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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转折

警察来过带走林雨涵的尸体后,就暂时查封了房子。一一很想知道林雨涵的现状,可林雨涵在事件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也没有托梦给她。但进去不也只有干着急。宿舍楼考虑她们的情况,又找了宿舍给她们住。四个姐妹反正也快毕业,也就都搬回去了。写毕业论文准备答辩,实习找工作填满了四个姐妹的时间。一一也将这件事慢慢淡忘了。直到警察走后的20多天,一一又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置身在一片开阔的空地里,身下都是云朵,仿佛悬在半空中。前方有彩虹,光芒万丈。

“我终于又看到你了”。一一转过头,看到汪雨涵站在背后。这一次看到的汪雨涵,脸色突然变得红润而有光泽,俨然一个青春期生命力正旺盛的少女一般。

“我要谢谢你,警察把我的身体找到交给我家里人,我家里人已经把我埋葬了。当他们带走我尸体的时候,我就可以离开那栋房子了。我离开之后,突然变得更加的轻盈,而且也不再惧怕阳光。我很兴奋能走出关闭了几十年的地方,但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所以就到处晃了很久,还回去我老家看了一下。两天前我觉得回来感谢你并告诉你一声的时候,在我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束七彩光芒,并且向我越来越靠近,我感觉得到它是在召唤我的一个出口。虽然我不知道它通向哪里,但却是四十几年来第一次心里很清楚的感觉到我要从这里离开,我要通过这个出口去寻找生命更深远的一种延续。今天,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真的,你要离开了?”一一从开始对汪雨涵的惧怕,到现在反而有些不舍得就这么结束自己人生中这段奇妙的经历。

“是的,走之前,我想留给你一件东西,算是对你的报答。”汪雨涵把手摊开,一一看到她手上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翠玉,冒着丝丝凉气。

“我在大屋里四十几年,从来没有离开过,也无事可做。每天都会静坐很久,通过调息我可以吐出一种白色的雾气,经过不断的累积,凝固,就变成了这块东西。虽然我不晓得它有什么作用,但既然四十几年中只有你能看到我,并让我感觉我们之间有着某种莫名的联系,坚信只有你能帮助我,我相信你定是个天赋异禀的独特之人。我能隐约感觉到你将有也许会有改变你一生之大事快要来临。只可惜我的修炼还很肤浅,连自己的问题都还未解决,所以不能为了做什么。这块玉凝聚了我在这四十几年来吸收的天地灵气,是至阴之物,现在送给你,真的非常的感谢你。我相信对你将来一定会有所帮助。遇事小心谨慎!珍重了。”

一一寻思着汪雨涵的话,正想问她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汪雨涵却慢慢的变成透明最后如一阵雾般渐渐消失不见了。一一心中很多疑问很想知道答案,喊着她的名字快速追了过去想抓住,可什么也没抓到的她突然醒了过来。

刚才的梦非常的真实清晰。细节之处都历历在目。一一感叹着翻了个身,手突然碰到一块冰凉的东西。拿起了定睛一看:一块碧玉赫然眼前。

起床后,大家把吃饭的兴趣都转移到了这块玉石之上,围在一起研究开来:这是一块圆形的玉石。中间有孔呈方形。莹润通透,泛着幽绿。一一拿在手里的时候感觉异常的冰凉,而其他人拿着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大家你争我夺的都想摸摸,抢来抢去的时候不小心撞落进佩佩刚倒来的开水中。栋栋伸手去捞,被烫得缩了回来。

“哎呀,叫你们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抢什么啊。现在好了吧,一会被开水融了我咬死你们。”一一急了,推开佩佩自己去拿。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一一的手刚到杯口的时候,玉就自己从杯底浮了上来,像是认识一一并等着她来取似的。姐妹都傻了眼,而更神奇的是,当一一伸手拿玉的时候,发现杯子里的水居然是冷冰冰的,完全没有温度。

“这杯子不烫啊,是装的热水吗?”

“怎么不是,这不还冒烟吗?”

一一拿到玉后望向杯子,果然杯口冒着热气。她伸手再去摸水的时候,杯子里的水居然是烫手的!

