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看着石涛远去的背影,晋军再也忍不住笑起来。
半小时后,石婷打来电话,约晋军在上岛咖啡见面。
石婷心不在焉地搅拌着自己的咖啡,表情古怪地看着晋军。晋军继续演戏,故意不安地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哥和我说了,但我不相信,你看上去是这么阳刚的男人,一点娘娘腔都没有,怎么会是同性恋呢?”
晋军故作深沉地摇摇头,“你对同性恋的了解太肤浅了,男人同性恋难道都是娘娘腔吗?”
石婷仍然不相信,“可是,我听说你曾经交过很多女朋友,没听说你爱过哪个男人啊。”
晋军叹了口气,“唉!以前我自己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同性恋,我拼命压抑自己对男人的喜欢,故意和各种各样的女人调情。可是,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动心。直到遇上了你哥哥,我才明白,原来我爱的是男人,每次见到他,我都会心跳加快,那种感觉太美妙了。石婷,你帮帮我好吗?我太喜欢你哥哥了。”
石婷突然笑起来。
晋军不解地问:“你笑什么?是不是瞧不起同性恋?”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我只是没想到我的情敌会是我哥哥,我一直还以为你喜欢阿紫呢。”
晋军心里暗笑,看来自己的目的就要达到了,石婷这边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就是阿紫了。怎么让阿紫知道这个假消息呢?
晋军还没想出好办法,第二天,阿紫却主动打来电话,她等不及见面,就在电话里问晋军:“石婷说你喜欢她哥哥,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但我了解石婷的性格,在这件事上她绝不会骗我的。”
“这个……哎,石婷怎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隐私到处说呢,这叫我以后怎么混啊,别人肯定会像看怪物一样看我。”
“你放心好了,她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真的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当然,你放心,我和石婷都会为你保密的。”阿紫笑起来,接着说,“前段日子,你老是去石婷家,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石婷呢,我太伤心了,现在知道你喜欢的是她哥哥,我一点都不难过了。以后,我会把你当成好朋友的。”
晋军的目的彻底达到了,石婷和阿紫都不再缠着他了,晋军觉得轻松多了。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很快,轻松就变成了失落,晋军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无聊,也没有兴致和别的女人逢场作戏了。
有天傍晚,晋军百无聊赖地在街上闲逛,路边传来熟悉的歌声“爱得那么深爱得那么认真,可还是听见了你说不可能”,这首歌,石婷多次在他面前唱过。晋军正听着歌发呆,突然看见石婷和阿紫手牵手地迎面走来。晋军瞪大了眼睛,这两人一向是“冤家对头”,怎么会如此亲密?
两个女孩也看见了晋军,主动过来打招呼,阿紫笑嘻嘻地说:“幸好你是同性恋,现在我和婷婷成好朋友了,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石婷还是那么温柔,轻声说:“我哥哥不是同性恋,他不可能接受你,爱上一个不可能爱你的人你会很痛苦的,早点放弃吧。”
两人和晋军说了几句话,就接着逛街去了。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晋军心里乱七八糟,阿紫有了男朋友,他还无所谓,他好担心石婷也有了男朋友,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更在乎石婷。晋军很后悔,可他又拉不下面子去对石婷说:我不是同性恋,你再来追我吧。
晋军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回到家,吃过晚饭后,手机响了,一看,是石婷家的电话号码,晋军的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他激动地按了接听,可让他意外的是,打来电话的竟然是石涛。
石涛说,出于好奇,他找了《断臂山》来看,这部电影拍的太好了。以前,他认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才叫爱情,现在他懂了,爱情和性别是没有关系的。
后来,石涛经常给晋军打电话,有时还约他见面,石涛好象真的喜欢上他了,这让晋军很不安,难道真像《断臂山》里写的那样,每个人都有同性恋的潜质?
石涛对晋军越来越热情,走路时要和他勾肩搭背,只有两个人相处时对他更亲热。晋军真是受不了,但他又不好表露出来。
有个周末的晚上,石涛约晋军去他家玩。晋军好久没见到石婷了,想到可以见到石婷,他很高兴地答应了。可到了之后他才知道,只有石涛一个人在家。石涛高兴地说:“我爸妈出去旅行了,婷婷今晚也不回来,我们可以好好地聚一聚了。我和你的事情我不敢让我爸妈知道,连婷婷都不知道,我想他们肯定会反对的。”
晋军的心往下一沉,石婷今晚不回来,她是不是也有男朋友了?是不是在男朋友家过夜?晋军越想越烦。
这时,石涛拿出《断臂山》的光盘放,他说,这个片子值得一看再看。当影片放到两个男主人公的激情戏时,石涛含情脉脉地看着晋军说:“我们也试一试好吗?”
