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中央忽然有人急速冲来,速度好似百米赛跑,撞得沈笑河在原地转了两个圈,还没回过神儿来,又被人猛烈的撞了一下。
沈笑河大怒,纵身跳开,大喝一声:“什么人?”定睛一看,但见一群十几岁到五、六十岁不等的男子匆匆的奔过,争先恐后的模样好像前方有元宝似的。
有人被沈笑河的大喝吸引了注意力,边跑边指指点点道:“疯子。”
“傻子!”
“脑残!”
沈笑河倍感无语的望着对方,还没开口,陈浩轩等人已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陈浩轩显得格外兴奋,朝沈笑河道:“原来你在这里,走走走,咱们也去抢绣球。抢到了绣球,你若不要就给我。嘿嘿,早听说秦家庄的庄主有个美若天仙的女儿,今天可算是能一睹芳容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浩轩眼里满是戏谑之色,让人看了总觉得他这话不诚实。
红莲在旁打击他道:“别高兴的太早,兴许人家是蒙着脸的,就像我们一样,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分不清美丑。”说着与一侧的叶柔同时摆个poss,俏皮的模样登时将沈笑河雷翻在地。
陈浩轩看的口水直流,连声干笑,口中念念有词道:“可惜,可惜,朋友妻不可欺,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沈笑河慌忙干咳几声,问道:“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绣球?别让我听得稀里糊涂的,快说清楚。”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浩轩一把拖起沈笑河,边跑边说道:“咱们边走边说,千万别耽误了。我跟你讲,这个风水城里一处庄园,庄主的女儿叫秦向嫣,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更是出落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咱们修真界出了名的美女。有人曾戏言,整个风水城的景色加起来都不如她的一根头发好看。”
沈笑河听了最后一句连连大笑,道:“一根头发丝如何判断美丑,谁这么狗腿,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的,估计不是什么好鸟。”
奔跑中的陈浩轩闻言差点一头栽倒,怒目瞪着沈笑河,道:“不好意思,那个狗腿的人就在你面前,正是在下。”说完又小声嘀咕道:“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原来这小子也挺坏的。”
叶柔干脆架起了飞剑,与红莲坐在飞剑之上,缓缓跟在陈浩轩与沈笑河的身后,皆是一脸的无奈与无聊。
沈笑河道:“算了,我还是不去了,万一……”
陈浩轩似乎知道沈笑河要说什么,不待他讲完,已然呸道:“你倒是会想,那么多人一起抢,踩也能踩死你。”
沈笑河闻言玩笑道:“我只怕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然而,到了抛绣球的三层阁楼处,沈笑河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这里不是没落脚的地方,而是根本没法落脚。到处都是人,人挤人,人推人,好多人的脚都是悬在空中的。
无奈,沈笑河干脆躲的远远的,飞身窜上对面的茶馆,在二楼叫了壶茶水,慢条斯理的喝着,等陈浩轩一个人闹够。
叶柔不曾出过远门,对什么都感到新奇,一双如水般的眼睛发着晶莹的光亮,盯着对面的三层阁楼,好奇的问道:“那个绣球是怎么个抛法?是从三楼往下扔吗?绣球会不会很重,把抛的人给拽下来?会不会砸伤了下面的人?”
