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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赌事件

当得到那一张关于女老师资料的时候,我在房间里上网查有关那个交流学校的资料。

浩哥冲进我的房间,将那张纸拍在我的桌子上,边揉腰,边说:“周浔,为了这份资料我可是跑了好几个地方,少了好几斤肉啊。”

我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道:“浩哥,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烧烤店不错,晚上我请你去。”

浩哥眉开眼笑的出去了。

抑制内心的情绪涌动,拿起桌子上的纸看了起来。

这份资料估计是从教室档案里面复制来的,上面写着女老师的简单资料:“许蘅,女,三十岁。生日四月二十五日。身高一米七。……”

看完后,我在心中默念着那两个简单汉字组成的名字,许蘅,许蘅,许蘅,许蘅……。

晚上请浩哥文子吃烧烤的时候,浩哥爆出个料来:“今天下午我听一个读研究生的学长说,许蘅前几天刚被学校聘来的时候开始加入他们研究的课题,有一天晚上他看见一男的在楼下接她。听他说那男的还挺有钱,开着一辆兰博基尼限量版跑车。”说到这他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任何反应,自觉自己说错话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就低头闷声吃烧烤。

看着文子担忧的眼神,我摇摇头表示没事,还招呼着他吃东西,说,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天晚上吃的挺多,肚子有些撑了,半天睡不着。

内心并没有什么难过之类的。那个研究生学长口中所说的男人到底是谁,我不在意。并不是说那个男人很可能是许蘅的男朋友,而让我放弃信心。我只是觉得,有些事儿是强求不来的,如果自己和许蘅真的没有缘分的话,那还不如就趁着自己对她感情不深就这么祝福她幸福安好。难过虽然也有,但与这样的信念比起来,微不足道。

文子对于我这样的心态,就曾批判过。说我没有一点占有欲,或者说,是太自我,心中根本没有别人。

我对他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可。只是对他解释说,占有欲我是有的,只是我不想因为这样的占有欲,而让我喜欢的人过的不舒服。既然喜欢她,我就希望她能过的幸福安好,不管带给她这样生活的人是不是我。

听到这样的话,文子一脸的不理解。在他看来,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必须拥有她,并且认为只有自己才能给她幸福。

最后,他以爱情观不同,结束这个话题。

我安静的等待下一次、再下一次、再再下一次和许蘅固定相见的日子。对我这样的做法,浩哥和文子是嗤之以鼻的,按他们的意思是要让我制造些相遇的机会,比如在她楼下故意等她,送东西给她之类的。

可是,我觉得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可能就永远都追不到许蘅了。许蘅肯定经历过比送花等等之类还烂漫的风花雪月,对这些她肯定看淡了。我想,我应该等待缘分主动拉近我和她的距离,这样她也不会反感。

可叹我是无神论者,而现在却相信起缘分这么虚无飘渺的东西。

终于到了上欧美社会概况的那一天,文子仿佛比我还着急,一大早就买好了丰富早饭,还给我仔细搭配了一身的衣服,让我看起来更帅气一些,弄得比他自己见女朋友还隆重。

而浩哥也没有睡懒觉,要和我们一起去上这门课,说是给我壮胆。对这我是不信,估计看美女才是真。

吃完饭,上了文子的车,坐他车去学校。

到了教室,里面没来几个人。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发现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在第一排离讲桌最近的地方占好座,我和浩哥文子说了声,就一个人出了教室去了连接相邻两栋大楼的桥上。

现在正是初春的时候,教学楼之间的树木也都或多或少的开出许多颜色鲜艳的花朵迎春。春风拂过,有时候也会卷走一些树梢上的花瓣和树叶。

看着地上四处洒落的一些原本属于树木身躯一部分的花叶,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叶子的飘落,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我想,这和风和树无关,应该是叶子想要离开,所以才会随着风飘走,落在地上。外力仅仅是外力,自己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不想正对风,被风沙迷了眼,我背靠着栏杆,散漫地站着,随意地看着从眼前经过的男男女女们。

偏头左望的时候暮然见发现许蘅从桥的那边走来,左手提着包,右手理了理被春风吹乱的刘海。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见她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让我有种士兵面对上级将军的感觉,赶紧站好,以一种接受首长检阅的忐忑心理看着她从自己面前走过。

