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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小农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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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日后,大齐皇朝举办了盛大的婚礼,皇帝新册封的长阳郡君嫁给了最初定给湘君公主的驸马——今杜若。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原本是给湘君公主准备的婚礼,最后却成了新晋的长阳郡君的婚事。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新封待嫁的长阳郡君竟然是湘君公主从前的贴身婢女——平儿。

大婚之后,公主寝宫梅花殿内除了平儿,其余的婢女、太监全部都被赐死,而整个皇朝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这个当今天子最为宠爱的公主——湘君公主。

夜深人静的时候,宫里经常能看见皇后娘娘和陛下二人站在梅花殿外驻足,却终是叹息一声离去。

“湘君的淘气也该有个限度,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这一跑都有了三个月,怎么还不见回来?”陛下皱了皱眉,看着身边的皇后。

皇后娘娘掐着手指头,面上也甚为担忧,双眼噙泪道:“臣妾也不知。”

陛下似乎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不知?我看你倒是清楚的很!她若是三日之内再不回来,我便没有这个女儿。驸马是她挑的,说不嫁的也是她,留个书信一走了之,她当圣旨是何物?她让朕要如何自处?若是不严惩,朕以后还怎么一言九鼎?”

“陛下教训的是。”皇后娘娘连忙低头,抿着紧双唇,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派出去一批又一批的暗卫,大江南北都搜寻遍了,却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半晌过后,伴着惋惜声,无奈的声音响起:“也罢,湘君是个聪明的孩子,这皇宫她若是不喜欢,就由着她去吧。她也不是第一次动了要跑的心思,朕三日之后就昭告天下,湘君薨殁。”

纵然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帝王之家也万万不能做出有失皇家身份的事情。

皇后张了口欲要在说些什么,待见着对面的人不耐地摆了摆手,终是点点头,再不说什么跪了安离开。回到自己的寝宫,将湘君离开时留给自己的书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任凭泪水将精致的妆容洗刷,最后重重的叹息一声,终是将湘君的亲笔信扔进了火盆。

这之后,长阳郡君经常被皇后娘娘召见进宫,皇后仍旧唤她平儿。宫人渐渐察觉到皇后娘娘对长阳郡君的重视与宠爱,也发觉平儿出落地和湘君公主的摸样越发的相似。

皇后也就慢慢地淡忘了湘君离家出走的事情,看着平儿的笑容也越发的慈祥。

……

十年后,一个年方九岁的俏丽小丫头正在溪水边陪着一个妇人洗衣裳:“娘亲,娘亲,您当年就是在这儿求菩萨保佑然后生下我和哥哥的么?”稚嫩的声音,在空谷悠荡,惊起一堆正在河滩上觅食的小鸟,拍打着翅膀飞快的飞走。

小丫头身上穿着大大的打满补丁的衣裳,露着光洁的额头,如同玛瑙般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妇人。

那妇人微微一笑放下手边正在敲打衣服的棒槌,轻轻的刮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尖笑着说道:“是啊,多亏了菩萨保佑,让我有了你和漆武,要不然我和你爹爹也熬不过那些日子,只可惜那时候和你爹救起来的那位贵人却没有活下来。”

“贵人?”小丫头第一次听娘亲说起这事,很是好奇的眨巴着双眼。

妇人倒是一愣,旋即也没有隐瞒:“一直不说是担心你会害怕,如今你也长大了,说给你听倒也无。”

妇人停下手里的活,沉思了片刻目光望着远处的河滩想着当日发生的事情:“当时那贵人浑身都是血,那脸上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将皮剥了去一样,根本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只是身上有个玉佩和珍珠项链,我们原本打算将那项链和玉佩一同埋了,可是你那大伯偏偏是昧了良心,嫌弃我不能生育,还拖累了你爹,要让你爹将我休掉,我就偷偷将那项链给拆了卖了出去,这才攒了点银两,和你爹搬出来住,没成想一个月后娘就有了身孕,若不是有那贵人的遗物,娘也没有办法将淑欢和漆武养大。”妇人一想起当年的辛酸往事,眼泪便是扑扑的往下掉。

小丫头看着心疼,连忙举起胖乎乎的小手给娘亲擦眼泪:“娘亲不哭,淑欢在也不问娘这些事情了。”

“傻丫头,我和你爹一直留着那玉佩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将这玉佩找到这贵人的亲人,好好谢谢她对咱们的救命之恩,娘一直想告诉你身上的这玉佩要藏好,就是等你将来去了京城,能找到那贵人的家人。”妇人拉着女儿的小手,破涕为笑。

“可是,娘怎么就知道那人一定是贵人呢?”小女孩一面收拾地上洗干净的衣服,一面好奇的问道。

“娘年轻的时候去城里的大户人家做过活,那贵人身上的衣服比我在的那家主人身上穿的衣服料子还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不是贵人还能是什么?”妇人笑了笑便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母女二人洗完衣服便是回了村庄,这是一个叫做四方村的村寨,村子里流传着一个故事,那就是河东的铁匠强家曾经遇见了一个贵人,只是那贵人却也只是一具尸体,大家都猜测那贵人八成是十年前消失的齐国公主,湘君公主。

只是谁也不敢真的将这个事情说出来,因为村子里虽然远离京城,却人人都知道倘若那女尸真是湘君公主的,那这整个村子都要给这个已经死了的公主陪葬。

还是铁匠强夫妇二人买了席子将那贵人的尸体给葬了,那日来看热闹的村民可是不少,都对着那衣着的华丽贵人尸体窃窃私语。

铁匠强就是那个叫做淑欢的小女孩的父亲,今天晚上他们一家四口吃完晚饭,坐在炕头上随便聊着家常。“孩子他娘,淑欢和漆武不能跟着咱们一直待在村里,他大伯明日就从城里回来,咱们也攒了些银两,不如就让这两个孩子去城里见识见识吧。”铁匠强憨厚的脸上,因为常年打铁而显得异常通红。妇人不舍的点点头,摸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脑袋,淑欢沉默不语,倒是一旁的漆武开心的在床角直翻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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