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那么多石头在这里？…”
进了后院以后，张凡意外地发现地上堆着大大小小的石头，一眼看过去还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块。
“石头？靠，臭小子，你可别小看这些东西，听我们老板说，这东西比店里收藏的古玩都要值钱，还是他托了不少关系才从省城搞来的呢。”
“啊？不是吧，就这几块石头？可能吗？…”
张凡听到贺军的介绍压根不相信。眼前这些看起来普通得再不能再普通的石头，会比古玩还要值钱？难道这里面藏着黄金不成？
“嘿，臭小子，黄金倒没有？不过这里面藏的东西比黄金还要值钱。翡翠听过吗？这是翡翠原石，只要切割开来，里面就有一团一团的极品翡翠，转手卖出去就是几万块甚至是几百万块，厉害吧？…”
贺军在那头喋喋不休，张凡这头已经听蒙了，转头他再看向那些石头的时候，看到的就不只是一块一块的石头了，而是一堆一堆的“钱”了。天啊，这么值钱的东西，居然就这么堆在地上，连半个人看护都没有，这可能吗？
“…呵呵，小军，你在胡乱说些什么？听了个一知半解地就学人卖弄了？…”
张凡正在发愣间，这时候从前面大厅里突然又传来了一把爽朗的声音。只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出来，正是“风雅楼”的老板张世亦。
“呵呵，老板，我可不是胡乱卖弄的，这都是陆哥的原话，我可一句没改啊…”
看到是张世亦，贺军连忙迎了上去，张凡见到如此也同时站了起来。这里毕竟是张世亦的地方，虽然他看起来很好客，没什么架子的样子，可是张凡并不觉得自己在这里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可以省掉。
“小陆？呵呵，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你听他的还不算是胡乱卖弄？”
张世亦来到两人的面前停住脚步，乐呵呵地笑道。
“是吗？呵呵…”
听到张世亦这么说，贺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很快又说道了：“…可是我看陆哥好像挺懂似的啊，难道他说的都是错的？…”
“那倒不是。”
张世亦向着张凡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说道：“这些确实是翡翠的毛料，不过却是表现最差的毛料，开出翡翠的机率是相当低的，并不像小陆所说的，是块毛料切开来都能看到翡翠…”
“…事实上，这种名叫‘赌石’的行业风险是相当高的，稍不小心就有可能倾家荡产。唉，我也是被逼着没办法才进入这个行业的…”
“哦？老板，这话怎么说？…”
听到张世亦这么说，贺军来了兴趣，连声追问道。他这里打工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了，早知道张世亦这老板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所以这才大着胆子追问，要是张世亦真是个斤斤计较的小人的话，他估计今天也不会带着张凡来这里见识了。
“呵呵，这要说起来可就长了…”
于是，张世亦也不再迟疑，很快就和张凡两个小辈说了起来。贺军猜得没有错，他这个老板确实是没有什么架子的，而且还特别喜欢提点自己看得顺眼的小辈，所以对于贺军的追问，他丝毫不以为逆，反而是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
经过他的解说之后，张凡和贺军才明白，原来这“赌石”一行业并不是庙街传统的行业之一，而是最近几年才刚刚从外地传过来的新鲜事物。
不过，这一新鲜事物在庙街的发展可谓极为迅速，只是短短的几年时间，就让平日里有庙街上“厮混”的人为之疯狂。久而久之之下，在庙街以西的一个地方上，还专门开出了这样的一个卖场。在这个卖场里，主营商品永远只有一种，那就是眼前可以看到的这些翡翠毛料。
翡翠毛料，又称翡翠原料，因其可以开出宝贵的翡翠原石而得名。而翡翠，又可以称之为翡翠玉、翠玉、硬玉、缅甸玉等等，它是玉的一种，颜色呈翠绿色（称之翠）或红色（称之翡）。是在地质作用过程中形成的主要由硬玉、绿辉石和钠铬辉石组成的达到玉级的多晶集合体。翡翠的价格极其昂贵，翠好、地好、裂柳杂质少而颗粒大的特级翡翠甚至比特级的钻石和红宝石更为珍贵。
而“赌石”这个名词，就是描述把翡翠毛料切割成翡翠原石的行为了。因为翡翠原石在开采出来的时候还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旁人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只有切割开来的时候方能知晓其中翡翠质量。所以才延伸出这样的一个行业来，这个行业的风险是极高的，因为普通的“赌石”，开出翡翠的机率极低。可尽管如此，不少的人却仍然是为这个行业而疯狂，因为“赌石”这个行业不仅仅是风险极大，可能的收益也是极高的。正所谓“一刀穷，一刀富”，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
