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烛龙大神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觉坐在地上眼泪汪汪地嘟囔着。嫣然不觉一阵冷汗,这家伙真是仗着长得年轻就什么都不怕。想想自己与他的年龄加在一起都超过两千岁了,竟然还……撒娇……
“那个破剑仙呢?我好不容易出来也不陪我喝酒……”又一个长嗝,嫣然好像看到一缕火焰的青烟从觉的嘴里冒出。掩口而笑,嫣然竟然觉得这觉有点可爱了。想象着紫清看到觉那不着调的样子,嫣然不由得会心一笑。
“紫清帮着掌门炼剑去了。”嫣然开始佩服自己的缩略功夫,省略了一堆因为所以,紫清的行踪就这么没意思了。觉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俊脸上一脸不屑:“认识他也过百年了,他的爱好怎么这么单调啊……”
“你怎么不说要不是他炼剑,还轮不到你出来闲逛呢。”嫣然不着痕迹地离觉远点,这酒气啊……“你是不是偷了哪位长老的酒?”嫣然一句戏言,觉的眼睛却瞪圆了。
“难怪神说笨鬼、贼精、傻怪,惹不起的仙和灵呢!”觉赌气似地说道,“这个呆剑仙旁边怎么就美女不断呢,还都这么古灵精怪。”头一回有人称赞嫣然“古灵精怪”,嫣然眼眉一挑。嫣然那一瞬的娇俏之态却把觉看呆了,“难道自己是太长时间没有见过女人了?”觉心下嘀咕道。
“唉,谁叫重光那个老不死的升仙了还不忘把这么多好酒封于醉溪荫之下……”觉老实不客气地把这位重光长老从年轻到飞升的“光荣事迹”大略说了一遍。想这重光不知在天上要打多少个喷嚏……
嫣然和觉席地而坐,觉把酒壶递到她的嘴边,嫣然也不惺惺作态,举起玉壶淡淡琥珀色的液体从碧绿色的壶嘴中滑落。“嗯,”入喉润滑,一丝温热从心底泛起,嫣然脸颊晕染行一片绯红。
“畅快啊……”觉朝着思过崖那边大吼,惊起一群飞鹤。“可惜就算是二十四年一次也不是这么容易得到……”不由又一声长啸。
昆仑清气每二十四年运行一周期,便是每逢这清浊交替之时昆仑便会生出事端,所以每派都以宝物压制一定的灵气作为守护之用。亘天一直有朱雀剑镇守,这二十四年一周期的重出结界之机也不给觉。仰望着这蓝天、白云,想到在这外面呆不到多久便又要返回结界便心中一阵愤懑。
“你还回去吗?”嫣然眯起眼睛,随着觉的眼睛望向天上那丝丝缕缕的云朵。等亘天此番事了,自己与紫清是不是就要成了陌路?酒意上涌,她绯红着脸庞不由得一声轻笑,什么时候剑灵也开始流连这尘世的平凡了?千年的守护嫣然早已看透了世间的冷暖,眼看着莫大夫人后人逐渐凋落,这世上便逐渐只剩自己一个人。“你会流连这花花世界吗?”嫣然仿佛在问觉又像问在问自己。
“如果我没有被压制在承天洞的结界内这么多年就不会了吧……”觉沉思了片刻说道。“只是你到底是流连这世界还是这世上的人呢?”一句话将嫣然问住,恐怕自己没有碰到紫清也不会流连往返了吧……
宸和派的月端崖上一个男子抱剑而立,黑色的束发随风飘荡,冷冽的眸子透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稳重。
“掌门……”右护使躬身施礼,与辰岳几步之隔停下了脚步,辰岳周遭的气场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亘天果如老掌门预料动用了朱雀,”右护使略微一顿,“恐怕这清气周期的异动会引发昆仑内的不安之流的异动。”
“看来‘天变’在所难免了,宸和派应该要回本属于我们的东西了……”辰岳眼中一丝光华一闪而逝。“只是,父亲你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呢?”怀中的洪殃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神变化一缕红光也随之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