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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老爷将小小和秀才奉为上宾,百般挽留宴请,有意无意地对玉佩的主人旁敲侧击,想要捕捉个蛛丝马迹,但每回都被秀才挡了回去,却是小小主动答应替他在贵人面前美言几句,听得林县令心花怒放,一个高兴将牢中关押的郝大伯等人全都释放了出来,连声说是误会,还赠银百两作为医药费。
当小小询问失火的人家之时,林县令一脸尴尬地望向师爷,那师爷掏掏耳朵啊啊呜呜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姓名来。
小小起身辞别,林县令亲自送出牢房大门,并备了辆四轮马车护送贵客。
众人上了马车都松了口气,对县令和师爷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着实纳闷,在对着渐行渐远的两个身影轻啐之后,不约而同地掉头询问小小寻找答案。
此刻,小小的一颗心全吊在了秀才身上,虽说已止血上了药,但那刀道口子极深,只要目光触及他缠着白纱的后背,她眼前就一遍遍地浮现出刀锋横空劈下的亮光和肌肉被斩断的钝声,还有那满眼的鲜血,恍惚间,她只觉得一切都是梦,那红色仅仅是鸡血或者番茄酱而已,那一幕只不过是电视剧里的一个片段。
秀才端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行了没多远,便用肩抵在了车壁上,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小小见他隐忍的神情心里就难过起来,毕竟那一刀是为了她挨的,于是,抬起袖口替他轻轻擦汗,惹来一车暧昧的眼神。
小小将秀才送回了铺子,细细嘱咐了楼婶好生照料,随后请马夫找了家医铺,给郝大伯他们全身检查了遍,开了些中药之后才返回月牙湖。
众人认定了男人们一去凶多吉少,正聚拢成一堆黯然伤心,当大家看到徐徐驶近的马车,纷纷翘首欲看个究竟。
小小最先从马车里跳下来,然后在车旁将男人们一一扶下。在月牙湖留守的众人一见自己人,全都开心得向马车奔去,最后下车的是郝大伯,他伤势最重,行动不便,女人们也不顾身单力薄,“呼哧”一声将他抬出了车,那架势好比蚂蚁搬家。
待安置妥当,天色已近黄昏,此时应是桃花村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庄稼汉们都从地里扛着锄头归来,女人们围在村口迎接着劳累一天的男人,而孩子们则欢天喜地地四处躲猫猫。小小坐在山头遥遥相望,印象中的桃花村除了有些嘴皮子贱的,其实大多数都是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农家人,也不知是哪户人家这么倒霉遇上了贼人,这会恐怕是流离失所凄惨万分吧。
桃花村的人都有过数面之缘,不知是谁在那场大火中丧了身,小小打小就是不能藏着心事的主,这么一想下定了决心要去弄个清楚。
她从后山一条偏僻的小路摸进了桃花村后头,靠着柴垛子和桃树的掩护,慢慢接近了人群聚集处。
此刻,她就藏身于一棵茂密的桃树里,伸长了耳朵窃听情报。
“哎哟,林大哥可真是大力士,这么沉一只水缸都能单手托着从地里走回来。”李寡妇伸指在一名汉子胸膛上一戳,娇滴滴地说道。
“李寡妇,你又在发什么骚呢!小心被林家媳妇听见了泼你一盆狗粪。”村头的李家大婶拔尖了嗓子说。
“这年头可不太平,谁知道哪天飞来横祸呢,咱们哪,还是得及时寻乐,别到了两腿一蹬的时候才后悔白活了。”李寡妇回道。
“你这么一说,那陆大海倒也真是倒霉,新买了个媳妇还没同房就一命呜呼了。”一旁的潘家娘子甚是惋惜。
小小一听到陆大海这三字,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是他!他又纳妾了?看来生子的欲望是生生不息啊!正在她心生感慨之时,那头又传来一声熟悉的铜锣音,她的继母金彩霞出场了。
只见她穿了一件白底红碎花的开襟长褂,下身长及脚踝的一条红底白花的百褶裙,这年头只有少女才流行百褶裙,她也不照照镜子数数自己眼尾的皱纹,装萌!她扭着腰肢来到人前,特意在胸前抖出阵阵海浪,傲然地扫了眼四下,仿佛自己是只华贵的天鹅,而这些村姑都只够给她提鞋提,无奈她天生声音粗气,饶是夹紧了嗓子也不够李寡妇半分,“他新进门的那个丫头一准是克夫命,也不知那媒婆怎么挑的人。”
“马家大嫂,你也甭将屎盆子都扣在了新媳妇身上,若真要这样说,那你家闺女小小闺女还不是偷人偷财的?就差没害命了。哈哈哈!”李寡妇这嘴是出了名的刁钻毒辣。
这一番话给金彩霞当众淋了里里外外,她再也顾不得装贵太太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寡妇的鼻尖怒骂,“我们马家早就和小小断了关系,以后你要是再将她和马家牵扯,仔细了你的皮!哼!要说克夫,谁也比不得你呀,嫁一个死一个,嫁两个死一双,小心到了阴曹地府,你的那些短命鬼都来找你索命,如果我是你呀,早就把头钻进裤裆里不出门了,还在这里丢人现眼,不害臊!”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有本事干嘛拖着油瓶嫁个二婚头?说到你那个油瓶,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还自以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妄想着麻雀飞上枝头当金凤凰,可惜,麻雀飞得再高,也躲不了一颗铁珠子,飞得越高,摔得越惨!”李寡妇丝毫不饶人,一溜嘴说了一大串。
小小总算长了见识,所谓长舌之妇、三寸不烂之舌,应该就是如此吧。在听到金彩霞说到和她断绝了关系的时候,她只觉一阵的舒心和解脱。
吵闹声愈演愈烈,小小无心再逗留,顺着原路回到了月牙湖。一进屋子才发现众人都在等她吃晚饭,几个小孩虽然饿得捧紧了肚子但依然乖乖地坐在大人身侧,看得小小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忙招呼大家开饭。
小小一心记挂着秀才的伤势,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想往城里赶,大家伙轮番挽留,最终敌不过老人孩子的拳拳之心和眼泪攻势,她举手投降,宿在了月牙湖。
第二日清早,小小动身前往鸭行,才进门,楼婶就焦急地迎了出来,大喊,“头儿,不好了,秀才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