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南出了正院后,脑子里一团疑惑,没想到看似亲近的一家人里居然还有斗争,如果真的一山不容二虎,以现在邱老爷的实力完全可以把邱进赶出这座岛,为什么还要留他在岛上等他动静。彩南忽然想起上次邱进特意邀她去船上说的一些有的没的,她那时就觉得莫名其妙,现在仔细一想,是叫她忠诚于他。子婴还特意问了彩南来这个岛上多久了,莫非邱进一早就怀疑自己是邱老爷派来的奸细,要是这样,他岂不是早早就对自己起了戒心,那接下来,就很难从他身上找些什么了,可是那天她也没答错什么啊,再加上李晨是知道她的,他们这么好的朋友,兴许会帮忙说上几句,毕竟那时候她不是真的奸细,到底邱进现在是把她当作什么,彩南判断不出,在这样的时候,彩南闪过一个念头,问李晨,转而又想,为什么要问他,她是有盟友的。
有好几天没在饭堂没见过塞过了,这个臭小子给她惹了一身事,自己却悠闲着,彩南于是立刻确定方向去找他,这一寻,他倒不在。去哪了呢,彩南折回边走边想,难道是在方立仁那。
彩南来到整个邱家大院后方的出口,犹豫着这么晚了该不该过去,这时,一双手搭在彩南肩膀上,她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是邱楚楚。
“你是要去后面?”邱楚楚问。
“你是要去后面找他?”彩南问。
“嗯,这个死男人有几天都没来找老娘了。”邱楚楚道。
彩南笑了笑,邱楚楚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不去了吧,这么晚了。”彩南说。
“这有什么关系,啊,我听他说过,有个丫环和他现在住在一起的那人是朋友,原来是你呀。”邱楚楚格外地聪明,一猜即中。
“他还跟你说这些啊。”彩南无奈道。
“就是提了几句,说最近他那特闹腾,老娘今天就去看看是多闹腾,走,你跟我一起去。”说着,邱楚楚就拽着彩南往前走。
“这一趟到那也好远,再回来就更晚了。”彩南说。
“没事,一会就叫你那朋友送你回来,反正既然老娘在那,他都是要被赶走的。”邱楚楚说。
彩南想想也是,便跟着邱楚楚一同去木屋。出后门的护卫白天就人人通行,晚上则聚在屋子里喝酒赌博,连个出来放哨的都没有。彩南与邱楚楚还没走到木屋,就听见一团声音,彩南清楚地分辨出有一个绝对是塞过。
邱楚楚加快了脚步,一进门就对着吕笙喊道:“你这个混蛋,老娘都无聊死了,你倒好,只晓得自己快活。”
塞过看着这位冲进门的女人,有些胖,算是丰腴,长得也算可以,但这说话的口气是真真的大。
“哪里来的这么粗犷的女人。”塞过感叹道。
彩南后一步进门,塞过,吕笙,方立仁三人围坐着一桌酒菜,她连忙说道:“这位是把八小姐邱楚楚,不得无理。”
“八...小....姐。”塞过疑惑着,这样小姐他果真第一次见。
“怎么了?”邱楚楚反问。
“没什么,请问八小姐深更半夜到这来做什么?”塞过问。
“老娘的事,你管的着吗。”邱楚楚说。
“消消火,这都是我朋友。”吕笙发话了。
“要我消火也可以,让你这几个朋友赶紧离开。”邱楚楚说。
“这不太好吧。”吕笙道。
“就是,凭什么你来了我就得走。”塞过立即附和道。
邱楚楚瞪了一眼塞过,方立仁猜到吕笙是和邱府上的某个女人有来往的,不过没想到会是堂堂八小姐,更没想到这位八小姐竟会自己找上门来,不过像吕笙这种生活作风的人,自然是物以类聚,而这种尴尬场合,肯定是不好再呆下去的,只有塞过却是要赖着不走的摸样,有意与八小姐抬杠。
“彩南姑娘,我们走吧。”方立仁道。
“嗯。”彩南和方立仁走出木屋。
邱楚楚看着塞过一人单薄地坐着,玩笑道:“你要留下,我也不介意。”
“算了吧,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可不想遭雷劈。”说完,塞过灰溜溜的也出了木屋,前方方立仁与彩南慢悠悠地走着。
“你们两也太不够意思了。”塞过追上去道。
方立仁直接无视塞过,问道:“彩南姑娘,你怎么来了?”
“有些事想找你们商量,正好碰见楚楚小姐就和她一起过来了。“彩南说。
“现在再从这里走回大院,也夜深了,不过我们可以边走边说。”方立仁道。
“为什么一定要回大院?”塞过说。
“你不会还想呆在这吧?”彩南问。
“你们不会忘了这后面是什么地方了。“塞过说。
“这大半夜的,怎好去打扰人家,况且又不熟。”彩南说。
“就是大半夜的,才能发现点什么,再说了,谁说不熟,你跟小木不熟?”塞过问。他对高椴的好奇心从未减少过。
“木子羽,他这么晚了也不在那。”彩南说。
“谁说的,你不知道吗,他现在晚上也在那。”塞过说。
“怎么会....”
“是我叫他晚上就住那的,这不是日夜兼工,加快完工嘛,你让他每天跑来跑去的多浪费时间呀,还引人注意。”塞过说。
“你什么时候又单独去了那,怎么我不知道。”方立仁问,心想他是不是又故意去挑衅人家高椴,虽说他是隐居,可是但凡人都有底线,塞过一向不分轻重,万一冒犯人家怎好。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走啦,去看看小木有没有被老虎吃掉。”塞过说。
彩南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木子羽了,叫他帮忙造船这么久不去看他,实在有些不仁义。
“可是我们也不好空着手去看人家吧。”彩南说。
方立仁点点头,塞过建议道:“不是有酒吗?”
“你进去拿。”彩南与方立仁异口同声。
“我去就我去,哪回这样的事不是我做。”塞过说。
于是他又灰溜溜地进屋,拎着两壶酒,嘴里嘟哝着,我什么也没看见,灰溜溜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