说着就过来抱晋军,晋军吓了一跳,他用力挣扎,想推开石涛。拉拉扯扯中,晋军逃进了一个房间,把石涛关在了门外。
石涛在外面敲门,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愿意?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晋军再也不敢装下去了,只得把实话全说了。石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怒,“你这不是耍我吗!”晋军懊恼地说:“我没想到会这样啊,一般人把同性恋当成变态,不会接受这种感情,我以为你肯定会拒绝。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晋军一个劲地赔礼道歉,突然身后传来笑声。他回头一看,竟然是石婷和阿紫。
阿紫走过来开了门,和石涛抱在一起,笑成一团,然后他们进了另一个房间,关上了门。
晋军惊讶地问石婷:“怎么回事?”
石婷笑起来,“还不明白吗?阿紫不喜欢你了,她现在喜欢的是我哥哥。”
石婷解释说,当初阿紫得知晋军喜欢石涛后,很不服气,她心想,难道自己一个大美女还不如一个男人对晋军有吸引力。她故意接近石涛,结果发现石涛确实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很快就爱上了石涛。
晋军担心地问:“那你哥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呢?”
石婷笑道:“当然不是,他是故意试你的。因为得知你是同性恋后,我仍然喜欢你。为了试探你同性恋的程度深不深,我哥就假装喜欢你。但是,很快我们发现你不像同性恋,所以就设计了今天这场戏。
说到这里,石婷关上了房门,抱住了晋军,“你老实说,你爱我吗?”
晋军在心里说:“我爱你,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我爱你。”但是他的嘴上却说:“今晚的太阳真好啊!”
“别打岔,说,你爱不爱我?”
苍天啊,大地啊,明明是个聪明的人,为什么问这么笨的问题,晋军真的不想回答,他低下头,干脆用自己的唇堵住了石婷的嘴,用舌头缠住了石婷的舌头,心想:看你还怎么问!
35
爱上胶囊美女
文/阿辞
公司新来一美女,是个上海妞,一天一套衣服,款款新颖别致与众不同,再配上她那天使面容魔鬼身材,让全公司的人两眼放光。当然,女人放的是嫉妒红光,男人放的是暧昧绿光。
一日,我有幸与新来的美女共乘电梯,看着她曼妙的身材,我不禁想起一哥们讲的笑话,说上海的一些女白领们,为了苗条不食人间烟火只吃各种营养胶囊,被称为胶囊美女。于是,我没话找话地和她套近乎,“听说你们上海很多美女只吃胶囊不吃饭啊,那岂不是要成仙吗!”我觉得这特好笑,为了臭美这样虐待自己的口腹,放弃那么多人间美味,活着多没劲啊,因此我很没风度地笑了。没想到新来的美女一本正经很有风度地说:“是啊,吃胶囊好啊,既能保证营养,又能保证身材,我就只吃胶囊不吃饭。”
我恍然大悟茅塞顿开,难怪人家翩翩若仙子,原来人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胶囊美女呀。
经过这位胶囊美女的一番时尚启蒙教育,我终于知道美女如果一日三餐地吃饭是多么落伍的事,可我不明白,每顿只吃几粒胶囊难道就不饿吗?因此,我常常找机会偷偷地跟着这位胶囊美女,希望她饿晕了,我好来个英雄救美。
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这位胶囊美女不仅没有晕的迹象,而且比普通吃饭的女子更加生龙活虎,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又快又好看,仿佛凌波仙子一般。
一日公司加班,到晚上10点大家才解放。我习惯地不远不近地跟着胶囊美女。她的住处离公司不太远,她一般走路回去,每次都是看着她进了楼我才转身坐车回家。不知为何,这天路上出奇的冷清,快到她的住处时,不知从哪里钻出两个小痞子对她动手动脚,把她逼到了一个大铁门前,她突然大叫一声“警察来了”,小痞子一愣往路上张望,她趁机飞快地爬上了大铁门,仿佛会轻功一般,我看呆了,吃胶囊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要是我等吃饭的人非得吭哧吭哧老半天才爬得上去。小痞子反应过来是她使诈后,也往铁门上爬,胶囊美女在铁门上用坤包砸他们的头,不让他们上去。我知道,大门里是一家穷单位的大院,晚上没人值班,如果胶囊美女跳进去,小痞子肯定也会追进去,她就没路可逃了,所以她只有坚守在门上等待救援。
