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梨一袭若雪白衣,被冰融化成的水浸的湿透,变的像层薄纱一样,陈东旭这才注意到她白皙的娇体,在衣纱下若隐若现,她身体还是微微抽搐着,温软的肌肤和陈东旭身体摩擦,慢慢变得滚烫起来,挠的他心神荡漾。
渐渐的,冰梨苍白的脸变得有些红润,眼睛时而轻微的闭合,像是在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过来,陈东旭看她快要醒了,有些不敢再这么亲昵的抱着她,害怕她再发脾气。
感到会元神功也恢复了少许,陈东旭便把冰梨缓缓放在地上,用会元真气在她体表结成一个能量结界,阻止外界寒气入侵,她在里面身形舒展,依旧感觉很暖和。
此时,陈东旭却很不好受,他为了维持能量结界,会元真气亏空殆尽,可他仍在苦苦支撑,导致真元耗损,无法抵挡周围刺骨的寒风,他虚弱的坐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冰梨周围的能量屏障相继消失,她身子猛地一颤,像是美梦突然被打搅一般,从梦中惊醒,她看着陈东旭身体蜷缩在冰面上,不住的颤抖,她嘲笑道:“瞧你的窝囊像,这里有这么冷嘛。”
听着冰梨的嘲笑声,陈东旭心中更寒,难到女人一旦狠下心来,就是这般的残忍吗?他心中痛苦,感觉魔性开始蔓延,有些难以控制,他不敢再继续思考,害怕会狂性大发。
冰梨此时却活跃的很,东瞧瞧西看看,给人感觉是天真烂漫,一切都觉得很新奇。
而陈东旭却痛苦无比,就连脑海里一直沿着固定轨迹流转的神秘清流都有些紊乱了,他努力挣扎着,身体冰冷无比,渴望能得到一丝的温暖。
他身体有些僵硬,终于昏睡过去,可怕的梦魇开始缠绕着他,他梦见在一片绿柳林中,他身体不受控制的狂性大发,欲杀死一名素不相识的文弱书生,最后那书生却是挥剑自刎,热血飞溅,时空突然急速流转,又切换到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他已经冻僵了,双眼都无法睁开,可他又分明看见半空中有一个闪着金光的身影。
他感觉那道身影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就想睁开眼睛一看究竟,可无论他如何努力,眼睛始终无法睁开。
渐渐的,那道金色身影向他逼近,他赫然发现,此人竟是先前挥剑自刎的那名书生,书生此时却绽放着金色光芒,向他挥手,微笑道:“孩子,跟我来吧,去一个没有寒冷,没有仇恨的地方。”
他身体被冻的僵硬麻木,可冰梨依旧视若无睹,任由他自生自灭,他渐渐有些厌倦了这个冰冷的世界,灵魂想要挣脱身体,追随书生而去。
但他脑海里的神秘清流,虽然变得微弱,却依旧像是一个牢不可破的枷锁,让他的灵魂不得离开体内,还要忍受着周围刺破心扉的寒冷。
神秘清流全力保全他的灵魂,导致他心脉中的魔性再没有任何抑制,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竟打通他的身体和嗜血戒之间的一条通道,嗜血戒将戒身内富含强大能量同时具有无边煞气的精血,缓缓注入他的体内。
他的身体开始发热,在精血能量的带动下,他心脉的煞气越来越重,而与此同时,在精血能量的滋养下,他脑海里的神秘清流也渐渐变得强大。
但神秘清流和煞气二者是绝不相容的,神秘清流努力驱赶着煞气,可煞气增长的很快,刚被驱散一股,却有更多的煞气,从嗜血戒中传进来。
他心脉中的煞气不断凝聚,开始进攻心房,想要彻底控制他的思想,他眼中的世界变成一片血海,他极度惶恐,竟发起狂来,愤怒的挥舞着指甲变得尖而长的双爪,在冰面上又蹦又跳,不停的跺着冰面。
冰面难以承受他的猛击,渐渐裂出缝来,裂缝越来越大,冰层终于碎裂,在水面上沉浮,而陈东旭却硬生生的沉入水中,不再浮上来。
先前看到他发狂,冰梨早就躲得远远的,而此时见他沉入冷水之中,不再漂浮上来,她心中又是莫名一痛,她有些像是在安慰自己,喃喃道:“是他先欺骗了我的感情,怨不得我。”说完,她感觉良心不再受到谴责,轻轻舒了一口气,走向远方。
在冰水中的陈东旭,慢慢变得清醒,他惊喜的发现,这寒冷刺骨的水,竟有很好的驱除魔性的功能,嗜血戒内传入的精血,煞气大部分被清除干净,保留下精纯凝练的能量,神秘清流在这股能量的滋润下,终于变得湍急精炼,直接切断了嗜血戒和他身体的联系,嗜血戒不再能把精血传入他的体内。
在冰水和神秘清流的双重夹击下,他体内的煞气几乎被清除殆尽,只有少许残留在他的心脉中,无法剔除,但凭借他强大的心性,这点魔性还是可以被压制住的。
他从湖水中一跃而出,青天白日之下,呼吸着洁净的空气,看着周围皓白的冰雪,这里仿佛从未被尘世染指。
体内蕴藏有嗜血戒提供的仿佛无穷尽的能量,他虽然久未饮食,但丝毫不觉饥饿,反而感觉体内拥有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而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去合理使用这些能量。
感受到身体的巨大爆发力,他自信的微微一笑,经过湖中冰水的洗礼,此时的他竟对冰梨生不起一点恨意来,所剩下的只有冷漠,关于她的记忆都被万古不化的坚冰,彻底封印在脑海。
洁白的冰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亮堂堂的银光,陈东旭双眼被瞭的微微眯起,他环视四周,随心选择了一个方向,向着雪山深处掠去。
忽然,他竟听到远处有人声传来,是一个中年妇女刻薄的责骂声,在空旷的雪谷内肆意回响,他猜想那妇女一定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赶忙藏身在一个高大的雪堆之后,屏住呼吸,凝神戒备,不敢有丝毫的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