莱索在心里说,“有十三盏,分别掉在两个木质的架子上”

可是,这些等为什么要那样摆放,莱索想不通。

“我们是从圣城的鲁里卡街,一直转过了好几家面包店,然后就是一个有着夜莺的大房子,穿过了一处很窄很地上又有很多杂物的通道,然后上了一辆马车,我们就到了他们口中的米洛监狱”

莱索在心里自语的时候,切尔里法师的身子摇了摇就稳住了,他好像看起来很困,急需好好的休息,才能恢复他那苍老的体质。

“法师,睡一会儿吧”莱索爬了过来。

但是,切尔里憎恶地看了他一眼,就闭上了眼睛,生怕他又听见什么不好的话。

莱索心里很没趣,还是靠到墙上舒服,他的脸再次斜着的时候,他的右边,那个关着的人很多的监牢里,有个人在向他挥手。

莱索装作没看见,他很怕这些人,也很讨厌他们,尤其是在自己被两个守卫拖进来的时候,竟然有多人向他吐口水。

他当时心里气急了,真想上去狠狠地揍他们,跟他们拼命。

莱索在静下心的时候,就觉自己的很奇怪,他和法师们在外面的那会儿,有什么事情降临在他身上。他竟是接受地那么理所当然,甚至是丝毫不反抗。

“那是他们身上有剑,有铠甲,所以我怕他们”莱索给自己找着借口。

就在这时候,莱索突然听到了,一种很熟悉的口哨声。

像极了他曾经在那黑黑的夜里听到过的那些极古老的故事。

那是关于索兰尼亚骑士的。

故事是从拉塔开始的,是说以前那儿住着一对幸福的夫妻,因为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而从此不再恩爱。在无数个水冰耀世纪后,那对夫妻都在做着同一个事情,那就是静静地坐在石台上,朝东方看。直到,一个死亡世纪的来临,他们才从克什尼亚这块大陆上消失。

那是索兰尼亚的起源,还是终结,没有人知道。

但是,唯有一个事实是明确的,那就是,有一个漂亮极了的女人嫁给了一个农场种植者。

而从那时起,索兰尼亚出现了一个接一个的骑士。

“那是我们索兰尼亚骑士的荣誉,那是我们的骑士之魂,亚高的妻子,索尔菲”

史东用他那孤傲的语气向他说着这些话的同时,会时不时在口里吹起那种比夜莺还美的口哨。

“这是索兰尼亚骑士的最终音,亚高的妻子等着他回家”史东告诉莱索,“我也有妻子,也有一个抱在怀里亲她时胡子扎的她哇哇叫的女儿”

最后,史东把一个自己身上仅有的破旧头盔给了莱索,并对他说,“你会成为最好的索兰尼亚骑士的”

此刻,隔着几步远的那个又脏胡子又长的人,口里吹着的曲子正是索兰尼亚的最终音,索尔菲吹给亚高的骑士口哨。

渐渐地,莱索被那个口哨吸引住了,他站起身,趴在铁栏上,小声问,“你吹的是索兰尼亚的骑士口哨吗”

莱索的声音很微弱,但是没想到那个胡子几乎遮住了整个脸的人耳朵竟非常灵便,他停止了口哨声后,就向莱索嘶声喊着,“你,你是从索兰尼亚来的吗”

但是,等看到莱索摇着头的时候,那个骑士就滑着铁栏坐了下去。

他看起来很失望,仰着头,胡子都伸到了铁栏外面,两只手却用力地抓着地面。

“看来,他想逃出去”莱索想。

但是,当莱索看见那个大胡子突然拿头撞起铁门的时候,莱索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他回头瞧了一眼,端坐在地上的切尔里,“他们好像是一类人”

莱索进而推测,这个大胡子的那种失望表情是从一次一次地失望中积累起来的。

可是,莱索还是不敢确定,所以,他又问。

“你找索兰尼亚的骑士吗”

