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空无一人,见我们从后院走来,管家如释重负。在我们追逐黑猫之时,众人都被青娆带去了大厅,言语间,管家对青娆充满了不满和忌惮,三言两语便把她道了个干净,青娆是小姐的主治医生,对其非常依赖,黑猫则是小姐在外捡到的流浪猫,名叫咪咪!
我心潮澎湃,如果是捡的流浪猫,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六六,可他怎么会完全不认识我们?而且不是妖了呢?张若宇握着我的手,眼神示意我平复自己的心绪,现在多想无意,只能等时机再次确认。
厅内喧闹异常,众人围坐在饭桌前激烈的争论什么,正上方坐着位低胸裙女人,妖娆的身段,充满魔性,让人恍惚觉得不真实。她眼里堆砌着厚厚的笑意,着火般的唇碰着透明的玻璃杯,鲜红的葡萄酒缓缓流动进她白皙胜雪的喉,沉静的像置身事外的观众,看着群唱戏的猴子。
心有些闷疼,疼得用力捏着张若宇的手,脸色煞白,美艳不可方物的人儿,感觉确是如此的不详,笼罩全身的不安感让我脑袋发晕。
她视线轻飘飘的移来,勾魂一笑:“人到齐了。”
察觉我的异样,不由分说的揽住了我的腰,半抱半扶让我在餐桌前坐定,女佣随即又加了两套碗筷。
这女人分明没有别样,却能让墨夭感觉不适,这让他对此饶有兴趣,见我眉头舒展,惨然的露出一个微笑,双眼便毫无顾忌**又贪婪的看向低胸女人,而他这举动,却悄无声息的在我体内放了把火,烧坏了五脏六腑。
这神情素愫太熟悉不过,但凡见到倾莫和其他女人关系密切,便无数次在镜中看见的自己,惊愕不已,莫泽可知道她的别样心思?
林瑶是家主捏造出来的人,那林煜又是墨夭捏造出来的谁?
“青小姐既然请了别人,又何必来请我李方生。”老者拍案而起,在这行享有盛名,故自负已久,眼里又怎容得下同后生晚辈共事。
在座所有人都略有惊讶,显然听过他名字。我瞄向张若宇,跟我如出一辙的茫然。
“李老可当易家的人是江湖骗子,不愿同事?”阙千云年轻气盛,本也埋怨看风水找如此多人小题大做,更受不了这老头盛气凌人。
李老横眉冷哼:“你又不姓易,想来只是某位易姓族人的徒弟。”不值一提之意明显。
阙千云憋红了脸,愣是没报师傅名来。在座人不得不佩服这李方生眼力毒辣。
虽然对他充满不满,又不得不低头,连易家徒弟都敢侮辱,又怎会对我们这些没门没派的留情面,一时间,四周万籁寂静,如同坟地。
“那我张家的徒弟在李老眼里也自然是不值一提了。”我临坐的男人仗义解围,洱海之后,两家心结已除,关系甚是亲密。
张若宇瞪大眼睛看向男人,惊讶不已,从未知道这群人中还有张家的!男人向他报以善意微笑,浑然不识他是大名鼎鼎的少家主。他受挫的表情,活生生的就像被男人问道:张若宇是哪根葱?我强忍笑意,眼角眉梢全是得意。
李方生不置可否,不经意间冷哼。
“MD,跟恶棍张若宇一样狂妄自大。”听到自家人如此厚道的评价,我失控地大笑出声,止也止不住。这家伙太招人爱了。
李方生喷火的目光,狠狠的刮来,恨不得将我这个冒失的女人碎尸万段,我捂着嘴,笑意里声音有些模糊怪异:“李老别介意我们这群无足挂齿的莫家晚辈失了礼数。”
李方生脸抽搐了几下,尴尬的笑道:“说笑了”若是所有家族的门徒都未放在眼里,那他李方生也太狂妄可笑了,不看僧面看佛面。
青娆那张精心修饰的脸上遮掩不了惊讶,几秒后她笑意迷人,眼送秋波的解围:“李老是前辈,应当不吝,多指点下晚辈才对。”
“难得青娆小姐安排,有此机会和三大家弟子切磋,呵呵。”李老皮笑肉不笑的就坐,大家也识趣的适可而止,毕竟实力摆桌面的。
饭后趁着女佣安排房间的空档,张若宇踱步到男人身边,勾肩搭背的问道:“哥们,你见过你们张家的张若宇吗?”