许蘅应该看到了我的措不及防,以及迅速地摆出站军姿的姿态,她的嘴角微微翘起,随即又恢复了冷静。如果不是我一直盯着她,是发现不了的。

待她从面前走过后,我伸出食指在鼻子上摸了摸以掩饰心中的窘迫,跟在她身后走过天桥进了教室。心中暗想:自己怎么能这么把持不住,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丑。不过,想起许蘅嘴角一闪而逝地微笑,让我饱经风霜的心不禁砰砰直跳。

回到教室,文子和浩哥看到许蘅御姐至此,一直对我挤眉弄眼,如果不是离许蘅太近怕她听见,估计早就拉着我说我眼光大好。

看着坐在讲桌后面的许蘅,面无表情地用精准词语讲解多媒体上的课件,我的心是安静宁谧的。似乎许蘅有一种能力,能让我仅仅是看着她,就能抚平我年少的戾气,净化我的心灵。

许蘅侧坐在讲桌后面讲课的时候,眼珠很少转来转去,而是固定的将视线落在屋顶的天花板或者是笔记本上。我想,可能是她知道应该没有多少人能够长时间的接受她的注视,所以才将视线放在上面,用余光留意同学们的反应。

也许是因为我长时间目不转睛的注视,许蘅有时候也会扫上我一眼,接着视线继续看向别处。

课间文子和浩哥趁许蘅拿着空杯子出了教室去教师办公室接开水的空隙,开始感慨。

文子一脸严肃的拍了拍我肩膀说:“周浔,你任重而道远啊!”

浩哥则是用看即将光荣赴死的未来烈士的目光看着我说:“周浔,要坚持啊,党和国家是你坚强的后盾。”浩哥是学马哲的,有时候他经常用一些党啊,国啊之类的词说事儿。

我听了一脸无语,难道他们都认为追许蘅的前路渺茫,成功率之低可以与遭受国民党迫害后却依然存活的地下党人的几率比拟?便回击道:“马克思告诉我说,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所以,我肯定会追到她的。”

“咳咳!”文子突然用力咳嗽起来。

我以为这是他不相信我的话的表现,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文子,要不咱俩打赌,如果我追到了许蘅,你就请我和她去玉皇吃螃蟹宴!”我喜欢吃螃蟹,而玉皇大酒店的螃蟹宴是燕南市出了名的,只是这宴的价钱不菲。

这话刚落,连浩哥也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发觉不对了,正想问他们怎么了,就发现他们对我使劲使眼色,眼神一直盯在我身后。我顺着他们的目光转头一看,见着了一个身影。抬头视线向上,发现这人居然是许蘅!

许蘅一只手端着装满水的水杯,另一只手垂在腿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被御姐的寒气笼罩,瞬间就觉得这个世界被冻住了。在许蘅的注视下,我脑海中居然不是想着该如何解释自己刚刚打赌的举动,而居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御姐如若注视,被注视的那个人一定会觉得时间很漫长。”身临其境的我终于体会到这点,时间果然很漫长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装着被美杜莎看了一眼而被石化的样子,硬着头皮,和她对视。

几十秒后,许蘅离开,绕到讲桌后面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坐下开始用起笔记本电脑来。

从北极瞬间回到温带地区的我怒眼相对文子和浩哥,咬着牙压低声音问道:“她出现在我后面,怎么不提醒我?”

文子睁着一双无辜地眼睛道:“我不是咳嗽提醒了吗?”

我张着嘴无言,的确文子咳嗽提醒了。

浩哥替我分析道:“周浔,这事儿吧,有利也有弊。”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但我理解了他的意思,利在于我间接表白了,挑明我要追她;弊在于我居然以追她打赌。估计,我在她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了。

上课的时候,我依旧盯着许蘅看,只是,她不再看我。

下课后,许蘅迈着大跨步从我身旁经过,目不斜视。

望着她不会因为任何人停下的前进步伐,我想,我悲催了。

人生就这么喜剧化,刚刚我还因为许蘅嘴角的笑容而沾沾自喜,现在却要面对被她加入黑名单的危机。

浩哥见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估摸着也快十二点,建议道:“今天中午我请客,想吃什么?”

心中虽然如此低落,但还是扯着嘴角笑着说:“好啊,我想吃鸡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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