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带着空灵之意,可话语间的威胁和污蔑,却让人恶寒!
垂涎和惊扰?好大的罪名,平白污人清白,真是刁蛮!
陈阳大汗,看来此女颇有来历,轻易开罪不起,不过正好以毒攻毒,祸水旁引,找那阴柔的变态。
有了计较,他眼珠一转道:“原是仙女菲儿,芳名如雷贯耳,却是在下鲁莽了。不过这漂亮灵蝶的主人,在下着实不知。但此物灵性十足,有价无市,恐怕主人也会珍惜万分,不好讨要呢!”
受到提醒,罗菲儿微微点头,暗道这灵蝶确实珍贵至极,可惜却被可恶地糟蹋了,真是该死!
灵蝶?这小子还算有眼有珠!不管怎样,也要将灵蝶弄到手!
她冷哼一声,眼眸转动,玉指围着妖蝶转了一圈,一丝黑气从蝶身浮现,接着一枚符篆闪烁而出,惊慌挣扎着似想逃脱!死死地盯着身形变的瑰丽的灵蝶,她愈加欣喜,念头转动,不知该如何得到这北荒难寻的至宝!
沉吟数息,罗菲儿有了主意,一指点中那符篆,符篆当即不再挣扎,而那丝黑烟则被摄入一枚玉盒中。
“嘻嘻,牵魂术,牵魂符,想不到太霞镇也有人精通此术,不对,此乃不传秘术,好大的胆子,莫非有人盗取了宗门秘录?傻大个,你可知谁要用这炼魂术来暗害与你?难道有杀父之仇?”
陈阳暗叫不好,事情出了岔子,这罗菲儿莫非与宗族有仇?不然怎会当中揭穿丑事,又扣下莫大的罪名,意欲何为?这妖蝶真的珍贵如此,值得御魂宗人费尽心机地谋夺?
暗中惊慌疑惑,他茫然地点点头,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但转念一想,即使他不出言挑唆,那罗菲儿也会发现蹊跷,贪念作祟,加上行事乖张,不择手段,事情的结果还不会有所改变。
“虽不甘被妖女利用,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小心地装个糊涂蛋了!”
人群轰然,盗取御魂宗秘录功法,这可是天大的罪名,虽然这牵魂术众人不曾听闻,但被对方言之凿凿地指认,岂非一场大祸?
一时间议论纷纷,有人就想站出来辩白反驳,不料罗菲儿竟是无视了众人的议论!
满意众人的反应,她心中有了底,呼哨一声,两只灵宠即虎视眈眈地盯住众人,掐诀念咒,“彼魂,彼魂,邪祟污魂,牵魂万炼,返诸彼身,化为魔虫,百须触神,花开千朵,原是裂痕,咄!”
人群中,认出罗菲儿现身,身着花衣的陈昭躲在人群中脸色顿变,焦急不已,暗自诅咒她无事找事,感应到不对时刚想遁走,却已然来不及。咒语之下,对他立生感应,顺着被拘的一丝神魂和那符篆的联系,神魂中凭空惊雷,险些碎掉。
“嗷,哎呀……呀……”
剧痛下发出不类人声的惨嚎后,陈昭瘫软在地,翻滚不已。那罗菲儿不惊反喜,但看清那身着花衣的陈昭面容,小嘴微张,惊讶的合不拢,大眼圆翻,立即小手抚胸,剧烈地呕吐起来。
周围众人原本是围观着看热闹,因为罗菲儿缘故,片刻间已聚集了数百人,见得这等情形,纷纷咋舌不已,相顾变色,就是傻子也知晓这问题了。
“啊,是陈昭,居然对族人施邪术,针对周天境小修士下手,真想不到……对了,那个憨傻的小子叫什么?”
“陈阳,出身九宗,不知怎么就引来了长宗长房嫡孙的嫉恨,这事情闹大了!”
“宗族禁止内斗相残,不知实情因何而起?”
“也不尽然,兴许是误会,少年人心性不定,一时手痒也说不准,或者修炼出了偏差也说不定。”
“咄,你这呆货,怎么出偏差不到你头上,一时手痒,用妖虫为媒,用符篆作料,这种情形看着就不是什么好路数!”
“就是,你这泼才,不会是长宗的吧,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他是长宗的,出言偏袒,狠狠地揍上一顿,见些血肉,给他长长记性!”
“对,宗门禁止残杀算计,长房那小子感冒天下之大不韪,活该长些教训,不然日后还不轮到咱们宗人头上?”
“是啊,好在这宗族还不是长宗一家能只手遮天的,既然咱不是长宗的,就要提防,多给些教训!”
“陈阳,那可是重阳老祖的血脉,而且是唯一血脉呢……施展毒手,绝人血嗣,真是阴险龌龊!”
“重阳老祖唯一在世血脉,九宗英烈之后,其父陈奉,其母王月,都在绝阴谷力战鬼将,同归于尽,惨烈陨落!”
“可惜后裔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令人齿冷,令人心寒,悲呼哀哉,斯人何在?”
一时间,义愤如潮,事情的蛛丝马迹,开始在一些人的推波助澜下,被彻底揭开。
陈昭剧痛中听得嗡嗡的议论声,立即心头惨然,这下子完蛋了!
哪怕他是长宗嫡系子,也担不起这等罪名啊,他脸上闪过怨毒之色,心中狂吼:
“罗菲儿,陈阳,此仇不共戴天,我若不死,定叫尔等生不如死……不行,我不能死,只能推卸嫌疑,功法不精,习练中出了纰漏!”
但想到此事的后果,想到父亲的责罚,他又恐惧万分,不寒而栗!
眼见得事情不可控制,也无法阻止,陈阳站在人群中,手足无措,完全一副傻呆呆的模样,满头大汗。
原本想以毒攻毒,让这身份尊贵的小妖女好生折腾一下陈昭,岂料这事被罗菲儿搞大了,让他彻底与长宗一系结下梁子。
陈昭阴谋暴露,使长宗和他名声扫地,引起众怒,短期内怕是不敢直接暗害自己,但难保长宗不出阴招毒计。
但是难免其他人抓住了一只可疑的替罪羊,背后下黑手,栽赃嫁祸,搞臭长宗不说,岂非他陈阳小命危矣!
暗恨罗菲儿,他却发现那罗菲儿挥手发出一道流光,直冲天际,竟是发了传讯玉符!
那阴毒的罗菲儿冲着陈阳无辜地眨眨眼睛,然后摆出一副兴师问罪模样,“好个太霞陈氏,堂堂名门大族,竟然有这等龌龊之事,窃人功法不说,还在同宗间行歹毒手段,真是想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