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修目睹独眼蜥的变化,大惊,忙叫道:“不好,闪开!”
四人心中早有就有了警惕,闻言,立欲跃身后退。
可独眼蜥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它的体内突然爆起炒豆子般的炸响,泛着绿光的黑刺里,猛地射出千百毒箭,丝丝缕缕、密密麻麻的射向四周。
几人忙催动铠甲护住全身上下,手中长剑舞起剑风扫向袭来的毒箭。
只有苏怀蝶脸色苍白,手中长剑都慌乱了几分。因为她的实力还处于朴武段,根本无法化气成铠,若是剑影挡不住这些四蹿的毒箭,她将会被毒箭射得千疮百孔。
“呲!”
剑风与毒箭交击在一起,发出破竹般的脆响。
可剑风根本无法全数拦住毒箭,许多毒箭钻过剑网,扑了过来。
苏怀蝶苍惶后退,她憔瘦的脸上布满了惊心的恐惧。
她这副样子,很容易让人想起,她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可是,在死神与恶运面前,从来不必区分年龄的大小。
毒箭似道道索魂鬼符,扑向苏怀蝶,再几秒,这个刚刚迈入花季的少女就会凋谢。
苏怀蝶颤抖着闭上了眼,哪怕她眼里的坚强是那样的坚定,哪怕她眼里的不甘是那样的深刻,她也不得不在现实面前选择承受。
就在苏怀蝶等待死亡来临的时候,旦修的身影划出一线残影,如狂风般扑向她。
生死一线的刹那,旦修赶到了,他一把搂起苏怀蝶,似猎豹般跳出几米之远,把苏怀蝶带离了地狱门口。
苏怀蝶睁开眼,犹不肯相信的看向旦修,她忽然发现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不止有蛊惑人心的魅力,还有着轮廓分明的冷静与刚毅,虽然很生硬,但也...很温暖。
“你躲到树上去,别过来了。”
旦修匆匆交待完,抢过苏怀蝶手中长剑,转身扑向独眼蜥。
苏怀蝶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旦修的后背,他后背的铠甲上有几个窟窿,窟窿中是片片腐烂的血肉,她知道这些一定是旦修救她时受的伤。
她忽然很想哭,她分不清是为了旦修这个陌生人,还是为了刚刚所受到的惊吓,亦或是为了心底深埋的那份情绪...
不止是旦修受了伤,曹凡、吕可、谢天三人也是全身血迹斑斑,原以为铠甲可以护往身体,哪知道毒箭视若无物般穿透铠甲,袭在身上,那些毒箭一沾身,衣服立马腐烂,紧跟着皮肤也一起遭殃,化成一滩滩恶臭的浓水,还有绿色的粘液参杂在其中。
“老子砍死你这畜生。”
旦修刚扑近,就听到谢天在那边暴吼道。
紧接着,谢天凌空跃起,双手持剑,凶神恶煞般向独眼蜥的尾部劈去。
谢天的这幅表情,绝对可以把十岁以下的小孩子吓哭,大概是因为身上的伤刺激了他骨子里的疯狂,他的大脑现在完全处于当机状态,哪还管它是什么四阶魔兽,哪怕是头八阶魔兽,他也一样会不要命的住上扑。
可惜的是,现实很残酷。
不等谢天的长剑劈到,独眼蜥的尾巴突然甩出,如一根铁棒般抽在凌空的谢天身上,谢天随即如同沙袋般抛飞,一头栽在地上。
谢天试图爬起来,可挣扎了几下,还是倒了下去,他不甘的吐着血沫子,大骂着:“糙尼玛,有种你给老子爬过来。”
独眼蜥仿佛听懂了,身子一转,直朝谢天爬去。
这畜生还真有思想,想趁着这机会了结了谢天。
谢天半撑起身子,手中持剑,脸色毫无畏惧,看这架势,似乎还想刺独眼蜥几下,也不知道他这信心是从哪来的?
旦修赶紧扑出,手中长剑舞起玄妙剑式,正是泯魂绝。
顿时,剑身裹上一团黑色幽灵,淌着血红的暗线,随着剑式哭啸尖叫,旦修也随即被一团黑影笼罩,独属于他的黑暗世界又一次重临世间。
曹凡、吕可、苏怀蝶三人惊惧的望着黑色雾影,心中泛起阵阵抽搐,特别是那声声直透人心的哭啸声,啸得他们身上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他们无端的觉得自己站在地狱门口,稍不留意,就会被黑影里的恶鬼拖进永不沦回的深渊。
本已失了心智的谢天也被这般景象唤回了现实,他傻楞的望着黑雾,使劲的眨着眼睛,就是琢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独眼蜥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危险,顾不上去袭击谢天,立即换个方向向外逃去,它的身体在刹那间紧缩,浑身的骨刺瞬间挤在一起,形成一层坚硬的防护。
可是,无用。
长剑袭身,黑暗迸泄,剑尖似幽灵的指爪从独眼蜥的背上抄过,削落一堆骨刺和一大块皮肉。
“呶!”
独眼蜥凄厉惨叫,头也不回的继续逃跑。
可旦修哪会让它如愿,身形如鬼魂般蹿上虚空,然后似流星般疾冲而下,剑身带着浓郁的黑色光华,朝独眼蜥的头顶花冠刺去。
独眼蜥猛然回头,张嘴喷出一团毒雾,试图反抗。
旦修剑式一幻,哭啸声再起,毒雾被剑影撕成碎片。
独眼蜥亡了命般跳起来,企图扑向旦修,可是,藏在黑暗世界里的剑尖已经来到。
“呲!”
长剑直接从花冠刺入,从鄂下透出,把跳起来的独眼蜥硬生生的扎回到地面上。
独眼蜥的身子疯狂扭着,尾巴下意识的抽向旦修。
旦修手中长剑再舞,一声哭啸,黑色光华如一抹夜色划过虚空,划过独眼蜥不甘沉寂的尾巴。
剑过,尾断。
被斩断的尾巴飞出几米远,掉在地上,仍在扭动挣扎着,而它的脑袋已先它一步迈进了地狱。
黑雾渐渐退去,旦修的身形又出现在阳光之下。
他喘了一口气,看着已经死寂的独眼蜥,随手一剑,破开它的后脑,挑出一颗深绿色的魔兽核,把它收入怀中。
吕可几人仍在骇然的望着旦修,心里翻江倒浪的猜测着旦修的实力,三级妄武吗?还是四级妄武?
另外,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他们,忽然觉得旦修的身上多了一股阴森的冷意,特别是他那一张脸,似乎在无形之中变得更加邪魅了。
旦修眉头微皱,冷道:“怎么?被这头没脑子的畜生吓住了。”
谢天好似完全听不懂旦修在暗讽他们,他往地上一躺,独自感慨道:“这畜生的尾巴真它妈硬呀,抽得老子好痛。”
吕可与曹凡没有谢天这种厚脸皮,他俩脸色微红,暗自嘲笑自己的无知与轻狂,若不是旦修出手,估计几人要栽在这里了。
只是,旦修为何不早些出手呢?
“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不早些出手,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们,不要指望我当你们的保护伞,想要活下去,就能为这个想法付出自己的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