红莲噗嗤一笑,忍不住取笑道:“妹妹,又不是咱们抛绣球,咱不担心这些好吗?来来来,喝茶。”
叶柔莞尔一笑,心头实在是好奇,两眼发着骇然的光亮,连连往前挪动身子,最后挨到沈笑河的身上都没发觉。
下方街道上的人越聚越多,人声鼎沸,热闹非常。可对面的阁楼上一丝动静都没有,等的众人一阵心急,连连高呼着“秦姑娘”三个字。
此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如鹤立鸡群,立刻招来一顿仇视的目光。只听陈浩轩撒开了嗓子,大吼道:“秦家小宝贝,快出来,哥哥我想死你了。”
一侧立刻有人骂道:“这小子谁呀?叫那么肉麻,好像秦家小姐跟他很熟似的。”
“看这小子贼眉鼠眼的,准不是什么好东西,千万别让他接到绣球,不然秦姑娘可就惨了。”
“就是,我也看这小子贼眉鼠眼的,肯定是个卑鄙下流无耻淫.荡的家伙,一会儿千万拉着他点。”
“靠!”陈浩轩闻言发飙了,瞪着一双牛眼,揪起说话那小子,恶狠狠的像是要吃了对方一般说道:“你方才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那人个头很矮,身材单薄的像只瘦猴,被陈浩轩提起来时已然泄了气,还没等陈浩轩动手,已然服软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下流无耻,是我卑鄙淫.荡,你千万别介意。”
陈浩轩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是这句。说本大爷卑鄙无耻下**.荡可以,但不能诋毁本大爷的长相,你见过这样帅到掉渣的贼眉鼠眼吗?再敢诋毁本大爷,信不信大爷赏你一大嘴巴子!”
闻言,所有人的额头上冒出好大一滴汗来,尤其被陈浩轩提着的那人,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沈笑河坐在茶馆二楼听闻这句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摸着鼻子,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的脸皮恐怕不止城墙厚。”
“闪开,闪开。”
此时一群家丁冲入人群,一阵拳打脚踢,奇迹般的在人满为患的人群里清理出一条两人宽窄的小道。这让沈笑河禁不住大跌眼镜,感叹特权果然无处不在。
接着,家丁后方,一名大肚翩翩,长相猥琐的猪头三晃着折扇,在其他家丁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噗——”
沈笑河一口茶水喷洒出去,含笑看着走入人群的一坨肉,忍不住笑道:“原来拿折扇不止是翩翩少年。”他还以为拿折扇的都是万长风、慕容忠和之类的翩翩少年,没想到也有下方那一头那样的异类。
“滚开,他.妈的,别当着我们少爷的路。”
一名家仆上前去推挡在路中央的陈浩轩,手刚刚碰到陈浩轩的衣服,便痛呼一声,捂着手摔倒在地,不住的打滚。
陈浩轩斜眼看着那名家仆,脸上露出唏嘘之色,装作十分抱歉的模样,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件衣服脾气暴的很,不太喜欢别人碰它。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说着伸手去扶地上的人。
那家丁见状避如蛇蝎,跟见了鬼似的连滚带爬的朝后方跑去。
打狗尚需看主人,猪头三见有人触他霉头,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陈浩轩,不屑的喝道:“我道是哪来的混混,连我的路都敢挡,原来是你**陈。怎么,你还活着?”
“噗——”
沈笑河再次将茶水喷出,呛的连连咳嗽,心道:“他们居然认识。”
陈浩轩把眼一斜,看都不看对方,没好气的说道:“闻到这满大街的臭味,就知道是肥肠猪,果然应了那句俗话,好人不长命祸害一万年!”
猪头三闻言大怒,道:“放屁,你死我朱达昌都不会死。”
陈浩轩“切”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又没人问你,你用不着向世界宣布你肥头大耳,无脑无德,贪财好色,卑鄙无耻……”
“够了!”朱达昌一声断喝,驾驭着他那球形身体挪动到陈浩轩面前,张口喷出一嘴的恶臭,道:“**陈,你存心来找麻烦的是不是?”
陈浩轩被朱达昌的口臭熏到,捂着鼻子跳开身去,厌恶的说道:“我又不是神经病,干嘛跟一块猪大肠过不去?我是来看我那秦家小宝贝的,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红莲等人在上方听了两人的对话,恍然大悟道:“哦,这**早认识抛绣球的人!那他还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真可恶,抽空一定教训教训他。”
沈笑河笑道:“算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一天不恶作剧就浑身痒痒。”
红莲一想也对,陈浩轩向来都是这种**般的德行。
“吱呀!”
就在众人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对面阁楼之上的小窗忽然打了开。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阁楼,眼里皆冒起一阵绿幽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