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记起了本派之事?”嫣然心中一涩,本想着就此放手,解开紫清的记忆封印。但回到过去真的是对的吗,疏远所有人,嫣然一方面想知道紫清的过去,想知道他生命里的点点滴滴,却又害怕知道。抬起头,眼里是紫清背对着阳光看不清的神情。一种不舍油然而生,便是片刻的温暖,也希望能延续得再长一点点……
“我……”紫清微微低下眼帘,“是。”紫清这几日常常梦到王琼的生活片段,或是花雨剑舞,或是长空御剑,或是伴师铸剑,或是……零星的孩子的哭声,虽然不愿承认,但是那梦里的孩子就是自己。
“王琼陨落,不仅是本门不幸,更是牵连门人。”他微微叹气,“朱雀修复之难不用言说,但是更重要的是在此期间若是魔界再次来袭,亘天是否能抵御得住。”除此之外,紫清蓦然止住,心中一个画面一直纠缠着他,那是他的师傅被同门逼得拔剑自刎的场面。他黯然拂过腰间系着的玉佩,一瞬流光一闪而过。
嫣然想起自己的族人被杀的场面,仙人又如何,剑灵又怎样,很多事亦是天不遂人愿。“不要再留下遗憾,”嫣然深吸一口气道,“紫清,我陪你,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她眼眸闪动着晶莹的东西,她又回过头继续说道,“等此间事了,我还需告诉你一件事。”极力压制心中的酸痛,暗暗下定决心,击退魔派保住昆仑之后便告诉紫清所有事,哪怕从此两人成为陌路更或者拔剑相向……
紫清心中微震,陪伴,这个词感觉离自己好远。天之高远,可是能陪自己看尽云卷云疏之人又在哪呢?紫清看着嫣然的眼睛,他知道她有事瞒他,可却宁愿相信她。
冰玉洞内,云绮子微微仰头,“快不记得外面的天空的样子了,”百年禁锢,眼泪已然随着心一起干涸了。“亘天……”她轻轻说道,玉腕上花蔓般的红线乍然浮现,极力压制心中的异动,可是越来越难了。
“掌门……”看着清虚子,执剑长老欲言又止。掌门竟然决定将亘天百年守护剑阵暂时停下修复朱雀。
“不可啊,”戒律长老脸色还有点苍白,皱着眉头道,“掌门,这朱雀剑修复岂是易事,万一期间魔界大举来犯,岂不是……”
“亘天还有我们,”清虚子斩钉截铁说道,“这并非是我鲁莽之举,”他神色有些黯然,“几位长老都是亘天的中流砥柱,为了亘天长远考虑修复朱雀是必然,”他看了一眼凝丹长老和妙法长老,“二位长老什么意见?”
“朱雀守护的不仅是我一派之人,更是昆仑抵御的门户。”妙法长老点点头说道,“此次境况不比当年君山一战,有所牺牲再所难免。”
清凌子低头沉思,斩雀台下镇压之物必是关系到六宫安危,否则先掌门也不会下达“宁舍亘天不舍斩雀”的遗命。她曾偷偷问过云绮子,云绮子亦是默然不语,良久方才说道“修仙得道固然重要,可是一人仙成万骨枯让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凝丹长老?”戒律长老打断了清凌子的思绪,看到众人都看着自己,清凌子决然说道:“我赞成掌门的决定。”看来紫清业已决定帮助亘天修复朱雀,但是在此期间守护亘天和保护朱雀剑也是两大难题。“清凌子有一不情之请,”她施施然站起对掌门说道,“紫清真人修复朱雀,期间恐怕魔物纠缠,请掌门让我负责保卫修复朱雀之事。”清凌子心中有种不安,朱雀关系到的不仅是亘天更是昆仑,修复朱雀需要紫清利用自身仙力,若是有不怀好意之徒便是功败垂成了。
清虚子沉吟片刻道:“好,便辛苦凝丹长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