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小山包,木屋前,天色微亮。
张凡双腿盘坐在地,浑身不停抖动,那双臂的肌肉,高高坟起,又猛然缩成一团。更仿似里面钻入了一只老鼠一般,缓缓蠕动。那是天地元气运过肌肉的,所过之处,一点点黑色的、粘稠的物质从毛孔中挤出。
“呼!”半晌,张凡才长吐一气,自语道:这《基础内功》的淬肉也未免太难了一点,半月时间才堪堪将双臂肌肉练好,要练到全身肌肉,那不知要何年何月了?更何况后面的层次。
不知是否是那丹药的原因,半月前他已经迈过了练皮的层次,到达了淬肉的境界,只是进境缓慢,颇感不习惯。
其实张凡不知,但凡万事开头难。有了经验,修为日深,后面的速度只有越来越快,那有一成不变,甚至更慢的道理?
他双手紧紧一握,双臂上肌肉虬结,看不到一丝赘肉。仔细用心感觉下里面的蕴藏的力量,他相信自己足以一拳打死一头牛。
试了半晌,张凡感到头上一热,抬头一望,只见太阳已然高挂,一拍脑袋道:“这时间真的过的快?一晃眼居然中午了,得先去洗洗,这黑漆漆的东西,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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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凡,过来。”张凡刚洗漱完毕,准备下山,屋内就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不知叫我什么事?”张凡应声走到了床前。看到一向不苟颜色的父亲正面色古怪的盯着自己,他心里不勉直打鼓:难不成我们私下密谋出山的事情暴露了,父亲知道我要偷跑出去?
“阿凡,坐到爸爸这里来,让我好好瞧瞧。”父亲语音出奇的平静,让张凡心里升起的石头又落了下去,双腿轻快的走了父亲跟前。
“十五年了,你终于像个小伙子的样子了!当年我才抱着你的时候,你就像一个老鼠一样,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看着相貌堂堂的儿子,张风轻轻的用手摩挲着其脑袋道。
“父亲……”感到头顶的温暖,张凡心头一阵暖流淌过,突然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童一般,猛的就扑到了父亲的怀里,眼睛倏然而红。在他的印象中,从小到大,父亲就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摸过自己。
看到张凡小孩心性,张风微笑道:“哈哈,都快成大小伙子了,还那么多愁善感啊?快起来,你这样子,要是被胖子他们看到了,可是要笑话你的。”
“是、父亲。”听到父亲的劝慰,张凡几分哽咽着站起了身子。
“恩,这才像个男子汉,凡儿,你据实回答,你《基础内功》练到什么境界了?”看到儿子停止了梗咽,张风开口询问道。
“已经到了,气随意走,游灌全身,淬炼肌骨的地步了。只是不知为何,每一次运功完后,身上总有一些黑色的物质,黏糊糊的,还伴随着有一股腐烂的臭肉味道,让人难以忍受。”听到父亲的询问,张凡据实的回答到。
“哦,达到了气随意走,游灌全身的地步了,那么快?”听到回答,张风显的很意外。
“把手给我把把脉,我看看到底修到几层了。”张风微笑道。
“父亲果然修炼过,不然他怎么探查的出来。”张凡心道,当下也不迟疑,如言将手递了上去。
好一会,张风把脉自言自语道。“果然没有骗我,真的是第一段锻体第二层,淬肉如铁,本来我还琢磨着该第一层练皮有所小成,没有想到资质居然这么好,这么快就到了第二层?还领悟了气随意走。”
这些日子,张风的偶尔指点,张凡总算是知道了《基础内功》导气入体后共有三大层次分别是:“锻体、合气、归云。其中锻体共有五个阶段,练皮、强肉、淬筋、强骨、换血,内各有衡量标准。
“我这是好,还是坏啊?”看到父亲一脸的迟疑,张凡低声询问道。
张风开怀大笑道:“哈哈,好,当然是好了,我儿人中龙凤,万里挑一的天才?”
“父亲,我家的功法是从那流传来的?怎么我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看到父亲心情不错,张凡懦懦的问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疑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谁叫你来问的?”张凡话音刚落,张风突然脸色大变,语气严厉道。
“不不,没有没有谁叫我,我,我只是心中好奇,咱家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功法?”看到父亲变脸,张凡心中一惧,连声音都变的结巴了起来。
“看来是我太多疑了,这穷山僻壤的怎么会有人知道你所练习的是什么功法?”半晌,张风脸色缓和道:“小凡,此功法的来历,现在你无需多知,你只需牢记,不可告诉任何人此功法的来历。”
张凡闻言一怔道:“可是,为什么?”