莱索刚说完,那个大胡子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伸出自己的长指甲手理顺着胡子,然后就把它们从两边分开了。莱索感觉,他好像要让自己能够看清他的脸。

“我看见你了”莱索说,“你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

大胡子脸紧紧地贴着栏杆,说道,“我想知道索兰尼亚发生了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因为我是察卡的”

莱索说完,也就依着栏杆坐下了。

而这时,巴拉法师却也走了过来,坐在了他身边。

对面的大胡子,看见多了一个人,立刻摇着手问,“朋友,你知道索兰尼亚发生的事吗”

“索兰尼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巴拉平静地说,“我是加露耶尔的大法师,今晚刚刚来到圣城,但是几周前索兰尼亚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嗯”大胡子在那边考虑着巴拉法师的话,好一会儿,他才说道,“那圣城外面出了什么事”

“我们才刚刚到”巴拉又重复了一句。

“哦,是我多心了,我听见守卫说,城里正在抓两个索兰尼亚的骑士”

“他们说是什么样的人吗”莱索听见骑士很是兴奋。

“这倒没说”

“哦”莱索很失望地转过了头。

本来大胡子还想说什么,但巴拉法师却把莱索拉到了切尔里身边坐下了。

他们三人呈三角照面的时候,切尔里突然睁开眼睛紧紧地盯着莱索。

莱索有些害怕他那双很虚幻的眼睛,极力地仰着头想躲避。

但巴拉却说,“做好了,别动”

莱索只好听他的了,因为他知道巴拉法师对他不错,不仅仅是给他讲过加露耶尔法师的故事。

就像现在,巴拉已经从他那破烂的袍子里,摸索出了一块巴掌大的干面包,冲着莱索说,“孩子,快吃吧”

莱索接过面包吃着的时候,巴拉说,“切尔里,你觉的这孩子怎么样”

切尔里闻声恶狠狠地瞪了莱索一眼,吓地莱索咬着面包的嘴不动了。

“资质差太多了,和我们加露耶尔的小法师沙鲁不能比”切尔里说道。

他说完,就又闭上了眼睛。但是,巴拉法师却追着他问,“我看这孩子也差不了哪儿去”

他瞧见切尔里没有理他,就接下去说,“不说别的,单说刚才这孩子的机灵劲,也很少能有这么大的孩子比过他”

“他机灵什么”切尔里看来很愤怒,“我看只是个蠢货”

听切尔里骂他蠢货,莱索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我是蠢货,那你是什么”

两个法师都楞住了,他们没想到莱索会在这时候插嘴。

“你们为什么刚才不说清楚”莱索看着法师们,“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事,说清楚了,他们也就不会抓我们了”

巴拉法师朝切尔里递了个眼色,切尔里竟无动于衷地坐在那儿。

巴拉只好回答了,“孩子,刚才并不是我们不想向他们解释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们一上来就叫我们怪物,我们加露耶尔的法师可不是怪物”

巴拉想把头转到一边去,但是莱索抓住了他的衣袖,“大法师,我们为什么打不过他们”

见巴拉转头看着他,莱索挺了挺胸,“是因为他们人多,不然我们不会被关在这里的”

“不是的,孩子”巴拉叹了口气,“只怪我和切尔里不能使用我们俩最擅长的东西,法术了”

“哦”莱索点了点头,“那么什么时候才可以使用”

巴拉没有回答他,却对切尔里说,“看到了吧,切尔里,这孩子很聪明的,我不敢想象他当时若在外面胡闹,我们该怎么办”

“好吧,巴拉”切尔里妥协了,“就当这孩子很聪明吧”

莱索本来想插嘴一句,“什么是就当我聪明”

但是,切尔里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把他要说的话,逼回了肚子。

切尔里说,“我们也不能让这孩子学我们的法术,加露耶尔的法师条令根本不允许我们这样做”

“见鬼吧,切尔里”巴拉生气地说,“加露耶尔的法师条令把我们都害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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