男人迷糊的望着他,老实的摇了摇头,墨家人来攀关系没必要啊!
这更加坚定了回去以后,一定要拍个VC在张家整族中滚动播放,不至于被自家人当面中伤,还要不知者不罪“不管是美名流传还是恶名远扬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有认识的必要不是么,何况你还是张家的弟子。”原来饭桌之事仍旧耿耿于怀,这记仇的小心眼。
几声震地炸雷后,噼里啪啦的雨幕席卷了整个天地,视线一片模糊,像视网膜上布满了灰尘。
我起身关窗,狂风夹杂着急雨湿了半身,房内空气似净化过的清香,混着山里特有的泥土湿味和植物芬芳。
我拧干湿了的头发,埋怨这雨下得毫无征兆,原本探屋的计划换成了屋内闲坐。
“这雨下得有点怪异!”张若宇立在窗前,眼里白茫茫一片,没有任何景物的影子。
“是挺奇怪的,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没雨,不过专家从来不准。”我从包里腾出一两套换洗衣物,并不在意。
“你贪赃枉法了不少啊!”他新奇的看着我从包里掏出来的物件,,绝大多数是他以前让我给店里上货遗留下来的库存,被我全救命稻草的搬来了。我装傻充愣的嘿嘿直笑,见他没像以前般不依不饶,而是捡起一颗紫色药丸,放入烟灰缸,手擦过便缓缓燃烧起来。
“我又不失眠干嘛熏香,再说了空气这么好。”
他在我身边坐下,紧盯着我的瞳孔里慢慢燃烧起别样的情趣。我畏惧的向后缩了缩,生怕他像后院那样不期然的将我吻住或者其他,我没有反抗的勇气,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给他一刀,然后叫嚣到:离姐姐我远点。
“呦,你还有这东西。”张若宇手里拿着串古朴的佛珠,简单勾勒着屠刀佛陀。
见他心思并非我所想的肮脏,反而有些不悦,我所期待的不就是他别样情趣么,愿与君共。
“我是菜鸟,拿这些死马当活马医,用来保命的,既然逃不掉总不能坐以待毙。”我将佛珠套在手上,他一把夺过扔进背包,桀骜不拘到:“有我在还用得了这会反噬的东西吗?姐姐你是怀疑我的能力?”
墨夭,纵使魂归虚无,我也会顾你周全。
我依依不舍的看了几眼,任由他将背包塞进床头柜。傻瓜,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为我奔命。
他像哄小朋友变魔术的掏出一张之人,蝇头符咒布满整个纸面。我暗自庆幸没有密集恐惧症,不然看一次晕一次。
“姐姐说句张若宇我爱你来试试。”闻言我飞起来拍出记如来神掌,他笑得很放肆,不依不饶:“默念也可以,要不然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呢?”
“你**。”我拿眼横他,吼道:“张若宇我爱死你了。”符咒小人一动不动,我甚至还期望最不济它也能抖两下:“你耍我?”我作暴走状,也就吓唬吓唬他能拿点好东西来补偿。
“是多动听的。”他故作享受,无赖样显:“但是死字多不吉利,我什么都不要你修饰,只要张若宇我爱你就够了。”瞧他翘首吱踵的模样,便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让我呆懵。
两个张若宇,喜笑颜开的站在我面前。
“我可是分了小部分的灵魂给你做式神,现在他的力量虽然不能跟我同日而语,但他会我毕生所学,以后你强大了,他也可以横扫天下,当然盗版是永远打不过正版的,这是铁理。”张若宇言之咋咋:“你可放好了,他不但可以保你命,要是落在别人手里,那简直就是我的天罗地网。”
“要是别人来抢,我就毁了它,绝会不会害你。”我感动得字字铿锵。
张若宇不置可否的苦笑,那里面可是我的灵魂啊,还真想我魂魄不完整。
“姐姐你天天念着张若宇我爱你,心理暗示会弄假成真哦!我真是天才。”张若宇满足道,仿佛已经看到我对他俯首称臣,高呼万岁。
仅几秒,我从痛哭流涕到嫌恶鄙夷。
“卑鄙。”我总结。
得意,他表现。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抽出一张同样的符纸,在我眉心急速几笔,立刻出现亭亭玉立,还是初见之时最美好的我。
“怎么?嫌弃现在的我?”
“男人都是**之徒,我正好差个式神给我端茶倒水,捶背**。”
“你……”我气结。
“这是驱鬼的寂静香吗?”门外有人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