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说出去沏壶茶的桂嬷嬷终于回来了,手上却不见茶具,不过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消瘦佝偻的女人,死死的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相貌。
只见这女人进屋便跪下来向德妃磕了三个头,“咚咚咚”,那响声听得佟瑾恬都心惊,额头恐怕是磕破了的,整个过程她都没有抬起头,也没有说一个字。
德妃却像是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异样,“这是哑姑,偏殿就她一人看守,平日里打扫打扫卫生,照应菩萨的香火。你在这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又对仍然跪在地上的哑姑道,“你起来吧!”声音很是冷漠,和刚才随和友善的德妃仿佛不是一个人似的。
“哑姑”,原来是不能言语呀,难怪刚才行礼的时候,一句吉祥话也没有说。佟瑾恬有种感觉,这事情不简单!偌大的偏远只让这么一个身体不方便的女人看守,还有德妃明显反常的态度。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是大理石地板上仍是寒气逼人,佟瑾恬明显感觉哑姑站起来的时候双腿打了个颤,以佟瑾恬的经验,这人很有可能是长期被寒邪湿气入侵,且营养不良,骨质疏松。
“老低着头干什么,又没犯什么错!”比起刚才的冷淡,德妃现在似乎还有些不悦了。
佟瑾恬闻言抬头望去,又吃了一惊。这哑姑……竟是个面容尽毁的女人!满脸皆是狰狞的刀疤,还有因为刚才磕头,额上乌青泛着血丝,更是触目惊心。
但看她的神色,坦然而平静,一点也看不出她的怨天尤人。不过,佟瑾恬还是很轻易的看出了她的小心翼翼。她为何会毁容?又为何会这般小心的防备?佟瑾恬还注意到她似乎刻意避开了德妃的方向,是不敢吗?
是要用这样一个人来敲打她,警告她不要乱说话,或是监视,还是另有隐情?看进门时桂嬷嬷的引导,德妃对这里明显是很不熟悉的,可这是她礼佛的地方啊,又声明不能断了香火供奉,这看样子又是很重视的,那么要表现诚心和信仰的话,不是应该经常来吗?
“多谢娘娘替奴婢考虑得这么周到!”虽然心里百般疑惑,但佟瑾恬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害怕或是太大的惊讶,倒不是她能够多么喜怒不形于色,而是她早已见多了比这更严重的情况。
在佟瑾恬掩饰住自己的惊讶,温顺作答之后,她分明从德妃眼中看见了一丝欣赏,或者说是如释重负。她不禁更加疑惑了,这德妃娘娘对她这么个小宫女,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
***
这偏殿在永和宫的东北角,是个很冷清偏僻的小院子,周围几乎没有活动的人声,也没有相邻的宫殿,统共一明两暗三间屋子,中间的主屋是佛堂,而佟瑾恬和哑姑分别住在两边的耳房。
在这里的生活简单至极,每天会有小太监定时送来饭菜和热水,一天两次,伙食倒是不错,两荤一素一汤加一碗大米饭,但多半时候都已经是冷饭冷菜和略温的凉水了。佟瑾恬觉得很奇怪,哑姑似乎在这里待了不短的时间,怎么都没有想过砌个土灶,热热饭烧烧水呢?
而哑姑则似乎在刻意的避着她,特别是那天见到送来的饭菜后,看佟瑾恬的表情就有了些不同,不过随即又恢复如初,带着防备和距离。只是院子和房间虽然总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但除非佟瑾恬去哑姑屋里,否则她们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佟瑾恬却绝对不会碰到哑姑。
自那天以后,德妃,桂嬷嬷,就是锦葵都再没有来过,佟瑾恬似乎被遗忘在了这个孤零零的角落里。哑姑是个不会说话的,且又回避她,她每天能接触的也只有那送饭的小安子,一开始佟瑾恬积极调动自己的高智商,发挥福尔摩斯的探案精神,试着旁敲侧击,可那小太监都滴水不漏,不是打哈哈胡扯,就是打太极忽悠。随后佟瑾恬就明白过来,自己一个整天和孕妇婴儿,医疗器械打交道的人,怎么和这些十来岁就在皇宫里摸爬滚打,看主子脸色的人精斗,况且是在有人示意要封闭她的情况下。
自此,佟瑾恬便也安安分分,不再多言,以不变应万变吧,怎么说她还有一个空间在。随后她便在院子的墙檐一角堆了个土灶,随身只有一对赤金梅花耳钉和那玉坠,佟瑾恬便将耳钉给了小安子,托他再送饭时带些石头沙子并一口小锅。这次,小安子倒没有推脱,很爽快的替她办了。
佟瑾恬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垒好了灶,又去周边捡了一大捆树枝,总算吃上了热饭,每次佟瑾恬也不忘帮哑姑把她那一份热好,烧水的时候也会给她送去一桶。一开始,哑姑还“呜呜呀呀”摆手似乎很反对她这么做的样子,可佟瑾恬却是依旧坚持如此,谁不愿意吃口热饭,泡个热水脚呢,况且哑姑的营养不良和内风湿估计就是长期吃冷饭洗冷水的结果。哑姑抵不过,慢慢的也就只好受了。
除此之外,佟瑾恬在这里基本没什么事做,便有了大把的时间泡在她的随身空间里,很快就练到了《玄迦气法》的第二阶段“筑基”的第三层。而这功夫,每通过一层,就能去藏宝阁开启相应的宝箱,取出里面的灵器,加上佟瑾恬在药田里采收的各种草药,也炼了不少灵丹。
每次去空间先喝些山泉水,然后拾掇药田,再静心修炼,最后再泡个温泉澡,这日子也充实悠闲得很,而且她的皮肤气色都越来越好。
这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这偏僻得没有人烟的地方,却是突然有一天来了个断腿的杂毛狗,因为满身的黄毛,佟瑾恬便给它起了个“阿黄”的名字。给阿黄接了骨,固定好甲板,因为没有试过,便只每天喂了点空间活血化瘀生肌的药,养在了身边。哑姑对阿黄似乎也喜欢得紧,每次都把自己的口粮留一部分给它。
(星期一总是打乱仗,晓晚下班的时候总觉得,今天似乎有什么事情还没做完,把工作记录本检查了三遍,明明今天的事情都办了啊!然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去了健身房,没办法,夏天就要来了,甩肉中,然后回家准备洗了睡的,洗澡的时候没事构思情节,才终于想起来了,今天的文文还没发呢,⊙﹏⊙b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