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过去了,众人一筹莫展。
墨夭不愿意接受熏兰的施救,这就等于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两天内,张若宇怒发冲冠,根根毛发扎人,望谁的眼神都能喷出火来。
“她要死就成全她。”张若宇在一筹莫展下心急如焚,气得满脸铁青,前言不搭后语道:“我一定要救她再揍她一顿,否则难消心中怒火。”
谪仙最近心事重重,自从在酒吧品尝过酒后,便喜上了小酒,一个人老爱搬出熏兰的猕猴桃酒独自斟饮,有些晕红醉意后便上楼沉沉一睡,醒来后好像一切复杂的情绪都烟消云淡,甚是安静。
气温一天天骤降,漫天大雪,飘飘苒苒,像春天被风吹起的樱花,小屋银装素裹,猕猴桃树结起细长的冰条,当有一丝阳光抚地,折射出成片金光,犹如春天乍现。
屋内开着电暖器,魏乘风抱着暖手宝坐在厅堂前的矮椅上,瞄着犹爱呆在外面风吹雨淋的张若宇,似乎只有这极度的酷寒,才能浇熄他心中的怒火。
“那么在意她,为什么不教她阴阳术成阴阳师呢?我也好去喝喜酒啊。”不成阴阳师,他们之间就有无法逾越的鸿沟,阴阳师煞气聚体,要是普通人与其交合,命不久矣。魏乘风百思不得其解。
“阴阳师好吗?”张若宇反问,魏乘风被呛得无语,只好悻悻闭嘴。
阴阳师表面神秘风光,乱力怪神。可被天咒,被命欺,苍天的宠爱不及索取的万分之一,怎么算是好?只因有张漂亮魅惑的外表?
“可她注定是要被卷入阴阳界的。”魏乘风道破,墨夭的身世体质,这辈子她注定是阴阳界的。
“我不想让她卷入阴阳界。”这是张若宇最无力改变的肺腑之言。
“外面下着雪,站外面做什么?”熏兰不知何时也到了厅堂,插入他们间的对话。
“熏兰姐你这小庙容不下张少爷这尊大神哦。”魏乘风开着玩笑,他似乎就没有怨世愤俗的时候。熏兰挑着眉头,虽然知道这是玩笑话,也一板一眼道:“冻坏了谁来帮我救她?”
“你想到办法了?”这话让张若宇灵魂立马归了位,几步便挤进了屋。
“算是吧。”含糊其辞后,熏兰在前带路,墨夭的身前放了一个铜制八卦盆,盆地是罗盘,盆内是庙宇内供奉的清水,一股清幽的香火味。墨夭双手一触及八卦盆,盆地的罗盘便自己动了起来,清水结出了淡淡雾气,不知前途所踪。
“地支八卦盆!”魏乘风一眼就认出了那造型奇特的盆。
“我想用它探知墨夭灵魂所见,找到病源,才能对症下药。可是必须要一个与她心灵相通的人,将地支八卦盆探知到的一切显化出来。”这也是熏兰为什么要找张若宇的原因,张若宇对墨夭如此情深义重,但愿不是一网情深。
“那我需要怎么做?”张若宇一开口,魏乘风和谪仙立刻都围了上来凑热闹,都想瞧瞧为什么墨夭要拒绝熏兰的施救,一心维护彼岸恶灵,甚至和彼岸恶灵同仇敌忾。
张若宇和墨夭十指相扣,掌心用朱砂画同心咒,触及地支八卦盆,盆内清水仍是一片迷雾,十分钟过去,仍是如此,众人面面相觑,不敢道破。张若宇甩开墨夭双手,大步流星的往屋外而去。
“哥哥”谪仙紧跟着想追上去,被魏乘风死死扣住:“让他自己冷静下,你哥哥需要一个人待一待。”也许是魏乘风的温柔让谪仙安了心,不再强硬的要硬追上去。
为了墨夭他可以连命都不要,他可以与阴阳界为敌也要护她周全,他可以见她爱着别人过自己幸福的生活,他可以允许她不爱他,可他发现一往情深的时候,他却如此难以接受。
“额……”魏乘风想说些什么,开口却发现这并不是他能说安慰的。
“另想办法吧。”张若宇假洒脱。拿背对他掩饰不住的伤恸。
“其实你可以……放弃!”魏乘风越说越乱。
“她这白痴要是爱上我,我反而会处心积虑的想让她成为阴阳师,可是当着大家的面拆台,让我颜面无存啊,算是被她算计了。”张若宇愤愤然,仿佛真的便是他说的那会事,他不在乎,他真希望如此,只是别人看在眼里的只是他强咽下的苦水。
手机不适时宜的响起,张若宇开口想骂,看来电是僧一,又哭丧着脸打趣道“和尚,我看你太无聊了,所以我也舍身取义,立地成佛的来陪你了。”
电话那头久久无语,显然给吓蒙了,缓了好久才惊诧道:“你也出家了?”是个女人。
“刘可嘉?”债主来了:“我张若宇何德何能,让你遭受天谴,算尽天机来找我?”僧一那王八蛋,居然出卖我,我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张若宇心里痛快的骂道。
“我在来凤凰古城的巴士上。”对方并没有介意他语言中的不善。
“不就食言一次,不用穷追猛打的挖地三尺吧。”张若宇不打算跑路,也不打算将神之指骨交出去一观,这世界上能用武力威胁他就范的人他还没见识过,何况刘可嘉也没这实力。
“你需要我的帮助。”刘可嘉盈盈笑着,不慌不忙道:“因为我是占候术师。”
谁不知你是占候术师?要不然你能推算到我在凤凰吗?
“占候术师帮帮我让刘可嘉消失好不好,事成之后我一定给你烧高香。”张若宇出言不逊,笑着讽刺。
“我们真的需要占候术师帮帮忙。”熏兰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院里,声音突兀的让电话里头也荡起了回音,刘可嘉在电话那头温柔的笑开了,像朵绽放的莲花:“张若宇如果我能帮你救她,那这次你是不是还要食言?”
“你要什么?”
“信守承诺。”
“好!”张若宇不假思索的答道。
此时的刘可嘉也不再是当年楚楚动人的模样,苍白的脸旁像久患恶疾,再甜美的花容月貌也不堪雨打霜冻。她从随身携带的橙色皮包内翻出一盒胭脂,均匀的涂抹在腮帮,直到再度红润,强撑出笑容一扫委顿。
她在伪装着什么?这美好的面容?这健康的身体?还是别的什么?
“你再窥视天机你会离死更近,或许更糟。”颠簸在山路上的大巴,人并不多,最后一排也只有刘可嘉和僧一两人。僧一戴着毛线裹头帽,冷峻的面容埋在厚厚的黑色围巾里,闭目养神。相处这么久,刘可嘉几乎都要怀疑僧一原本就是没有情绪的人,即便笑着,愁着,怨着,他的脸上也并没有任何情绪。
“我无亲无友,也无牵无挂。”还回手机后,刘可嘉塞上耳麦,靠着椅背,也闭目眼神起来,这表面的绚丽瞒不了眼里的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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