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花幽谷便在一家大客栈里和莫颜他们会合,三人发现莫颜和阿俪已经很是熟悉了,这熟悉的表现就是阿俪在大家面前依然可以对着莫颜动手动脚,而这动手动脚的概念就是暧昧的委婉说法。但是暧昧是两个人的事,但是目前看来却是阿俪一个人的事。
洛落房间里,只有苏小墨和洛落两个人,苏小墨拿出腰间的铃铛对洛落说:“这是你的铃铛,却掉在了去无名城的路上。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洛落接过苏小墨手里的铃铛别再自己的腰间说:“那日我担心你们的安危,便想要去寻你们,然而走到那里,一阵强风刮过,我不知觉间就已经晕倒,醒来的时候,就遇见了阿俪姑娘,也就已经莫名其妙的呆在了边城这边,我本想马上回头去寻你们,却在这里遇到了你们。”
苏小墨抚摸着洛落长长的头发,微微一笑说:“好在你没事就好,其他的事,也就不去想了。”苏小墨嘴上这么说,然而心里却是不这么想,心里隐隐担心着。感觉到危机,虽然说,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担心着什么,然而,人的本能便是如此,对一些无缘无故发生的意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洛落说:“墨哥哥,我们已经找齐了蜀山的五把剑,相信不久就可以返回蜀山了。”
苏小墨只是哦了一声,却并没有因为这么顺利就要完成任务而感到高兴,相反却是无比的失落感,好像每找到一把剑便是自己离开这个时间远一点。对于自己无缘无故来到这个时间,做这些事情好像都是注定的,那也就是说,自己离开这个时间,离开洛落也是注定的?
房门外,一片争吵声,苏小墨缓了缓神,尽量不去想这些事情,因为一纠结于时空的问题,便是无比的纠结,越想越失落,越想越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可言。
房外,莫七夕和一个像是道士,但是,却拿着一个布幡,那布幡上面写着:“算尽人事沧桑。看破一切虚里之命。”苏小墨一看,就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那句话简称就是:“算命”。
莫七夕说:“你这算命的,你说的什么都不准。”
那算命的笑笑说:“不信也罢,有些事情,不自己去体验,旁人说再多,也无益。”说完,便要转身离去。忽然又回头,看着苏小墨,神情漂移不定,像是知道什么,却又是摇摇头,又是转身就要离去。却被洛落叫住说:“这位道长,为何看见墨哥哥,神情古怪,转而又是摇摇头呢?某非知道什么事?”
那人,装过身来,笑笑说:“命里注定的事,说与不说,都是那样,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莫七夕走到洛落的身边说:“洛姐姐,不要听这位算命的胡说八道,还叫他道长呢,不要以为穿个破道袍自己就是道士了。”
听到这话,那人,大笑说:“这位女娃,说的太对了,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而且这道理是我入道数十年才参悟的,今日女娃如此年纪,竟然能够顿悟,实在是难得啊。”
三人一阵尴尬。
莫七夕被夸的有点沾沾自喜说:“那是当然。”
苏小墨说:“这么简单的道理,是谁都懂的。”
那人说:“越简单的道理往往是越难参透的,好比道的最高境界便是,上善如水。直白点便是:放下。放下执念,放下红尘俗世,放下七情六欲,进而得道成仙。如果你觉得那上善如水的意思就是水、下流。那你就错了。”
苏小墨摇摇头说:“这么复杂啊。”
那人说:“哪有复杂了。越复杂的事情,往往却是最简单的事情。只是你认为他复杂,然而其实本质上它其实并不复杂。正所谓物极必反。说的就是这道理。”
洛落问:“道长看起来鹤发童颜,眉宇之间透着桀骜不驯的正气、、、”还没说完。莫七夕便说:“洛姐姐,这人就是一算命的,招摇撞骗的,自然要打扮的犹如世外高人一样。别相信他。”
那人又是哈哈大笑起来说:“还是这女娃聪明,我本就是一个算命的,何谈高不高人的。”
那人又是看着苏小墨说:“运剑之道在于心,不在于手,希望你好好领会。”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小墨看着莫七夕说:“刚才那人和你说什么了,你和她争吵起来?”
莫七夕说:“我干嘛要告诉你!反正那人说的都是胡说八道,这你也信。”说完便是想到刚才那人说自己什么病入膏肓,而且将有祸事发生,但是自己活的好好的,所以便和那人吵了起来。
洛落说:“可能吧。”
然而苏小墨却是想着要再和那人交谈一下,他忽然想知道什么是简单?什么是复杂?因为这让他想到那个时空的问题。是否这时空的问题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是被他自己复杂化了而已。
阿俪房间里,只有洛落和阿俪。
洛落问:“那日你救我是在哪里?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便是在边城了?无名城和边城也是不短的距离,你若是救我,也该在无名城,怎么会?”
阿俪一边吃着手里的甜点,一边说:“什么什么城?我不知道了,反正我一直往北走,碰到你晕在路上就救你了。”
洛落又问:“你一直往北走?”
