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好日子哦~七夕节,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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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泽昭登基的第三年夏末,安素国都城央城迎来一次少有繁华。城中本来鲜有人至的秀央街此刻确是人群熙攘,三三两两聚成一团,或兴奋交谈着,或抬着大大小小的各式箱子,一直延伸到街的尽头——苏府。
今日,乃是安素国第一美人,苏家二小姐苏妤的及笄宴,苏家一大早就在府前摆开阵势,左侧迎接来客,登记贺礼。右侧以诗出题,奖品丰厚。
而来占便宜的人,总是要比来送礼攀交情的人要多上一些。
穷苦百姓们,各个都争相作诗答题,希望那喜鹊今日能飞上自家枝头,中个彩头。而那些富家公子们,更是一个个将自己的看家本事都使了出来,更有甚者不惜刀剑相向,只为证明自己比其他公子哥出色,说不定就被苏家二小姐给注意到了呢。可见,比起苏家的关系网,苏妤的美貌更能引得无数人垂涎。
“呵呵!”
苏家的一处别院内,此刻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下人,忙进忙出。而苏妤则坐在闺房的床边,笑得声若银铃。
“小姐今日真是美极了,我敢保证,别说是男子见了,就算是女子见到小姐你,都要为之倾倒!”翠绿将最后一支珠花插进苏妤的发髻,忘情地夸奖着。
女子一生有两大要事,一个是及笄,一个则是嫁人。而一向受宠的苏妤,及笄这个意义重大的日子自然更是要办得风光无限。仿佛苏妤今日的艳丽无匹,就能预见到来日的扶摇而嫁。
“就你嘴巴甜,一会下去领赏吧!”一向自负美貌的苏妤,挥着那丝缎雪袖的手更加地用力了。
事实上,翠绿所言并非虚。苏妤不打骂人的时候,那样貌确实俊俏。本就丽质天生,再加上今日的刻意打扮,尤其是此时盘在她头上的发髻,别名“妃湘潭”,特意请了宫里给妃子们绾发的嬷嬷,足足用了两个多时辰才弄好。再穿上那一件白如雪的素衣,乍看之下,恍若仙子。
不过在苏妁看来,比清雅苏妤不及苏妧,比灵秀苏妤及不上自己,有的人将素衣穿的绝尘脱俗,而有的人则挥一挥衣袖都是一股脂粉味。
苏妤老远就奔着独自站立在路边的苏妁走来,炫耀地将袖袍一挥,苏妁呛得连连咳嗽。
“苏妁,今日本小姐的大喜日子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苏妤边说边扬了扬她那繁复的发髻,整张娇艳的脸几乎触到苏妁的鼻尖,厉声道:“等下表演的时候你可要小心着点,这扬名和败名可就一步之隔,哼!”
苏妁灵敏地嗅出了苏妤话中的火药味,掺着自她身上散出来的粉香,搅和地头有些恍惚,可心里的警惕感却是瞬间迸发出来。
苏妤一向视她为眼中刺,如此人多的场合正是打压她的绝佳机会,以她的性格又岂能错过?从苏妁被苏老夫人命令表演她并不擅长的舞蹈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其实就已经在按照有心人给她摸出的“死脉”延伸了。
不过,幸好有擅舞的苏妧在旁一起,自己总不至于太过凄惨吧。
苏妁一会摇头一会叹气,一会又隐约漾起一股笑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心思里。
“苏妁,我可算找到你了!”柏瑾瑜眉眼含笑,几步就奔到了苏妁身前。
“苏妁,苏妁!”见眼前之人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柏瑾瑜也没有生气,而是伸手刮了刮苏妁小巧的鼻梁,调笑道:“想什么这么出神,小才女不会又做出来什么好诗了吧?不如说出来给我听听?”