“唉!”张风叹气道:“你现在实力弱小,多说无益,但要记住,将来要是有人认出你功法,逼问你的来历,你切不可说出是被人传授,而是在一死去之人身旁拾得功法而炼,否则恐有杀身之祸。”
“什么,这么严重。”张凡心中一紧,半晌才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是,父亲。”
张凡本想继续追问原因。但看到父亲脸色阴沉,知趣的闭上了嘴。
“嗯,知道了就行,你赶紧出去吧,你朋友们来找你来了。”张风突然说道。
“朋友来找我,在那,我怎么没有看见?”听到父亲的话语,张凡一脸迷惑。不由抬眼向四处张望。
“阿凡……走,一起打猎去?”他话语刚落,胖子的声音就远远从山腰里传了过来。
张凡大吃一惊,父亲是怎么知道么胖子来了?作为一个猎人,张凡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耳朵,在这之前,胖子绝对没有开口叫自己。
父亲有鬼神般的预知?
“咳咳!”见张凡在一旁发呆,张风假装咳嗽,将其的心神又拉了回来。
张凡自是不知,慌忙回头道:“父亲,你是不是病又犯了?”
张风微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不要紧。我的病没什么大不了的。去吧,难得最近他们都没有来叫你,今天你去和他们好好的聚聚。”
“可,父亲你……”张凡感觉今天有些奇怪,一向不辞颜色的父亲居然变的这么和眉善目,这么好说话,不由一怔,抬眼仔细的看向父亲,立刻发现了不同之处。
只见一向邋遢的父亲不知从那里找来了一件白色的长袍穿戴整齐,头上经年的乱发也被梳拢脑后,用一支盘龙发簪插在脑后,显的飘逸自然。
“父亲举止有些反常啊?”张凡心里一道阴影闪过
“难道今天有什么要事发生?”
“老三,怎么磨磨蹭蹭的,你昨晚是不是又梦……”这一会功夫,胖子已然上山,正欲跨门而入,猛然看到张风在屋,慌忙退后道:“我在屋外等你。”
张风曾经教过胖子学字,算的上是半个老师,期间他可没少挨打,所以胖子对张风畏惧如虎。
“二哥,你等等,我马上就来。”张凡闻言抬脚就朝屋外迈去。
“哦,等等,凡儿,回来,你戴上这个,此乃我们张家的家传之物,切不可丢失。”正走到门口的张凡又被父亲给叫了回来。满眼的迷茫。
只见张风左手上拿着一颗黑色透着古朴的戒指,双目紧盯着,眼中更流露着一丝的温柔。
“你长这么大,父亲从来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现如今,这个家传的戒指就送给你了。”边说,张风就将戒指给张凡,戴了上去。
看着左手食指上戴着的一枚黑黝黝的戒指,张凡心下更是不安。
也许是看到张凡的疑惑,张风微笑道:“今天你和他们出去放心的玩耍,但无论如何你得记住,今晚子时以前不管有什么异动,都的在家好好的等着我,如果晚上子时过后,为父还没有回来,你速带着我房间柜子里的包裹,朝村子西边赶紧走,能跑多远是多远。”
“爸,是不是今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见父亲今日的举止越来越怪异,张凡情急之下道。
“去吧,记住我刚刚说的话,还有,他日你如练到了归云,可以试着用真气灌入戒指。”说完,张风就闭上了眼睛。不在理会张凡的询问。
“老三,什么时候那么磨叽了,能不能快点?”胖子在屋外晒的头昏眼花,焦急的催促道。
“父亲,要不今天我在家陪你?”听到院子里胖子焦促的声音,张凡恍然未闻道。
“哈哈,陪什么陪,为父可还没有老到那一步,快去吧,别让赵虎他们久等了,人要言而有信。”看到张凡紧张的样子,张风突然放声大笑,只是那笑声中依稀有一丝不舍,还有……
一丝苍凉。
张凡鼻子无来一酸。
张风的笑声让胖子毛骨悚然,他退后一步,硬着头皮再次在屋外大喊:“老三!我还是在山下等你,你动作快点。”
“等等,我马上就来。”听到二哥催促的话语,张凡依依不舍的望了下父亲,一咬牙,走出了门外。
关上了门,耳边却突兀的传来了父亲的说话声:“记住,不论什么时候,张家之人,流血不流泪,断头不下跪!”
“不知道父亲要干什么,好似在交代后事一般?”张凡脚步一停,突然一把拽住屋外胖子道:“二哥,快走,今日我们就去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