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当面?陈河这厢有礼了!”
陈河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白衣少年,隐约感应到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过来,不由略带颤抖地传音,心中暗自紧张和忐忑。
“陈河大兄,别来无恙,看你气息似比以前强了许多,想来功力大涨,殊为可喜啊!”
对于胖子心态,陈阳大体把握了几分,语气热络地寒暄道。
“咳咳,贤弟过誉了,兄长只是略有寸进而已,与贤弟相比,不过米粒之光!”
陈河听得对方口气并无怪罪和冷淡,不由暗松一口气,打蛇随棍上地谄媚道。
“嘿嘿,今日看你在店铺中观赏法器,族中修士都前呼后拥,似乎春风得意!”
陈阳不置可否地笑笑,揶揄地感叹道。
“贤弟勿怪,一切还不是小弟煞费苦心地经营着,为兄长返族准备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力量,打探一些紧要的消息,为贤弟返归助上一臂之力。贤弟半年间音讯皆无,愚兄可是心急如焚,食不甘味啊。那长宗一系倒行逆施,陷害贤弟,在族中岂能得到人心,陈河岂能心服,日夜期待着贤弟与那位前辈一同归来,扫灭族中丑类!”
同坐一条船,纯属一根绳上的蚂蚱,生死又全在对方一念之间,谁敢犯傻反水啊!
暗暗叫苦着,陈河闻言额头不由直冒冷汗,唯恐对方误会,赶紧趁机表明态度,声讨长宗等穷凶极恶的势力,只差对天发誓来剖析心迹。
“看来兄长算是明白人,不知族中这半年变化如何?”
陈阳见敲打的差不多了,就不为己甚,转口问道。
“太上长老会有分裂迹象,数月前御魂宗碧华仙子责问族中贤弟一事,九宗和其他几宗立场渐渐统一,变得强硬。这让长宗一系极为被动,不得已请来太霞城的大修士来助阵。到现在族人仍为贤弟之事辩论不止,莫衷一是……”
见对方不再敲打自己,陈河心中安稳下来,详细禀报族中的情形。族内势力重新分化组合,长宗、二宗和六宗联手,聚合在一起,而五宗、七宗和九宗也联合起来。其他三宗态度暧昧,并未表露态度,两大集团都在竭力拉拢这三宗修士。形势僵持,除非将长宗一系打压下去,或者分化削弱之,否则形势一时难以改观。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碧华仙子能出手支持,陈阳都颇为感激,族中势力的变化,也让他如释重负。望着一脸希冀之色的陈河,他试探着问道:“以兄长所见,小弟该当如何行事,才为稳妥?”
“愚兄以为,贤弟要寻机主动出击,这样也好让那些支持贤弟的各宗能坚定态度,也能影响到族中那些摇摆不定的修士。若能想方设法对长宗一系釜底抽薪,回归族中之事就不难成功了!”
陈河沉吟片刻,斟酌着提出看法。他虽然极想提醒对方请出那位昔日对他施展九阴噬魂**咒的前辈,但话到嘴边又觉不妥,唯恐对方误会自己的心意。
“哦,兄长所言大善!”
陈河对他再有信心,也不会虚妄地认为凭他陈阳的人单势孤和低微的修为,可以做什么釜底抽薪之事。所说的一切,还是指望着那位在碎星渊附近出现的,实际上纯属子虚乌有的“前辈”能够出手!
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他虽然相信陈河不会动歪脑筋背叛他,但也不会傻到点破那位“前辈”乃是其本人所扮,更不会透漏自身的那些见不得光的隐秘去坚定陈河的信心。当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高深莫测、赏罚分明和恩威并施,这些御下之道,陈阳熟读太武纪,倒是不陌生。
适当地鼓舞一下还是需要的,所以他丢给陈河一个储物袋。
“兄长为小弟之事劳心费力,陈阳感激不尽,这里有些灵石,算是小弟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陈河接过储物袋,心中暗喜,有赏赐就说明还受到对方看重,关系也缓和了许多,至少短期不必担忧对方会取他小命了。真念投入储物袋一看,他险些一口咬断舌头,里边足足有一千灵石!
“以前为了几块灵石和一些垃圾一样的丹药,百般讨好陈楚和陈昭,被呼来喝去,跟狗一样效命,险些被杀人灭口,千般小心,最后一念之差将自己搭了进去,其收获何其微不足道?与那两位吝啬到极点的同族相比,还是陈阳出手阔绰,不枉我想尽办法效命了!”
一千灵石,终于有了一千灵石,一年的族俸也不过可怜的百多块灵石而已。灵动期修士虽然也可以入荒去采药草,或者捕杀妖魔,以此赚取一些灵石,但那是以性命博取,风险叵测,令人望而生畏!这样困窘的状况,让他只能望着那些急需的宝物暗自垂涎,心中焦灼不已。
现在好了,有一千灵石,足可以买下许多宝物!陈河激动得双眼湿润,几乎喜极而泣,心中暗藏的怨恚都消去了九成,隐隐间似乎看到了一片光明。至少陈阳还把他当人看,只要立下功劳,未尝没有机会获得新生!
“贤弟厚赐,却之不恭,愚兄窘迫,就不矫情了!日后定然马首是瞻,不负贤弟所望,纵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陈阳对于一千灵石能打动胖子,颇感意外,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早先忽略了许多现实情况。能收买人,远比逼迫人来得容易,也更为牢靠,看来自己的手段还十分稚嫩生涩!
反思着自己,他露出笑意道:“兄长不必客气!接下来,小弟有些谋算,还请兄长助上一臂之力,事成之后,定然会有重谢!”
陈河闻言双眼放光,这才是成大事者的心胸,所为恩威并施,刚柔相济,才让人信服口服!
感到命运出现转机,他直觉得心中一片生机勃发,哈哈一笑道:“有需要效劳之处,贤弟仅管吩咐就是,愚兄敢不尽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