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屋里子的炭盆只余点点红光,旁边的脚踏子上斜靠着小鸡啄米的果儿,外面传来刘嬷嬷安排小丫头去拿晚膳的声音。
没错,朱兰现在已经完全知道了这些人,那个七姑娘果然没死,七姑娘本是有些心灰意冷不想活下去,想着若是这个抢占自己魂魄的人若是能真心对礼哥儿,七姑娘即便是死了也是心安的,
但是看到朱兰的态度,实在不是把贺礼放心上的摸样,就想要赶走这个外来者,于是就有了上一幕二人魂魄的斗争。
谁料这个朱兰实在不是个软弱可欺的,虽说是占了别人的身体但下起手来,一点余地具是不留,竟一口一口的把这七姑娘的魂魄给吞了下去,
方才有了朱兰继承七姑娘大部分的记忆,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但是也继承的七姑娘的感情,这对礼哥儿自是和方才不同了。
原来这七姑娘家中乃是贺姓的,亦唤作兰,这贺家的嫡女的名字都是玉或者是珠宝之类的,而庶女就是些梅兰竹菊的。
而这七姑娘的父亲正是京城贺家贺一等伯爵府贺大爷一母同生的嫡亲弟弟,乃督察院右副督御史,是个正三品的文官,虽说家中有些清廉,却是两袖清风的雅士,在文人中很是有些威望。
这大齐是个以文为尊的,但是贺二爷却是个武痴,整日耍刀弄枪,后来竟去参了军,害的当年贺二爷刚取的媳妇也不被贺老太太待见,直说那二太太是个留不住人的,好在贺二爷有了出息,升为提督九门步军巡捕统领,分府搬了出去才好了些。
这贺二爷和贺三爷关系却是最好,贺二爷搬出去没多久,贺三爷也寻了个由头搬了出去,就在贺三爷宅子旁边住了下来,两家关系从此就更好了。
说来也是好笑,这贺三爷家子嗣不丰,生的尽是些赔钱的女子,但贺二爷家却是不同,二太太的肚子很是争气,一口气生了三个嫡子,到最后年纪大了竟又生了个嫡女,唤作琛,美玉的意思,是四小姐。
一家子如对琛姐儿,可谓是视若珍宝,真是放进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贺二爷一家子,为了让琛姐儿能好好的过这一辈子,早早的就把婚事给定了下来,还琛姐儿的表哥,那夫家定是不会亏待琛姐儿的。
朱兰,现在应该唤作贺兰了,想着这有父母疼爱的贺没有父母疼爱的果然不一样,这贺兰也只能自己谋划,最后落了个自杀的下场。
令朱兰奇怪的是,这自杀的原因好像和礼哥儿说的不一样?不过,她无论是朱兰还是贺兰,无论是嫡是庶,无论自杀是什么原因,她都要在大齐这个新的世界里,不再想过去的一切,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下定了决心的贺兰开口弄出声响惊醒了果儿,只见果儿清醒之后明白自己的处境,慌忙跪在地上,“姑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有心的,您开恩啊。”
贺兰眼尖的看到,额头已是见了红。未等到贺兰开口说话,刘嬷嬷在外面听到屋里的动静便走了进来,看见果儿跪在地上,便开口求起了情。
“果儿这是怎么了,惹的七姑娘生了那么大的气?还不快给姑娘好好认个错”果然只见果儿的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贺兰不禁仔细打量刘嬷嬷,在贺兰的记忆里,刘嬷嬷一直是一个忠心的,只是有些嘴碎,爱倚老卖老教育一些小丫头的人罢了。可有了两世经历的现在的贺兰可不这样认为。
这一来,刘嬷嬷进来不清楚缘由便不分青红皂白的给果儿求了情,这果儿的心里不说肯定是感激的,但是作为主子的奴婢,这样做可是犯了大忌的,会让主子和丫鬟离了心;
这二来,说是果儿惹七姑娘生气,这外面人看见果儿若是面上有些伤痕,就会认为是七姑娘性子狠厉,这可是坏了主子名声的大事了。
贺兰心里有了主意,看来,这手底下的人,要好好敲打敲打了。
“刘嬷嬷,你知道我也并不是个爱生气的,这果儿在当差的时候睡着了,你瞧,这炭盆也灭了,刘嬷嬷你说,这小丫头啊,若是不用心当差该怎么罚?”