阿俪漫不经心的说:“对呀?怎么了?”
洛落摇摇头说:“没事。”洛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一行人正是一直往南走,然而眼前的阿俪却是说要一直往北走,而莫掌门说过,叫他们一直往南走,自然会遇到。难道是指我会遇到眼前的这位女孩吗?为什么莫掌门好像知道很多事,却是怎么也不肯说呢?难道是什么让她开不了口,还是?
洛落起身说:“那我先出去了。”
说完便要出去,起身一动的时候,腰间的铃铛发出叮当、叮当、叮当、、、的声响。
阿俪脸色一变说:“等等、、、那是什么声音?”
洛落看着奇怪的阿俪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阿俪看着洛落腰间的铃铛说:“这是你的?先前怎么没看到?”
洛落说:“因为先前发生意外不小心掉了,有什么不妥吗?”
阿俪第一次见到洛落的时候,本就是认为洛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因为洛落确实和她的师傅,也就是圣灵--洛水。只是她师傅交待过她要找的人身上有一串特殊的铃铛,但是阿俪那天再洛落身上寻找时却是没有发现,一时间便是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但是现在忽然又看见洛落身上的那串铃铛时,一时间确定了,洛落便是自己要找的人没错了。
阿俪应了一声:“哦、、、没什么、只是这铃铛好特别,一时好奇而已。”
洛落说:“这样啊,那我先出去了。”
阿俪点点头,她想到竟然洛落一行人是要往南走,而继续往南走,便是会经过自己的家乡。想到这里阿俪笑了笑,转而又是眉头皱了一下,喃喃自语的说:“还没玩过瘾呢,怎么就要回去了,真不好玩,才刚刚出南疆的,又要回去了!”
阿俪想到这里,便跑向莫颜的房里,她越来越觉得这莫颜真的是好好玩啊。
阿俪没有敲门便是直接的推开了莫颜的房门,一边进来,还一边喊着:“大傻、、、”瓜字还没说出口,便看见了莫七夕这时也在莫颜的房里。
莫七夕说:“你进门也不敲一下门,真是没礼貌。”
阿俪没搭理莫七夕,而是直接就坐那了,拿起桌上的水果便吃,一边吃一边应着莫七夕说:“什么礼貌不礼貌的,要这么规矩干嘛。”
莫七夕说:“那要是你在房里换衣服别人直接进来,你说你会怎么样?”莫七夕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得意,好歹自己天天和苏小墨斗嘴,怎么说也是伶牙俐齿了。
阿俪不缓不慢的说:“你又没在换衣服。我们布依族人本就是没有你们这么复杂,那么多礼制,那样活的多累。”
莫七夕一下子来了兴趣,便说:“再往南,就是南疆布依族了吗?哇、、、”莫七夕表现的很兴奋,毕竟从没有到过哪些地方。很是好奇。
阿俪嘟了嘟嘴说:“哇什么哇,那边很无聊的。有什么好兴奋的。”
人都是有这么一个共性,总是觉得外面的世界很是精彩,越想越是充满幻想,总是觉得自己的家乡了无生趣。但是后来到了外面的时候,便都觉得还不如自己的家乡好,这就是那句落叶为什么爱归根的道理所在了。
这边洛落出了阿俪的房间,便是直接到苏小墨的房里去。
洛落说:“墨哥哥,你不觉得莫掌门好像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吗?”
苏小墨看着洛落,点了点洛落的鼻尖笑着说:“反正,只要我们帮她得到金玄珠,治好了阿颠的病,我们就可以要回那把莫子剑了,其他的事,我们又管的了那么多呢。”
洛落说:“墨哥哥,那位阿俪姑娘刚才看到我腰间的铃铛的时候,神情忽然一变,像是知道了什么却又是不说。”
苏小墨说:“那位阿俪姑娘是南疆布依族人,而我们继续往南走,便是南疆布依族地界了,难道真的有什么联系吗?”
洛落看着苏小墨,眉头皱了一下说:“墨哥哥,那日我们第一次分开,我就隐隐觉得有什么事发生,后来、、、我真的担心、、、”说到这里,洛落便没有在说下去。
苏小墨拉起洛落的手说:“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在离开你的。我保证。”苏小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却没有底,只是想说出来,让洛落安心,也让自己安心。
这个时空的问题让苏小墨一直很是纠结,毕竟洛落和自己是处于相同的空间却是不同的时间上的人,这跨时空的感情,能有结果吗?或者真的是自己本来就是这个时间上的人?苏小墨开始有点混乱了,有点不懂自己究竟是哪里的人了?或者用一句很深奥的话来说就是,自己是谁?
两个人商量的结果便是决定,过几日便要继续往南走,也就是要进入南疆地界,虽然说还有很多事情还未曾明白,或许说前方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但是,却是必须去的,有些事,必须要去面对。就好比如人不得不要去茅厕一样,虽然那个地方奇臭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