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看见我爸爸。”
卫芷昔颤抖地问道。
方程诧异地望向卫芷昔,因为刚才是有个警察在问他关于是不是绑架了他女儿的事。只是他听的一头雾水,所以之前没有提。
见方程没有马上回答,卫芷昔立刻明白了什么。她害怕地后退了两步,转而想到些什么。扑的向谭慧跪了下来。
“姐姐,求你救救我爸爸!”
谭慧面色难看地将小辫子女孩扶起,此时眉宇间难耐无尽的愤怒。带着这股愤怒的情绪她飞身进入水池之中。卫芷昔也想出去,可她进入水池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方程,你快带我出去,我要找我爸爸!”卫芷昔哭喊着道。
方程沉默了会,接着摇摇头:“现在外头很乱,很危险。不说谭平海,那些警察的枪也在乱开。”
“是的,你们先留在这里。”老张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两人身边,“不要担心,你爸不会有事的。”
卫芷昔十分无措地痛哭起来,方程叹了口气,来到她身边将她紧抱,在她耳边轻语:“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女孩却将他推了开去。若是从前,女孩会很享受这个拥抱,然而,她曾这么幻想过。但是,她绝对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势下。
“方程,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卫芷昔低着头用颤抖的声音道,“明明白天还那么温柔;明明白天还那么热心;明明白天还对我说,这世界必须充满爱。”
流泪的脸庞刚毅地望向不说话的少年。
“难道你从前的一言,一行,都是张虚伪的面具。你说要有一个世界,每个人都会拥有幸福。我傻了,真的傻了!这么天真的话我都会相信!”
看着目光不在柔弱的少女,方程仿佛看到一个灵魂死去,一个新的灵魂诞生——就像曾发生在他身上的那样。
方程紧紧抱住少女,凭着少女如何推攘,他都不放手。女孩放弃了,于是狠狠抱住方程,用力的哭。
“一切都会好,相信我。”
然而,少女什么没有一点言语,只是紧紧地攥紧少年的衣服,泪不成声。
“这个世界就像解中元说的那样,永远不会公平。我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奢求公平这种东西。假如能够用哭来解决问题的话,我会去做。”少年的话轻轻淡淡,“谎言也好,背叛也罢,即使只有一个月便是世界的末日,也要好好珍惜剩下的生命。”
“你难道没有父母,你能体会那种可能失去他们的感觉?”女孩激动道,“你能体会吗!”
“但是他们应该更不愿意让你去冒这个险。”方程叹息道,“你累了。”
女孩愣了下,只觉得脑后一疼,随后世界变成了没有月与星的黑夜。方程将女孩抱给老张,老张疑惑地接过。
“告诉她,只有活着人的,才能拥有希望。”
望着东边的方向,方程摊开手深深的吸了口气,面色爽然。
“方程!”
解中元冷冷道:“你是去送死。就算你有奇怪的能力,但你也只是普通人,在修行人面前也只是蚂蚁。”
“就算是蚂蚁,也会有他的愤怒,我不会死。”方程背过身,“我的债主还有很多。”
话音落下,少年消失于这个世界。然而老张却瞪大了眼睛,似乎对他能够出入这个世界有些惊讶。
“没有道理啊……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老张喃喃道。
坠入神奇的通道,一尊尊的魔神目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过客。镜中有很多个方程,方程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他知道这是幻像。然而,他仍不禁去寻找,寻找一个期盼的未来。
“方程,你的理想是什么?”如画的女子似乎有些随意的问道。
“活着,然后成仙。”
那女子又问:“为什么要成仙?”
“只有成仙才能帮助更多的人。”
“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女子笑嘻嘻地问。
“不知道。”
女子握着拳头一脸生气的模样:“好没诚意地回答。”
“你难道不觉得的这只绿眼兔的味道很好吗?”
女子叹了口气:“我觉得吃才是你最大的理想。”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女子朝着某个方向望去,伴随着食物的咀嚼声好一阵子才开口。
“我想,去那。”女子回过头,“你会陪我一起吗?”
水晶,等我回去。
这夜已然破晓,破晓的公园与往日般安静,只是四处都充斥着难以抹去的血腥味。树木倾倒,破碎的尸体满地都是。鲜红的血就快凝固。
方程刚出现在水池,便立刻消失,转眼雨滴般的蓝色光球击在他原来的位置。而水池因与两个世界相联,所以没有出现破损。
当方程再次出现时,他只觉得头一晕,差点没跌倒。
“这具身体限制太大了,不能再在大幅度使用星移了,不然真可能死掉。”方程捂着胸口想。
一个黑影笼罩在方程的头顶。
“我正准备去找你。”
方程抬起头,谭平海仍在妖车中。只是此时的妖车光华淡去很多,露出了原本的模样。在车中,谭慧躺在谭平海身边,不知是生是死。
“你又杀人了。”方程环顾四周,却听不到一个人的声音,心头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卫芷昔的爸爸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想到那张哭泣悲伤的脸庞,一种他早以为丧失的感觉像条毒蛇狠狠缠绕在心脏,使得那颗柔软的东西更疼了。
“黄泉水、地铜灵,它们本来不应该再出现在这个世界。都是因为你!”谭平海攥紧手中的缰绳冷冷道,“是你害死了他们!”
“那朵朵呢?难道她就该死吗?”方程不露声色的将手伸到背后。
“她关系到了修行一族数十万人的命运。”谭平海默然一阵:“而你,你的来历太让人奇怪。明明是普通人却拥有黄泉水跟精铜灵,同时还有着类似瞬移的能力。所以,在你死之前,告诉我我想知道真像。”
“真像就是……”方程将手上的东西投向妖车。
谭平海哼了一声,却没有一点动作。方程投出的东西离妖车外几丈便爆炸,发出黄金色的光芒。妖兽不安份地朝着那团光芒吼叫。
“灵石!”谭平海险些被爆炸掀起的气浪掀倒,“你竟然把灵石当成炸弹,这么强烈的爆炸,纯度得有多高!”
突然一把美工刀没有预兆地出现在谭平海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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