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齐修,路见不平,自是要主持公道”
那自称齐修的男子正气禀然站在众人中间,一副要主持正义的酸腐书生摸样。
旁边的人唏嘘声一片,虽说是大齐朝重文,当街议论朝事之事也是有的,但是这么酸腐的呆傻书生上前主持正义,大概还是头一回吧!
连贺兰都是狐疑的看着齐修,想不明白这突然冒出来的书生到底是何意思。还有齐修,齐修这个名字倒是很熟悉的摸样,贺兰在大脑里搜索着这齐修的资料。
那边人群唏嘘声之后,人群中自然就有人打抱不平,问那齐修到底是如何主持公道。
那齐修虽是呆头呆脑,却是一身正气,貌似站在人群中还有些不自然的摸样,但是却是强撑着,望着众人诚挚的道“咱们京城民风淳朴……”
这话却是得到众人的赞同,哪里有人不说自己的地头好的。
“我虽在外面不清楚这其中的事情,却是愿意为着这位做个中人”齐修向众人行了礼,又道“还望大家做个证人”
旁边的人听了那书生的赞,心中痛快,倒是齐声道了声好,这书生本就是断文识字的,定是比这些粗鄙人物要懂道理的多。
见那书生虽说行事不很利落,却是快速的得到了众人的信任,贺兰不禁有些佩服,虽说不知道这书生到底能不能帮到她,但是怎么说也是有人解围了不是。
那书生还在说话,“我原不知此事,能否让这二人再说一遍,但是我有一条,只让二位答应”
众人忙问哪一条,便是这二位不同意,他们也是同意的。
那书生见众人反应,只道,倘若其中有一人说话的话,另一人不能插嘴。
众人倒也谅解,还有那刚来看热闹的人更是大声同意,若是吵吵闹闹的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事情的始末,他还怎么回去和隔壁的张三炫耀。
贺兰与那躺在地上受伤的男子都是听到了那书生的话,贺兰离得近些,快言快语的就要说这撞伤的事儿。
那男子却是不依,打断了贺兰的话,这谁先说必定是要留下印象的,他瘪三可不能让那什么富家公子的占了先机。
贺兰见状,只得默声不言,听那无赖说话,旁边的果儿的眼刀怕是能将那无赖射得千疮百孔。
“我本是急着到码头找些短工干的”那无赖说的很是凄凄惨惨戚戚“心中本就因为老娘的病很是着急,这走路自然是快了些,可是这位小娘子却是不管不顾的往我身上撞来,本就是走的快,这一撞便跌着了腿,此刻怕是不能动了罢”
那无赖很是聪明,不说果儿的错,直说自己老娘病,害的自己着急,这在道德上就占了制高点。
“我不能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我那躺在床上的老娘,没有药可是怎么办呀”那无赖说着说着就要掉下泪来,十足的一副孝子摸样。
旁边的人也心有戚戚焉,老百姓的只能把日子过得还可以罢了,倘若有个病或者灾什么的,日子便是难过了,瞧那受伤的男子穿着甚是破旧,老娘又是生病,此刻被撞伤了挣不了钱岂不是雪上加霜。
自古以来,这人们就是同情弱者的,舆论不自觉的朝着那受伤男子偏去,此刻看那受伤的男子贼眉鼠眼的摸样,人们也当他是平时为生活忧愁的。
贺兰见此气的眉毛一跳一跳的,却再也不愿再为此耽误时间,只怕说了也不定像刚才那样被那无赖打断,做了那无用功,只说道,“多少药钱,我赔你便是”
她却不知这话惹了众怒,人们看她和果儿两人的眼神都是不善起来,人群中也是纷纷打探这两位是来自那个府邸的,竟是如此张狂。
那书生却是不慌不忙,只看了贺兰一眼,等待着吵杂的声音小一些。
只片刻,声音便下去了,见贺兰装的公子摸样的在看人群,人们纷纷担心会打击报复,这声音自然就小了下去。
那书生又问,“这位公子还有什么话要说么?若是不说那就是你的错了”
贺兰不欲争辩,刚才说话的时候大家只信那一面之词,于是乎贺兰连争口气的心思都是歇了下去,心中念叨还是早些回到贺府才是正经,便只摇头,不欲说话。
果儿却是受不了这个气,凭什么她要受委屈,即使是看到七姑娘示意的眼光也只做不知,一门心思的要上前说话,给自己雪冤。
看见果儿不听话,非要上前说话,又怕女子摸样的果儿名声受到阻碍,况且丫鬟的名声不好,这主子的名声能好到哪里去,便悄悄的上前遮住了果儿的身影。
也罢,不能再府中受气,这出来也是受气罢,就当出口心中的闷气好了。
贺兰上前一步,道“敢问众人地上的兄台体格如何?我妹妹的体格又是如何?”直接忽略了书生,瞧这又傻又呆的摸样,还是自己比较靠谱。
众人随着贺兰的话看向果儿,有看向地上的受伤男子,那男子虽然瘦弱,看起来却是也有一把力气的,破旧的衣服下面甚至都能看到鼓起来的肌肉。
而果儿只是一个瘦弱的女子而已,众人心中自有评判。
贺兰又道“我妹妹这般瘦弱,况且姑娘家的走路也不是很快,为何将这位兄台撞伤在地呢?”
这话刚才贺兰岂是已经说过,只不过被这受伤男子打断了,此刻听贺兰这样说,众人也是纷纷议论。
是啊,姑娘家都是瘦弱不堪的,想撞伤倒是有些困难。
“还有,姑娘家走路都是甚是注意,我大齐自是重视礼教的,自是不会故意往你身上撞不是?”
众人也是理解,瞧着这穿着打扮定是不差的,想来也是看不上这受伤的男子的,定是不会故意的往上撞不是。
见舆论又偏向了贺兰和果儿,那受伤的人便是急了,“我这伤是不能作假的罢,你只说这伤该是如何便是,不用说那些没关系的”
贺兰撇了那人一眼,道“伤,我们定是会付给你药钱的,咱们现在便去医馆便是”
那人眼珠一转,直说自己不能动,如何去的医馆,说贺兰不过是一句哄人了话罢了。
贺兰懒得与那人计较,只让旁边的好心人去请了医馆的大夫来此地,这费用自是不用别人花一分钱的。
旁边的人看到那受伤的男子依旧不在推脱,心中自是有些怀疑,那个书生摸样的人更是卷起袖子,说自己会医术要给受伤男子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