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父亲缓缓的述说和肯定,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精彩,徐铭顿时兴奋不已。“爹,我现在已经练出了内劲,是不是可以去外面了呢?”
“是啊,是时候回家了。”徐恩双眼望向窗外幽幽的说道,“你也十四岁了,该让你认祖归宗了。何况缥缈峰今年的选拔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始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认祖归宗?爹,我们还有亲戚吗?”第一次听到自己还有家人,徐铭好奇不已。
“是啊,你还有爷爷,大伯和许多的族人。算了,先不说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几天我要准备一下,多备点干粮和盘缠路上用,你这几天先在家熟悉下刚突破的内劲,顺便和你的朋友们道下别。到时候路上我再传你适合内劲期修炼的通脉裂虎拳,可以让你的内劲更加的顺畅,还有一定的攻击力用于防身。至于修炼的心法,爹那时候修炼的是缥缈峰外门弟子的低阶功法,到时候如果你入选内门弟子,会有更好的功法,我就先不传你了。”定下了回家的日期,徐恩也显得有点兴奋和迫不及待起来,十三年的在外飘荡,足以让游子归心似箭。
吃完中饭,徐恩独自一人进入了森林,准备去猎点野兽以做肉干,另外皮毛还可以带去集市贩卖,充做盘缠。而徐铭则来到田大福的家里看望受伤的田猛,顺便也做道别。
看到徐铭来到,田大福热情的把他带到田猛的房中就转身出去了。看着躺在床上受伤的好友,想到了即将的离别,徐铭心中不免难受。
“铭哥儿,哭丧着脸做什么?我还没死呢。”见到徐铭垮着脸,田猛故意打趣着道。
“管你去死,让你逞英雄。你小子牛啊,都敢不鸟我,直接就冲前面去打狼王了?看你好了以后我不收拾你。”徐铭看着田猛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来气,倒也把离别的愁绪冲淡了不少。
“呵呵,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听爹说你今天早上练拳都练出幺蛾子来了,你才是真牛。你要收拾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看在你我多年兄弟的份上,你能不能现在就收拾我算了?等我伤好了,我怕抗不住。”
徐铭看着插科打诨的田猛,无奈的摇头苦笑,自己这位发小总有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的本事。
“我要走了。”徐鸣的话显得有些突兀。
“走?上哪去?”田猛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爹说我练出了内劲,要去参加缥缈峰的弟子选拔,可能要很长时间不回来了。”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你教我的拳能练出内劲吗?”过了良久,田猛突的开口问道。
“能."
“那等我也练出内劲就去找你。”语气里透着坚定。
“嗯,你一定行的,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走出了田猛的家中,徐铭的情绪依然显得有点激动。理了理情绪,转身向着宋天放的家中走去,今天要道别的可不止田猛一人。
不提徐恩父子如何准备和道别,三天时间悄然而过,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
这天,天还没亮,为了避开村民的送行,父子两早早的收拾好行装出发了。走到村口的拐角处,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看着还隐在黑暗中的村庄沉默不语。
“走吧。”过了良久,徐恩开口说道,遂即转身离去。
深深的再看了眼,徐铭也扭头随着父亲离去,心中暗暗的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借用,勿喷!)
翻山越岭的走了两日,来到一处小型集市,徐恩花了半天功夫卖掉了手中的兽皮,换了盘缠之后紧接着又乘车换舟的连续赶路,期间还把通脉裂虎拳教给了徐铭。终于,在第十日的傍晚赶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东林镇。
东林镇位于距离夏津城一百余里的西南方,不算太大,但也绝对不小。四百余户居民的城镇,在方圆几十里内都是属一属二的。镇内有两大姓氏的宗族是最大的——马氏宗族和徐氏宗族,镇上大约七成的居民都是这两大宗族的宗亲。
望着略显陈旧的大门,徐恩不由得站在门口踌躇了起来,近乡情怯使得他有些紧张。
“爹,这就是我们的家吗?”徐鸣站在身后问道。
徐恩回过神来,“是啊,这就是我们的家。”平复了下紧张的情绪,说了句“我们进去吧。”带头上前叩响了那扇略显班驳的大门。
‘叽呀’一声,门开了。一位老人走了出来,佝偻着背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前的徐恩父子。
“仁伯。”看着比想象中更加老迈的管家徐仁,徐恩双目微酸。
“是——恩少爷?”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老人颤声问道。
“是我,徐恩啊!我回来了,你们这些年可好?”
