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的时候,中学生的作业并不多。陈元龙平时成绩就极好,这个礼拜天的作业昨晚也就写完了,基本上是闲在家中。平日里这个时候他一般是在帮母亲摆摊。但这些日子因为财神元宝的事情,精神极差,眼睛上挂着两个黑眼袋,陈母心疼儿子,这才让他在家中休息。
老者卖给他的这本书并不厚,而且其中意思明确,也没有什么难懂的。读了几遍后,陈元龙已经将其记在了心中,而后又开始校对穴道。一下子要记住奇经八脉和三百六十五个穴道并不太可能。不过好在最初的修炼并不需要立刻就将这三百六十五个穴道认准,只需要记住自己意守的穴窍和丹田即可。
晚上十一点时,也就是子时初始,陈元龙盘腿坐在床上,深深呼吸了三下,按照书中所言开始渐渐冥想吐纳。初次打坐,约莫十多分钟的时间,陈元龙精神力就难以集中,开始恍惚起来。大腿也酸痛难忍。而后,陈元龙又换了另一种修炼的姿势开始修炼。
第一天修炼是最难熬的,因为气息不通畅,又不适应这种打坐冥想的方式,陈元龙几乎每过十多分钟就会惊醒一次。这样折腾了七八次后,子时已过,陈元龙也不再修炼,躺在床上,将双手放于肚脐之上,缓缓吐纳,不久之后,就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这般修炼了约莫七天时间,陈元龙的小腹之下忽然生出一股热烘烘的气体,氤氲不散,达到了一阳始生的境界,也不去管他,任它自由在其中乱窜。这也是道家修炼和气功的差别所在。练到此处,气功讲求引导气体通任督二脉,而道家修炼讲求的厚积薄发,等体内积攒的真气达到一定的程度后,自然会冲开。
陈元龙练到了此境界后,小有所成,当即迫不及待地又开始将金元宝放在了那两百块钱上。不出意料之外,第二日清晨醒来时,那两百大钞已经变成了四百。不过他小腹下的热烘烘的真气却莫名其妙地消散一空。
当然,陈元龙也并没有因此而灰心。真气没有了,可以再练,只要确认了与此有关系就好。因为有了经验,陈元龙只用了两日时间就再次练出了真气。而他这次也没再用财神元宝生钱,而是将其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开始认认真真地练气吐纳。
这日夜里,陈元龙修炼的时候,忽然想到财神元宝乃是神仙的法宝,自己如果将其托在手心也不知会有何效果。少年做事,很少瞻前顾后,都是凭着一股冲闯劲,念头闪现,陈元龙也不想其他,便大胆地将其托在了掌心,贴近丹田,缓缓吐纳。
就在陈元龙打坐长久,精神衰退,有些昏昏欲睡之时,一股冷冰的气息忽然从财神元宝中传了出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仔细感应时,那股气息又忽然消散得无影无踪。
重新进入冥想状态没有多久后,那道冰冷的气息没过多久就再度进入体内,这次陈元龙已经有了准备。然而,那道冰冷的气息进入体内后,他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放任其在体内行走。
一来一去两个月时间,转瞬即逝,这天夜里,丹田内忽然生出一股热气,由丹田下行,循小腹,抵脐下四寸中极穴,经会阴,过谷道至尾闾,沿夹脊棘突中上行,达头顶百会穴,再下颜面,经十二重楼,过喉,沿任脉下行,在膻中穴绕行一阵后,重归丹田。
如此九九八十一次后,那股热气终于停下。陈元龙睁开双眼时,只觉精神奕奕,神清气爽,只想仰天大吼数声。不过陈元龙也知晓,此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如果真的大吼大叫,不被街坊邻居骂死才怪。
挠头良久后,陈元龙睡在床上,以睡功练气,折腾到了将近四点多才睡着。自从打通任督二脉后,他的精神特别好,每天晚上都只睡两三个小时即可。
打通任督二脉后,陈元龙每天也开始用财神元宝生钱。随着时间的推移,钱财越来越多,如果还藏在家中的话,是不可能瞒住母亲的。陈元龙到县城的银行储蓄点分别开了户,将钱存了大半进去。倒不是因为陈元龙不想借钱生钱,而是现在他的真气,最多能让三千块钱变成六千,再多就不能了。这么二十余日后,陈元龙的账户里已经有了十多万人民币。
陈元龙估摸着自己若想再进一步,必须练通大周天才行。但如何通大周天,那老者卖给他的那本书上却是语焉不详,寥寥数十笔带过。他不敢胡乱修炼,是以决定去找那位老者问一问。恰恰是暑假之时,趁着这个机会,陈元龙一人循着清源庙行去。
寺庙虽然很多时候连起来读,但寺和庙是有着非常大的区别的。寺是供奉佛教的地方,如著名的白马寺、少林寺等等。而庙则是供奉鬼神之地,比如说关帝庙之类的。
小的时候,陈元龙和奶奶到过清源庙一次,知道那里的一些大概情况。清源庙中可谓是大杂烩,满天神佛,什么都供奉。一尊一尊起码有上百尊。每一尊面前都有一个善缘功德箱,如果人被里面的道士唬得团团转,都捐了钱,每个箱子一块,庙中收入可就有上百块钱了,这还不带其他的。
走在清源庙中,陈元龙茫然四顾,他虽然到过此处,但时日已久,基本上已经忘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模样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当即问道:“这位叔叔,请问尘山老爷爷在哪?”
那青年闻言,顿时一愣,挠了挠头发,问道:“你找我师傅做什么?”
陈元龙心中大喜,笑道:“是尘山老爷爷让我找他的。”
“哦!我师傅在吃早餐呢。”那青年点点头,道:“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师傅。”
这都十点多了还吃早餐?陈元龙在心中诽谤两句,跟着那青年东绕西绕,来到后院一处非常清静的土墙木房外。方一迈入那院子,隔得老远陈元龙就看到那叫做尘山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一摇一晃,悠闲自得。
“是清诚吧,你带谁来了?”尘山背对着两人,并没有看到陈元龙,口中啃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那唤作清诚的青年道:“师傅,刚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你让他来找你的。”
“恩?”尘山扭头一看,愣了愣,旋即惊讶地道:“原来是你这小子。嗯,怎么想起来找我了?是不是修炼出了什么问题,将肚子练痛了,还是气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