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通报卢未己的正是王刻。
看见卢未己听到徐铭返回缥缈峰竟表现的故此慌张,心中也是一阵畅快,“看来此次卢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看他如何向掌教交代,我在丹峰中的苦日子也将到头了。”心中想着,嘴里可不敢怠慢,“回禀卢长老,正是山门的值守弟子前来通报,让我们派人去接呢。”
卢未己此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强作镇静的对王刻说道:“哦,既然如此,那你就辛苦一趟,去将徐铭接回峰内。我还有事要出去,如果徐铭问起我,就说我不在便可。”
“是,我这就去接徐铭回峰。”王刻口中应道,心中却好笑,“想躲?你躲的过去吗?”
看到王刻出去,卢未己也赶忙出门,朝韩玉宇的门中急匆匆而去。
徐铭在山门外呆呆的已经站了将近两刻钟左右了,也不和人说话,脸上变幻无常,谁都不知道他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
山门外的值守弟子见徐铭很是反常,也就不再上前搭讪,静静的站在一边耐心的等待丹峰中来人接他。
“徐铭师弟,你可回来了,卢长老命我来接你上山。”王刻老远看见徐铭就开口招呼道。
听到王刻的招呼,徐铭清醒过来,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灿烂,淡淡的说道:“王师兄,麻烦你了。”
看见徐铭一脸的漠然,王刻却是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并不见怪,“呵呵,说什么麻烦呢?都是自家人,走吧,我们一起回峰。”
听到王刻说的都是自家人,徐铭心中酸楚,也不答话,低头跟着王刻往峰内走去。
一前一后的行走在峰中的林间小道上,王刻知道此时的徐铭心中难过,也不知道该从何安慰,是以也不啃声。二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的回到了丹峰。
“徐师弟,你一路辛苦,就先回去休息吧,晚饭我自会叫人帮你送来。”王刻看着徐铭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暗暗叹息。
“哦,好的,晚饭就不必让人送了,我不饿。”徐铭有气无力的答道,忽的想起什么,又道:“王师兄,师傅在吗?”
“卢长老不在,说是有事出去了。”王刻轻声答道。
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却好似一块巨石落下,徐铭现在也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师傅,既然不在,也免去了见面的尴尬,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好了。
徐铭向王刻道了声别,独自一人低着头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卢未己此时正在韩玉宇的房中焦躁不已。
“韩长老,你说此事该如何是好?”
韩玉宇肚中也是暗笑,“前几日还怪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日还不是又得问我?”口中说道:“没想到这小子也真是命大,竟能从鳄王嘴下逃得性命。卢长老何必着急,我们不过是碍于峰内门规才不能自己动手,徐铭小儿不过就一刚刚辟海之人,又无任何后台,难不成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话虽如此,可毕竟是我将他独自扔在了沼泽,他如今肯定心存怀疑。虽然他不能将我如何,但要我今后整日面对于他,却也好不难受啊。”卢未己颇为苦恼着说道。
“呵呵,卢长老今日怎得如此想不开?徐铭是你门下弟子,你还用得着和他解释什么吗?既然怀疑,那就干脆撕破脸算了。只要过得几日,我自有办法对付他。”韩玉宇巴不得将卢未己拖下水,到时候合两峰之力,即使出点格,掌教责罚下来也要有所顾忌。
“什么办法?你可莫要让我等得太久,我现在是如芒在背,着实难受啊。”卢未己急切的说道。
“距峰中弟子比武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让人在擂台上直接将那小子给废了。掌教责罚下来,大不了是个失手而已。”韩玉宇阴声说道。
卢未己看傻子一样盯着韩玉宇道:“你想了半天就是这个办法?你也不想想,你们韩家和徐铭的恩怨现在整个缥缈峰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若是你门下弟子将他废了,谁会相信是失手所致?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么?”语带奚落道。
“谁说我一定要用自己门下的弟子?其他门下弟子不成吗?”韩玉宇冷笑着说道,“我韩家在缥缈峰扎根上百年,可不止你卢长老一个与我韩家交好之人。”
“那你准备让谁门下的弟子动手?”卢未己听到韩玉宇的话心中也是一寒,顿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轻易的趟这浑水,现在想抽身恐怕已是不行了。
“到时你自会知晓。”韩玉宇莫测高深的说道。
“此事还有漏洞,我丹峰中从未参加过峰内的弟子比武,今年突然参加怕有不妥啊。”卢未己心中一阵不舒服,开口说道。
“呵呵,此事我早已考虑到,丹峰今年仍旧不必参加比武,你只要那日将他带到比武场便可,一切我自有计较。”韩玉宇笑着说道。
“好好好,那此事我就不再插手,一切由你便是。”卢未己心中不忿,一拂衣袖转身就此离去。
看着卢未己转身愤然离去,韩玉宇冷笑一声,“要不是仗着会点炼丹术,就凭结丹期这点修为,岂容你在老夫面前嚣张?”