“老板，那在庙街有没有人切出什么大翡翠？…”
听完张世亦的介绍，张凡和贺军心里都极度感叹，顿了一下之后，贺军又出声问道了。
“怎么没有？这不，前几天燕京来的一个客人就切出了一块紫罗兰的翡翠，虽然种水不算特别好，可是也达到了中等以上的水准，再加上个头，所以最后被城里的珠宝商人以一百万的价格买了去。”
“嘶…一百万…”
听到张世亦的这句话，张凡和贺军两个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愣了一愣之后，张凡首先忍不住追问道：“张…张老板，那他买的那块毛料用了多少钱？…”
“那个啊，听说是十来万吧。具体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当天我去了省城进货。对了，就是眼前的这堆毛料了，一共可用了我三百多万呢。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成本…”
“嘶…三百多万？…”
张凡和贺军再吸一口冷气，眼前的这堆石头大概还不到一百块吧，可居然价值就超过三百多万了？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比之真正的翡翠宝石都不枉多让啊。
“嘿，近百块毛料才三百多万，这算得上什么值钱？”
看到张凡和贺军两个人的震惊模样，张世亦笑了，很快又说道：“…我拿回来的这些其实都是在省城被人挑剩的新坑料，同时又表现不好的，所以一百多块才只要三百多万而已，要是真正的缅甸老坑料，再加上开上一个好‘天窗’的话？单单是一块毛料可能就不止这个价钱了。”
“……”
张世亦的话再次震憾了张凡。此时，他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了，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已经有点麻木了。在这个地方，“钱”原来是这么的不值“钱”的，可怜自己昨天还在为不见了一千五百多块钱的学费而烦恼，可放在这里，一千五百块钱恐怕是连块石头都买不起的。
“好了，好了。不多说了，小军，你按照我昨天所说的，把毛料收拾一下。等会我找车运到西街去…”
西街，就是张世亦前面说过的庙街专门为“赌石”划出来的一个特定交易地点，只是它所处的位置属于庙街的西面，所以得名。而张世亦是不仅在这里拥有着一间“风雅楼”的，在西街上，他也是同样着一间赌石店的。
“好的，老板，你忙吧。我和小凡一起干就行了。”
张世亦说的“收拾”毛料，其实仅仅是让贺军帮忙在每块石头上编号而已。等编号编好以后，张世亦就会找来卡车直接把毛料运过去。至于每块赌石的具体价格，等去了西街之后，他才会再慢慢标示的。
……
张世亦走了以后，张凡在贺军的指导之下，也很快帮忙干了起来。这项工作的内容并不复杂，不过却是足够繁锁，因为每块毛料的编号并不是随意编的，而是要根据一定的规律，从小往大编的。好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人可以借助院子里的一把地称，所以虽然繁琐，可也并不至于太过为难。
“小凡，你说这堆毛料中，会有几块能切出翡翠？…”
工作间隙，贺军一边忙碌着，一边随口问张凡道。看他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很明显是被张世亦刚才所说的话挑起了兴趣。
“我怎么知道？估计会有十多块吧。”
张凡也随口答道。此时他们所编过号码的毛料已经超过百块了，比他原先估计的还要多，所以，他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道。
“十多块？那就是最多十分之一的机会？这机率还真够低的。哎，你说我要是能看透这些石头那该有多好？到时候开那个，那个里面就有翡翠，哈哈，那可就发财了…”
贺军眉飞色舞地说道。他之所以说出这句话来，纯粹就是开玩笑的。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张凡在听完他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直接就是一颤，再抬头看向那些毛料的时候，眼里已经尽是激动之色了。
“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贺军他没有透视能力，可自己有啊！siri的D级能力不正是‘透视’吗？而且还是‘绝对透视’这样的逆天能力，这么一来的话，眼前的这些毛料，在自己的面前还有丝毫的神秘感可言吗？”
想到这里，张凡怦然心动。事情如果真如他想像的这般美好的话，很显然，他要发财了。可回想起前几次siri“拒绝”执行自己命令的前科，他一下子又不敢高兴过头。因为这俗话是说的好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将是越大”，谁知道几十年后的自己会不会再次“老糊涂”，硬是不给现在的自己用siri来干这份那么有“钱途”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