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六道吞天诀
放下心头大石的莫正南，脸上明显轻松许多，说话的语调也显得较之前放松不少。
莫正南起身走到房子的一个角落，也不顾忌边戒的在场，移开面盆架后随即掀开地面的砖板，翻出一个小木盒。
将搬开的杂物整理回原位，莫正南将木盒摆放到木桌上，打开暗锁，里面放着一个古朴的玉简。
“大恩不言谢。我能够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玉简了。”莫正南将玉简从木盒里拿出，递给对面诧异的边戒，道：“这是我寻找灵魂造化丹材料时，无意中在一处古老山洞中发现的一部武经。”
看着边戒迟疑的表情，莫正南笑了笑，将玉简放到边戒面前，劝解道：“不用顾忌，收下吧。震岳那里，我已经给他准备有他家传的武经，况且这部武经并不适合他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
心中的疑虑消除，边戒拿起桌上的玉简，细细观察。淡黄色玉简质地细腻，入手温润，仔细感觉似乎有着淡淡的灵气在流动，上面刻着五个九州炎黄的古字：六道吞天诀。
“我们都知道武经分武诀和武技两种，这部六道吞天诀属于后者，而且至少是一部天幻武技。”一旁的莫正南为首次接触武技的边戒作讲解。
“三重天武技！”边戒忍不住低声惊呼一句，双眼闪烁着炙热。如果修习这部三重天的六道吞天诀，对付一般找上门的麻烦，估计就要轻松许多。
“不用太过惊讶，其实武经的存世量并没有一般人想象中那样少，只不过是被权势所垄断而已。一般大家族的藏经阁里面，所收藏的武经都不下百部。”作为曾经的世家子弟，莫正南的见识自然不是生后局限于阿依库勒城的边戒所能比拟的。
莫正南对着一脸求知若渴的边戒笑了笑，解释道：“对于一般的武经而言，通过言传身教的办法就能传授给后人。不过对于某些晦涩玄奥的武经来说，言传身教远不足以让后人彻底参悟。于是强悍的修术士参考魂兽灵魂传授的方法，就将自己的功法以类似记忆片段的方式录入特定的载体传于后人。如此一来，不但最大限度地保留功法的信息，而且前人对功法的参悟理解也减少失真，修习武经的人自然进步神速。当然有得必有失，这些武经最大的缺点就是仅供一次修习，当它将功夫功法信息全部灌输给修习者后，便会变成一文不值的废品。”
“东方大陆的修术士偏爱于将功法录入炼器术士制造的玉简中，而西方大陆的人则钟情于荒蛮兽的皮毛卷轴。通常来讲，这类录入玉简或卷轴的武经的强弱，可以通过武经的灵气威压大小来判断。因为修术士在录入功法时，武经免不了会携带着该修术士的灵气威压。众所周知，越是强悍的修术士，他自身的灵气威压越大。”
说着，莫正南指了指边戒手中的玉简，继续说：“某些年代久远的武经由于灵气流失，就不好准确判断。好像这部六道吞天诀，我就是通过感受它散发出来的灵气威压来断定它决不在三重天之下。”
“莫叔当时你得到这部武经时，为什么没有修习？”
激动过后，边戒冷静地提出一个疑问。
利益当前，能够这么快就冷静下来的年轻人，并不多见。莫正南赞赏地颔了颔首，解释道：
“武经不是顺便就能够修习的，通常有着诸多限制。特别是那些古老家族的顶级武经，都是有着严格血脉限制的，旁人难以修习。这部六道吞天诀虽然没有这般苛刻的要求，但却奇怪地限制修习者必须是天凡二道方可修习。不过即便我能够修习，我也会放弃。虽说百艺好藏身，但贪多同样容易嚼不烂。这也是我没有选择将武经留给震岳的原因之一。”
“莫叔，谢啦。”边戒将玉简贴身收藏好，然后恭敬地对莫正南行了一个拱手礼。
“呵呵，我们之间这些就免了。”莫正南伸手拍了拍边戒的肩膀，朗声笑道：“你现在是天凡一道了吧。加把劲将天道神脉也给打通，进军天凡二道就可以修习这部六道吞天诀了。”
边戒感激地点了点头。要知道，强者至上的社会，并不适宜情义的生长，道义多挂于嘴边，而非心中。
考虑到，家里的还有一大推牛杂在等着清洗，烹饪，闲聊一阵后，边戒告正要告辞。
莫正南好像突然醒起某些事情，招了招手示意边戒重新坐下，严肃地道：“先不急，还得跟你说件事。”