“啊!真的是恩少爷回来了,快,快,快进来,老爷和我们都想你啊!我们都好,都好。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啊!少爷您总算回来了。”两行浊泪从老人眼中流出,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铭儿,这是你仁爷爷。”徐恩拉过身后的徐铭,“仁伯,这是我儿子徐铭。”
“仁爷爷,您好。”徐铭恭声问好。
看见徐铭,老人更加激动了,“啊,铭小少爷都这么大了。是啊,是啊,都十三年了。好,好,好啊!老爷在后院,我去叫他,老爷这下该有多高兴啊!”说完就要往里走。
徐恩上前扶住老人的手,“仁伯,我们一起去吧,我去给爹请安。”
“对,对,一起去。老爷这几年不容易啊。”左手一拉徐铭,朝着后院走去。
夕阳已经西下,一位体态魁梧的老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的红霞一脸落寞,左手边放着的一杯香茗也早已冷却。
听到身后声音传来,老人缓声问道:“仁哥,是谁来了?”徐仁是徐恩的爷爷从街上收留的孤儿,赐姓徐,比徐恩的父亲徐武焘略大,感情很好,所以徐武焘一直称之为仁哥。
“老爷,恩少爷和铭小少爷回来了,您快看啊!”
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明显的停顿了下,徐武焘慢慢的转过身来,看见了一张思念多年,却和记忆中有着不小差别的脸。
扑通一声跪下,情绪本就激动的徐恩此时更是泪流满面。“爹,不肖子徐恩给您请安了。”后面的徐铭看见老爹跪下了,也连忙跟着跪下。
老人脸上肌肉微微颤动,一双和徐恩徐铭长得极为相似的浓眉挑动不已。“恩儿,我的恩儿终于回来了,老天待我不薄,让我们徐家终于能够团聚了。起来,快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伸出双手走上前去扶起徐恩和徐铭。“这是我的乖孙铭儿吧,都长这么大了。”
“爷爷。”徐铭从小就和父亲住在一起,由于徐恩一直都很严厉,所以很少感受到过长辈的疼爱。此时看着双眼满含真情和慈爱的老人,心里也是激动不已。
“嗳,乖,乖。”老人脸上如菊花般灿烂的笑了,扭头对着徐仁说:“仁哥,快叫晋儿他们回来,晚上我们要一起吃个团圆饭,我先带他们去看看老伴。”说完紧拽着徐恩徐铭朝右边的厢房走了过去。
“好的,老爷。”徐仁看着急烘烘拉着两人离去的老爷,满脸笑容的答应着。
厢房里充满着浓重的药味,徐恩的母亲张氏紧裹着棉被,由于没有练武,再加上一脸的蜡黄,看着比徐武焘苍老了不少。见到徐恩徐铭来到床前免不了又是一阵激动和唠叨,精神马上就显得好了不少,一直拉着徐铭的手看个不够,直到徐恩的大哥徐晋闻讯赶来,扶着张氏一起到了前厅坐下吃饭时,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前厅里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上首是徐武焘和张氏,右手边依次坐着徐晋和儿子徐天柱,左手边依次是徐恩、徐仁和徐铭。徐晋有一儿一女,女儿徐莲今年十六岁,长的眉目清秀,亭亭玉立,颇像母亲,正和徐晋的内人王氏忙前忙后准备晚膳。儿子天柱今年十二岁,浓眉大眼,坐在席上不断好奇的看向徐铭。
等酒菜准备停当,王氏和徐莲也在末席坐下,徐武焘一举酒杯,这次相隔了十三年的团圆饭才正式开始了。
“爹、娘,孩儿不肖,十三年来未在膝下尽孝,每念及此心中总是惶恐不安,我敬二老一杯,望爹娘能原谅孩儿,让孩儿今后能弥补这天大的过错。”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徐恩躬身向着徐武焘和张氏敬酒。
“呵呵,做爹娘的哪有记着儿子的过错的,只要我儿回家就好啊。”徐武焘笑着饮尽了杯中的酒,张氏身体不好,以茶代酒也微笑着喝了一口。
也不落座,转身倒了一杯酒,向着徐晋一家和徐仁说道:“大哥大嫂、仁伯,当年我一时忍不了闲气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十三年,这么多年来,都是您们在照顾爹娘,照顾这个家,徐恩在此多谢了。”一仰头喝完酒,眼里泪光已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