这就是柏瑾瑜,永远都似晨光那般温煦暖热,仿佛在他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高贵和低贱之分。
看着眼前这儒雅俊朗的皇子,苏妁觉得眼睛有些伤疼。
“三皇子,苏妁给您请安!”苏妁低头作福,后又想起什么,嘴巴不由地气得鼓起来。
这个柏瑾瑜还真是闲得很,苏妤过生辰,他也来道贺?就算他这眼里没有身份的区别,可这个皇子架子摆的未免有点太低了吧?
“……”柏瑾瑜身子有些僵硬,他明显感觉出了苏妁语气里的怒意,有点摸不着头脑:“苏妁,你在生气?”
“皇子特意来给苏二小姐道贺,民女开心还来不及,又岂敢生气呢?”苏妁笑嘻嘻地说完这番话,转身离开。
“殿下,这个苏妁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如今还敢给您脸色看!要不是为了见她,堂堂皇子怎会纡尊降贵来给什么二小姐贺生辰!依老奴看……”
“一玖,最近你的话怎变得这么多了?!”柏瑾瑜鲜少发火,如今却是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身边之人,后者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老奴失言,老奴该死!望殿下开恩!”
苏妁,为何你变得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柏瑾瑜扬起的侧脸迎在光下,双眸轻轻眯起,捕捉着那抹纤小的身影,一道忧色闪过眉间。
另一边,苏府的厅堂里,此时早已坐满了宾客。
厅堂正中央,苏老夫人端坐在上,锦衣着身,斑白的发梳得利落干净,五官细看之下也算慈祥,只是双眸透着灼灼精光,此刻正与坐在她左下方的苏妤谈笑。从苏妤往下,依次是苏家大太太、苏妧还有苏家的一些亲戚,各个脸上都一派喜色。而苏老夫人的右侧一排则全是来客,首位暂时空着,其余宾客也是交谈正欢。
苏妁从角落里移进屋子,看了眼坐在左边的一排面目熟悉实则亲情淡薄的人,发现并没有预留自己的座位。苏妁不由地一笑,如此甚合她意,她可不想夹在这一群豺狼里体会如坐针毡之感。
没过一会,柏瑾瑜抬脚迈进厅堂。本来喧哗的众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正要起身行礼就被柏瑾瑜拦了下来;“今日乃苏家大喜之日,大家不必拘礼!都随意吧!”
“既然三皇子都说了,各位就随意吧!”说罢,苏老夫人朝身后挥了挥手,吩咐:“陈竹,快请殿下入座!”
陈婆子忙迎上前去,将柏瑾瑜让向右侧首位。柏瑾瑜的目光淡淡地从左侧众人身上扫过,苏妁忙低头缩进墙角。
一场某千金小姐极富炫耀的生辰宴就这么开始了。众人起初都有些拘谨,你来我往之间,几杯烈酒下肚之后,有些人就开始拿着寿星调笑起来。
“早听说苏二小姐美貌无匹,今日一见果真是如同仙女一般!”一个富家公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拿着酒杯就朝着苏妤走来。
一股浓重的酒气从那公子嘴里喷出,他在厅堂里大声地打了个酒咯,嬉笑道:“二小姐,来来,陪我喝一杯!”
苏妤面色一沉,刚想发火,不料撞上了苏老夫人的警告目光,身子一激灵,慌忙站了起来,颤巍巍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苏妤谢李公子!”甜美的声音从苏妤嘴里发出,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
那李公子也许是喝昏了头,也许是美色当前乱了心神,竟然伸出手就朝着苏妤抱去。
苏妤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张俏脸顿时变得煞白,站也不是,躲也不是。一旁的苏妧反应迅速地走到苏妤的身旁,将她拉了过去。而那个醉酒公子扑了个空,整个人趴到了地上。
“李公子喝醉了,陈竹安排人把他带去客房!”在众人唏嘘不已的时候,苏老夫人却处变不惊地吩咐着,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各位今日能来是我家苏妤的福气,她特意准备了一曲要做答谢!”苏老夫人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含笑的眉眼从众人身上扫过,经过角落的时候闪过一道寒光。而只是仅仅一瞬,又恢复了满脸慈祥。
苏妁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身子往墙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