“最近日子有点不消停，昨天血煞帮风头正劲的火豹以及他的属下猴子被人在柯多曼区的死胡同里干掉了。根据小道上的消息说，下手的人动作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血煞帮的人在验尸后，根据伤口推断火豹与猴子都是死于同一把兵器，初步估计对方用的是匕首短刀，而且刀法犀利，一刀致命。案发现场，没有灵气外放所留下的打斗痕迹，说明下手的人实力不会高于一重天。尽管凶手的善后工作不留任何蛛丝马迹，但正也表明了他顾忌死者身后的势力。”
莫正南看着镇定自若的边戒，饶有深意地继续说道：“火豹那人平时作恶多端，没少给血煞帮添麻烦。这次他给仇家灭了，估计血煞帮雷声大雨点小地呐喊几句报仇口号，挣回些颜面，也就算过去了。倒是猴子孙军宝的堂哥，混迹在青狼帮的毒狼堂堂主孙宏斌高调地放出话，说一定要给自己唯一的堂弟报仇，不然誓不罢休。”
虽然，莫正南不太肯定，但凭着闯荡浮屠界多年的江湖经验，他隐约觉得这事边戒脱不了关系。眼前这位少年的出色刀法，给他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看来，往后的日子要不太平咯。”看到已经猜到七八分的莫正南正在好意提醒自己，边戒一语双关地道。
边戒的话隐晦地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莫正南脸上升起一丝凝重，将自己目前掌握的消息全盘托出，道：“孙宏斌是道上出名的狠角色，不但拥有接近四重天的实力，而且手段十分毒辣。按照他护短的性格来看，这次为堂弟报仇断然是想动真格。听青狼帮的人说，孙宏斌之所以会如此大张旗鼓扬言报仇，是因为后者断定凶手势单力薄，而且很有可能还潜伏于阿依库勒城。孙宏斌行径残忍，你到柯多曼区卖牛杂时，最好小心避开这点，以免惹火上身。”
边戒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告辞。
莫正南送边戒出门时，建议道：“震岳闲在家也没啥作为，我想叫他跟你到柯多曼区卖牛杂，长点见识。最近日子注定不平静，虽然震岳笨手笨脚的，不过多一个人陪你出去，也多个照应。你看如何？”
沉吟半响，边戒道了一声谢，随即转身离开。
边戒今早额外收购牛杂就是为了拓展市场，但根据之前的经验，他一个人分身乏术定然也抗不过来。鉴于两位兄长性格和形象问题，山丘更为适合当他副手。至于发生冲突，憨厚而彪悍的山丘，让边戒脑海弹出一个词：虎痴。
回到家里，两位兄长与山丘已经将一大滩的肠杂清理干净，正等着边戒回来加工烹饪。有这样贴心默契的兄弟，做起事来自然省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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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后，柯多曼区的街道出现一对怪异的走贩组合。一个移动土丘般的铁塔身影扛着一副沉重的货担，身旁一个同样挑着货担的消瘦少年正沉声吆喝。
本来这样的具有视觉冲击的组合已经引起行人的连连侧目，加上两人货架上飘来的阵阵肉香，顿时引来不少顾客。
或许是之前留下了不错的口碑，今日的生意明显比昨天要好上不少。
显然，柯多曼区并没有因为一两条命案，而出现什么大风波。乱世人命贱如草，生与死，在浮屠界最平常不过。
虽然柯多曼区没有一点暗流涌动的迹象，但为了谨慎起见，边戒每每路过各个势力地盘，除了缴纳义务的“入场费”之外，他还主动多贡献一些保护费。如果这个关键时期，再生事端，对于他而言是极为不利的。
待围上来的买牛杂的顾客相继离开，边戒将目光移到街角的一个弱小的身影上。
破旧棉袄，通红脚丫踩着一双草鞋，身后拖着一个庞大的破布袋，正是之前边戒给他治疗伤口的那个小男孩。
男孩怯生生地望着边戒，清澈的眼睛犹豫不决。
迟疑半响，男孩看到边戒整理好货担正准备起行，然后咬了咬嘴唇，放开手中布袋向着边戒这边跑了过来。PS：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