贺兰不能说话,便写在纸上唤得果儿读给刘嬷嬷听。原来贺兰上女学的时候就是果儿伺候,故而也识得不少字。
读罢贺兰抬眼瞧了瞧刘嬷嬷的面色,并未有什么变化,果儿的脸已是有些发白。
贺兰晓得这贺府的规矩大,“嬷嬷,这丫头就交给你了,可不能坠了咱们贺府的名声”这奴才们有个特性,并不怕主子的打罚,那毕竟是主子,但是处罚的那个人是奴婢,立刻就不同了起来。
依旧是果儿读的,“去叫石榴进来服侍我罢,嬷嬷打过果儿之后让人给果儿拿点药,这年纪轻轻的,可不能留下了疤痕。”贺兰漫不经心的摸样,这打一棒子再给个枣儿,自古以来就是教训奴才的法子。
刘嬷嬷带着果儿下去了,石榴被叫了进来,服侍贺兰起床,可怜这贺兰好几天都在床上躺着,滴水未进,这躺着都有些费劲何况是起来,刚下床贺兰却又跌回了床上。
“奴婢瞧着,七姑娘还是在床上用膳吧”石榴向来是得主子心意的,马上说道。又待贺兰点了头便出去吩咐去了。屋子里又只剩贺兰一个人。
可怜这贺兰不能说话不说,现在更是浑身无力,身边却是连个人也没有,心下暗怒,下次坚定了敲打这些下人的心。
贺兰身体不适,晚上想早些休息,就不想见礼哥儿了,待石榴回到房里,便写字告诉她晚上不要请礼哥儿过来了,不料得,这石榴原是个不识字的,说来也是,毕竟女学的时候只有果儿伺候的。
贺兰心下后悔,刚只想到不能让刘嬷嬷掌握了身边的其他下人,却忘了这个时候自己压根少不了果儿,也罢,就让果儿留在身边戴罪立功罢。
贺兰费了好大劲才让石榴明白了让她去找果儿,磨磨蹭蹭果儿进来了,只见果儿脸上肿起了好高,说话都甚不清楚了,让贺兰更是警觉,这有谁想让果儿不能说话,堵住贺兰的口啊。
贺兰喝了礼哥儿送过来的参汤,又进了些米汤,便躺下了,果儿去差人告诉二少爷七姑娘已经睡下了,叫他不用来了,石榴去准备明天去上房请安的衣饰,虽说太太不让贺兰去请安了,但做过太太的贺兰知道,这是必去的。
刘嬷嬷一晚上不见踪影。
第二天一早天还在黑着,便有人在贺兰身边道“姑娘,已经寅时三刻了,该起了!”
贺兰还在迷糊着,确实,前世的时候除却最开始当庶女的时候起的早些,以后可都是别人来请安的,并不用起的很早,这下子要这么早起床竟不习惯起来。
旁边有丫鬟递了温热的帕子,擦过了脸贺兰才清醒过来,石榴拿着在炭盆边烘的暖呼呼的袄子等着服侍贺兰穿上,果儿拿了些汤水在旁边候着,“姑娘身字弱,还是吃些东西垫垫底儿罢”
贺兰抬眼望了望果儿,自从昨晚训过之后可不是乖多了。“姑娘还没净口呢,着什么急,旁边候着吧”伺候的刘嬷嬷丝毫没有昨天替果儿求情的慈悲摸样。
贺兰就着刘嬷嬷的手漱了口,没有错过果儿面上一闪而过的不甘,有意思,这才推了一把手,就闹成这个样子了?贺兰是乐于见着这个情形的,便拿了果儿手上了青瓷小碗一饮而尽。
望向铜镜里模糊的身影,还是原来的世界好啊,有清晰的银镜,也是那个女子弄出来的,却是好用,连根头发丝儿都能辨别出来,可是贺兰不知道方子,只知道是银子附着在玻璃上制成的,而这个玻璃,也是那位弄出来的。
拿个淡黄色的丝巾过来罢,贺兰写道,铜镜里湖绿色绣着青蓝边的衣服遮不住脖子上的疤痕,贺兰自嘲了下,虽然别人都知道这事,还是遮掩一下罢。又拿了果儿做好的纸板儿挂在脖子上,若是有什么话就写出来,让果儿念就可,真真的方便极了。
贺兰让刘嬷嬷检查下自己的衣着,觉得一切都很妥当,便带着果儿去了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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