“这绝对是个宝贝啊。哈哈!”一一兴奋的跳了起来,”而且这个宝贝还只有我一个人用得了。哈哈,以后戴着这块玉跳开水里洗澡都可以了。”

室友们看着得意忘形的一一,面面相觑,不晓得是该为她高兴还是担忧。

大学生活还有最后三个月了。大家都为各自的前途忙碌了开来。栋栋的师姐开了家健身会所,让她去帮忙教授跆拳道,成了专职的健身教练;佩佩跟男友合伙开了一家服装店,生意还蛮红火;娟的父母都是警察,她听从了父母的安排考了警察,成了110报警中心的接线员。只有一一很执着的为想要成为心理咨询师而忙碌着,顺利通过了托福考试。联系了美国的学校,为深造做临行前最后的准备。大家都从宿舍搬了出来。佩佩和男友合租了房子,栋栋父母给她买了套房子,陈娟住进了单位宿舍。一一的家不在这个城市,但还没拿到毕业证书不能离开。一一的父亲很阔绰的在C市最高档的住宅区帮一一买了套花园洋房。一一住在这里一边等毕业论文答辩,一边等美国那边的录取通知。

终于到了毕业的时候,大家都异常兴奋,踌躇满志。总结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大家都觉得是机缘巧合正好让一一住到这个房子,又正好是一一喝醉第一个看到林雨涵。所以才会有后来的故事,也才会有一一和林雨涵的缘分。一切都不是因为一一本身有什么特质,而是典型的撞到了。一一本还觉得自己真的天赋异禀,还饶有兴致的研究了基本卦象阴阳之类的书籍。但汪雨涵的事过后,一一也就确实再也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了。开始还有些担忧雨涵说自己有事发生到后来根本就淡忘了。

只是雨涵送给她的这块玉对她好像有天生的致命吸引。爱到每天都要把玩一番。后来干脆给玉石配上了一根链子,完全不避忌的带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说来也怪,这块玉就像跟一一融为一体似的,带上之后没有丝毫的感觉,甚至觉得因此而变得更加的精力充沛,身轻体健。让她更是离不开这块玉。

通过每天的观察,一一发现这块玉里面好像装有流动的液体,刚开始只是透着微微的绿光,随着时间的推移,佩戴的日子。玉里的液体那种绿色在逐渐的加深,并且隐约可以看到这些液体在流动中渐渐的组成了某种图案,只可惜这样的变化非常细微,现在这个图案还非常的残缺,看不出端倪。

这天,毕业典礼。大伙又好不容易聚到了一起。难得的碰面,中午聚餐之后,四个姐妹决定一起出去逛逛,晚上跟其他同学再聚一下。商量一下,大家决定去之前经常爱去的一条老街逛逛。栋栋的奶奶正好也在那里做点小生意,正好去看看。

这条老街历史很久远,政府把它作为一种古镇的旅游资源完整的保留了下来。街道很狭窄,不允许机动车辆通过。两旁的房屋进行了统一的做旧处理,是一排整齐门面,里面卖的都是些有地方特色的特产或者手工艺品。一一她们就是喜欢这种怀旧的感觉,总爱来这里淘点有民族风的首饰啊,刺绣作品啊,什么的。

这是个阴天,到处灰朦朦的。老街房子的古旧样式把屋檐都修得很宽。天气热的时候能遮挡刺眼的阳光,而阴天店里的光线就会特别暗淡。很多店铺因此都打开了照明设备。一一四人到达之后先就朝着栋栋的奶奶开个小店走去。栋栋奶奶信佛,开着一家卖宗教用品的小店。店里很多宗教的佛像佛牌祭祀用品之类。平常都一个人打理。这天大家进门的时候,发现店里不只奶奶一个人。

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正在整理货品。中等个子,有些驼背。光头,穿一件陈旧的唐装。皮肤黝黑,脸色蜡黄,但却生得剑眉星目,眼光锐利。奶奶说,最近政府大力推广老街文化,吸引了大批的游客前来,自己年纪大手脚不利索,就通过居委会请到了这个人。姓刘名辉。外地人,不爱说话。前阵子搬来附近。但人很勤快,老实,对工资要求也不高。所以奶奶就留下了他帮忙。

当大伙进到店里的时候,刘辉就停止了扫地,一直注视着一一。看得一一心里有些发毛。奶奶也挺奇怪,向前寻问,刘辉支吾着到躲到了店子的一角。一一毕竟是学校公认的校花,就都以为乡下人没见过美女,大家也没再留意。都围着栋栋的奶奶,询问她的近况。陪她聊天。呆了两个小时,店里人逐渐多了起来,狭小的店铺显得有些拥挤了。为了不打扰奶奶做生意,一一她们起身离开了。

就在大家踏出店门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拍了一一一下,一一回头一看,正是店里的刘辉。

“能跟你说两句吗?”一一感觉刘辉的眼神中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恩,那你等等。”

一一跟三个姐妹交代了两句,让她们走前面去逛街了。

刘辉和一一就站在奶奶的商店旁边一个小巷口,刘辉压低了声音说道:

“请问怎么称呼”

“林一一”

“林小姐,你好”

“请问刘先生你找我有事吗?”一时半会,一一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刘辉。

“我想冒昧的问下林小姐你是不是1982年9月1日的凌晨3点左右出生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

“林小姐你在今年是否遇到过一件离奇之事?”

“你……”一一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次事件,林小姐你还意外得到了一件物品,如果我猜得没错,现在就应该在你身上!”