不提韩卢二人如何密谋,再说魏长河在处理完鳄王尸体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缥缈峰。
“恢恢······”一阵马嘶声中,魏长河勒马在缥缈峰的山门外停了下来。翻身下马,随手把缰绳递与值守弟子急声问道:“看见卢长老和徐铭回来了吗?”
“回长老话,卢长老和徐铭都已回来了,徐铭才刚进峰中不久。”那弟子答道。
听得此话,魏长河对那弟子一颌首,转身就往峰内走去,也不见他走得多快,却眨眼消失不见。
“今日之人怎都显得如此奇怪?”那弟子喃喃自语道。
也不管他人如何奇怪,魏长河进峰之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偏峰,而是来到了掌教项定天所住的主峰之上。
请人通报之后,魏长河径自走进了项定天的书房之中。
“魏长老辛苦了,快快请坐。”项定天伸手让座。
一抱拳,魏长河欠身坐下,开口道:“果然不出所料,此趟出去,卢未己没安好心啊。”
“哦,魏长老可是见到什么了?”项定天微笑着问道。
一五一十将卢未己是怎样把徐铭骗至鳄潭沼泽,又是如何让徐铭洒上药粉去诱鳄王,如何把徐铭独自一人扔下。徐铭又是如何九死一生侥幸除掉鳄王等详细的一一道出。
“呵呵,想不到徐铭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运气啊。”项定天不提卢未己,反倒说起徐铭来。
“掌教,那此次是否就可将卢未己逐出缥缈峰了?”魏长河问道。
“不急,卢未己既然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我们随时可以制他。只是听你说起徐铭在此事中的表现,让我大感兴趣。先留着卢未己,他还有用。”项定天缓缓的说道。
魏长河一听急了,要是留着卢未己,那徐铭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掌教,如此蛇蝎心肠之人留着还有何用?如若不尽早驱逐,迟恐生变啊。”
“生变?就凭他?王刻是我多年前就派到他身边的,这些年的一举一动哪件不在我的眼中?魏长老不必担心。”项定天冷笑着说道。
魏长河心中一跳,难怪王刻会如此突兀的向自己来报卢未己的行踪,原来是掌教一手安排的。“原来掌教早有安排,那确是属下多虑了。只是不知,掌教将卢长老留下,还有何用处?”
“徐铭此次变现出如此异常,恰好说明他是个福缘深厚之人。只是此子心性难成大事,我要借卢未己之手好好将他磨练一番,说不定,我们缥缈峰的振兴就将落在他的身上。”项定天喃喃的说道。
顿时吓了一跳,魏长河疑惑的问道:“掌教为何会存此心思?徐铭虽然运气不错,但也不至于让掌教寄予如此厚望吧?”
眼含深意的看了看魏长河,项定天高深莫测的说道:“此中玄机还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