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早。”念春行礼道。
邱志在她面前停下,上下打量着她,身材虽有些胖,却反而显得饱满,圆圆的脸被胭脂抹的是红扑扑的,头发梳的是左右两个小髻,甚是可爱,里面穿的是白色里衣,外面套的是淡黄色小衫,罗裙下一双粉色的绣花鞋,巴掌大的小脚看的真让人想一把拥入怀里,邱志盯着这一双小脚,道:“你跟我这番作礼做什么。”
“您是老爷,我是丫环,丫环见到老爷当然要行礼。”念春说。
邱志抬起头,看着她一副胆怯的样子,笑道:“谁不知道我一向平易近人,以后你见着我喊声老爷好就是,礼就免了。”
念春心中骂道,这人真是恶心至极,见了你躲还来不及,谁会去叫你。
邱志见念春默不作声,故意凑近了问:“你刚刚在骂谁啊?”
念春忙退后几步,上次被他白白占了便宜,至今想的都生气。
邱志跟着前进,贴着鼻子借机朝念春胸前闻去,边嗅边道:“你是擦了什么,身上这么香。”
念春继续后退,邱志着实色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毫不忌讳,一把抓住念春两只手,揉搓着,念春一惊,急忙挣脱,却不及邱志的力气大,忙道:“五爷,快别这样。”
“乖乖,五爷想你可是想得好苦,上次在晓欣那见你后,五爷就茶不思饭不想,做梦梦到的都是你。”邱志说。事实上,他昨晚在外赌钱输光银子又欠了一屁股债,不得已赶早回到岛上,正寻思着有一段时间不能出岛不知如何消遣,一个人泛着闷走着走着就撞见张晓欣和一个丫环在争吵着什么,仔细一看这丫环正是上次在张晓欣房里那个讨他喜的,心想这回有的事做了,便躲在一旁偷听她们说话,待张晓欣走后才出来。
念春此刻是恨透了自己当初为何强出头帮彩南解围,自己没得什么好处,反被占了便宜,给这个岛上第一大色鬼瞧上了,实在晦气。
“念春谢谢五爷的心意,可念春还有事要做,不得不先行退下。”念春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得罪了她自己更是跑不掉了。
岂料邱志把她和张晓欣的对话听的是清清楚楚,回道:“你家小姐让你独个玩去,我可没听见有什么要紧的事。”
念春已无处可退,她本烦恼着自己当如何脱身,得知邱志将她与小姐的对话听得清楚,必然也听到了自己骂小姐,更加不知所措。
“念春一时莽撞,说了不该说的,还请五爷不要告诉小姐。”念春道,这一段时间她与张晓欣相处甚不融洽,若是张晓欣知道自己这番咒她,必要将她赶走,她一个女子家,一人在外,如何生存。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邱志就抓住了她的弱处,这些丫环在人前胆都特小,邱志抓住这个点,是捕到了一个又一个猎物,今儿又来了一个,当下便想如何把这猎物带到没人的地方去,又不能强拽着她跟他走,到处都有护卫,万一给他们看到传到邱远那可不好,不过他到底是老行家,一会就有了计策。
“放心,五爷疼你都来不及,哪会去告你的状。”邱志说。
“谢谢五爷。”念春松了口气。
邱志的手也松开了,念春安下心来。
“哎,也不知你这谢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邱志做出一副伤感样子来。
“当然是真心的,五爷怎会这样说。”念春道。
“哎!”邱志又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们都怕我,怕我打你们的歪主意,我承认我是风流,可是我从不强迫人,那些丫环都是自愿跟我的,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无所事事,还落得如此名声,你以为我喜欢吗?我也不想啊,大哥一个人霸着家业,哪里愿意让我插手,生怕我做出一番大事来夺走了人心比过了他,我不只能去赌去玩,让大家觉得他才是最适合继承岛业的,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哥好,大家一家兄弟,谁继承岛业有什么关系,只要能稳住祖上传下来的家业就够了,我也是情非得已啊。“
念春看邱志说的既真挚又悲切,有些同情他了,邱老爷的确是一人霸着家业从不让其余兄弟姐妹插手,邱心是行商的好手,回到岛上来也未处理过岛上的一件事物,这点念春是知道的,皇帝的儿子都会互相争斗夺皇位,这种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的兄弟姐妹自然也会为夺得家产互相排挤,再垄断权力。
“五爷一片丹心,让人可敬。”念春说。
“若人人都像你这样明白就好了,我又不是圣人,哪能什么都不在乎。”邱志抬头仰望着天空。
“五爷何必要顾及这么多,给自己背上这么大的重担,五爷大可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念春劝慰道。
“罢了罢了,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回头,你若是真的谢我,不放陪我说说话,我院里的夫人,嫌我没用,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心里憋了好多委屈,都不知向谁述说,你是不是最近和你家小姐相处的不好,你们有什么隔阂你可以跟我说说,你我都是可怜人,五爷是真心想疼你,想帮你分担分担。”邱志道。
这样看来,这个邱志倒不坏,而自己确实对张晓欣有诸多不满无处可说,眼下又无事可做,念春答应道:“若能替五爷排忧解愁,念春也高兴。”
邱志笑了笑,说:“那好,我们找个无人的院子,好好聊聊。”
无人的院子,念春迟疑了。
邱志立刻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说过我从不强迫人,难道你信不过我么,我都如此掏心置腹将心里话说与你听,你还信不过我?我这不是怕别人看到你与我一同以防你遭人话柄吗。”
念春想这条路是大道,多有人走动,让人看到她与他在一起确实不好,点头道:“那走吧。”
邱志带着念春来到一个偏远又无人住的院子,又道:“我们去屋里说吧。”
念春多少还是有些犹豫,道:“在这外面说也无妨。”
此时哪还容得她决定,邱志心中一团热切的火早已烧到眉头,拉着念春硬是进了屋,后脚一蹬,合上了门,这会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