……一一连呼吸都困难了

“林小姐不要这么惊讶,也别追问我从何得知。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你印堂发黑,眉宇间有股黑气升腾,在今年将遇到人生中重大转折,处理不当,将会有生命危险。请你牢记,一定要将你意外得来之物随身携带,寸步不离。遇到危险之时能帮你渡过难关!”

“危险?什么危险?什么事情?这个东西要帮我度过难关,怎么渡过?”

“这是天机,我不能泄露!不然我们都会遭殃!当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你瞎扯吧?是不是栋栋跟她奶奶说我们的事被你听到你就想瞎编点什么来唬人,你有什么目的啊,骗钱啊。是神棍吗?”

“林小姐,请你相信我!”

“傻子才信你,本小姐不跟你浪费时间!我从来不信这些,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的!”

一一心里很气,兴高采烈出来搞毕业聚会,被个莫名其妙的中年人堵住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是老色狼吗?这年纪也太大,方式也太拙劣了吧。

一一越想越不舒服,加快了步子去追栋栋她们。只听到身后那个人高声说了句:”请务必相信我!遇到恐惧的时候,心中坦诚,眼中明亮,恐惧定消,方保平安!”

一一终于追上了三个姐妹。栋栋开玩笑说:”咋啦?被瞧上了,跟你表白啊?大叔也太给力了吧?”

一一白了栋栋一眼:”给我留点吃晚餐的胃口,行不?”

大家说闹中逛街去了。

毕业后,新的生活开始忙碌了起来。一一运气很不好,因为家庭背景原因,出国计划很不顺利。被大使馆拒签了几次。眼看着错过了开学的时间,只好等来年。这样一来反而无事可做,一一向来眼光就高,高中时候有过一个初恋,比较刻骨铭心,但高中毕业就分手了。大学时代虽然裙下之臣无数却很少有看得上眼的。所以这几年也几乎没有谈过正经的恋爱。这回莫名其妙变了双失青年。就剩下大把的时间和富裕家庭带来的大把金钱了。

转眼就到了9月1日,是一一的生日。正闲来无事的她搞了个盛大的生日part,邀请了几十个同学和朋友前来。大家工作后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又有好吃好玩的招待,大家非常high,可谓是群情激昂。开party的地方是一间很别致的主题酒吧,可以定制各种主题活动。一一的好家境让她阔气的包下了酒吧里最大的一个豪华包房。

正当大家玩到尽兴之处,灯突然全灭了,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死寂的沉默中门吱吱的缓慢打开了,从门外伸进一个脑袋,走廊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看到青面獠牙,突然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直往人堆里窜。这突入其来要命的变故,吓得女生都躲在男生背后嗷嗷乱叫,男生都为面子硬绷在那里比手画脚。正当大伙鼓足勇气拿着桌上各种瓶子杯子准备当武器拼了的时候,灯突然亮了。定睛一看,原来是栋栋出去大厅叫东西的时候发现今天晚上原来是阴历七月十四的鬼节。酒吧里提供各种面具供大家消遣。栋栋就想着来吓吓大家了。这一来,激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大家都去大厅拿来各式各样的道具,把一一好好的一个生日宴变成了猛鬼节。

大群人一直打闹到凌晨两点多才散去。一一喝得挺多,走路都有点不稳。可她是开车来的,显然是没办法动车了。正好当天佩佩是唯一没有喝酒的人,而她和男友也都考了驾照。于是就由她和男友送一一回家。佩佩怕一一一个人喝醉了没人照顾,就留了下了,让男友独自离开了。

两个女孩都非常疲惫。洗漱之后就躺下睡了。时间慢慢的流逝,当时钟指向凌晨三点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一家住七楼,由于天气还是较为炎热,屋里开着冷气,窗户都从里面锁着。可带锁的窗户这时候却突然搭的一声自己悄然无息的划开了。窗帘也吱吱吱的缓缓拉开。窗户上伸进来一只手,一只如被熏干的褐色的手臂。干瘪的树皮似的深灰色肌肤上爬满青筋。指端的指甲如利刃般锋利透着寒光。这只手臂越伸越长,越伸越长,随后出现了一簇头发,灰色的头发连着同样呈褐色的头皮,慢慢爬了进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它的上半身整个进入了屋里,并慢慢抬起了头。这不是一张完整意义上的脸,因为眼眶里的眼球整个突出。由无数红丝连接在眼窝上,几乎没有眼仁。鼻子只有两个黑洞。嘴唇是黑色的,可牙龈却是鲜艳的红色。长于其下的是上下两排呈倒三角的森森白齿。怪物浑身披着灰色肮脏的碎布。迅速而消无声息的攀爬着,眼看着整个都要进入屋里了。而屋里的两人却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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