我当时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那两个坏小子的对手就和他们拼上了,胶囊美女乘机打电话报警,然后她跳了下来,我叫她快跑,她没跑,而是和我共同对敌,让我大为感动。不一会儿,警察赶到,把俩小痞子抓住了。
从这以后,我和胶囊美女的关系一下就拉近了,我很快赢得了美人心。看着身边不少哥们因为谈恋爱而发生经济危机,我就深切地感到和一个胶囊美女谈恋爱是多么幸福的事。我不需要给她买那些花花绿绿层出不穷的零食,不需要请她上馆子吃饭,着实省下了不少钞票。以前,我属于“月光族”,月月工资月月光,和胶囊美女拍拖之后,我不再和狐友们出去乱消费了,竟然月月有了结余。
就连老妈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笑咪咪地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矢口否认,她老人家抱孙心切,要知道我已经确定她未来儿媳的人选,非催着我结婚不可,可姜是老的辣,经不住老妈连日的威逼利诱,我终于还是把胶囊美女供了出来。当然啦,我没敢告诉她,她未来的儿媳只吃胶囊不吃饭,这么时尚的问题,我怕老土的美食家老妈明白不了,万一她想不通要我换个人选那就麻烦了。
老妈的高兴劲就别提了,迫不及待地要我把女友带回去品尝她高超的厨艺。我只得找借口,“人家是上海人,吃不惯我们川菜,她一点辣的都不吃。”老妈真伟大,毫不犹豫地说:“那我去学学上海菜。”
我窃笑,老妈绝对学不会上海菜,上海菜在她尝来就是没放盐,她肯定忍不住要加盐,而且,要她炒菜不放辣的她更是忍不住。
没想到一星期之后,老妈高兴地对我说:“把她带回来吧,让她尝尝正宗的上海菜。”
我大惊,“你真的学会上海菜了?不会吧,你别把菜弄得不三不四的,到时候人家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老妈一瞪跟,“你妈是这么笨的人吗?学不会,我不会请人做啊,我已经请好了专烧沪菜的一级厨师,你尽管放心地把你女朋友带回来吃饭吧!”
如此隆而重之,我再也不好找借口了,只能硬着头皮去做胶囊美女的思想工作,请她务必赏脸破例吃一顿饭。
胶囊美女面露难色,“我已经很久没吃过饭了,突然吃一顿饭不知胃能不能受得了啊?”
我说:“那就少吃一点,意思意思。”
可是,见了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胶囊美女完全忘了我们只是意思意思的约定,竟然大块朵颐地吃起来。可怜的孩子,也不知多久没过饭了。看她吃得那么香,我偷偷地对她说:“还是饭好吃吧,你也别吃胶囊了,以后还是改吃饭吧。”她调皮地一笑,没吭声。
饭后,稍作休息,我们出去玩,我家住五楼,没有电梯。刚走到四楼,胶囊美女蹲了下去,大叫胃疼,这下麻烦了,我赶紧抱起她往楼下跑。到了路上正准备拦车去医院,突然她搂着我的脖子咯咯地笑起来。我惊喜地问,胃不疼了。她笑道,本来就不疼,逗你玩的。
我假装生气地把她放下来,“这种事也开玩笑,把我吓坏了,等会儿你真的胃疼起来,你再说我就不相信了,你就等着自食其果吧。”
她无所谓地说,我的胃好得很才不会疼呢。
我说,你很久没吃过饭了,突然吃那么多,肯定会胃疼。
她笑弯了腰,我根本不是什么胶囊美女,告诉你,我和你一样,一直是一日三餐地吃饭。
我不信,如果你和我一样地吃饭,为什么爬铁门那么快?
她得意地笑,我从小练体操,爬个铁门还不是小菜一碟。你真笨,人要是不吃饭能精神得起来吗?还爬铁门呢,你以为胶囊是仙丹啊。
我愣了,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只吃胶囊不吃饭呢?
她一翻白眼,谁让你嘲笑我们上海美女。
我有点不高兴了,一开始是我不好,你逗逗我还可以,但后来这么久,你为什么还要假装胶囊美女?
她小嘴一撅,笨蛋,还不是为了给你省钱吗,一般的餐馆我吃不惯,还不如我自己做的好吃,有正宗沪菜的地方又都价格不菲,我怕你这个月光族为了请我吃饭去偷去抢那就惨了。
这还差不多,我满意地笑了,正笑得灿烂,有哥们打电话来请我去吃饭,我们就一起去了。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大家都没带女朋友,以前这样的聚餐都是他们都带女朋友,就我一个人不带,今天正好反过来了。他们惊讶地望着我,“你怎么把女朋友带来了?”我惊讶地望着他们:“你们怎么都没带女朋友”一哥们笑着说:“我们的女朋友羡慕你女朋友的身材,全都改吃胶囊不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