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连京外的湖泊都结冰了,人在上面行走没有什么问题。”影无痕一副找人聊天的样子,仿佛这里不是牢房,像是在京外的湖泊边一样,悠闲的不行。
李凤儿禁不住缩了缩身子,但很快又松开,她就是不相信这位影大人真能看穿她的手段。微抬头看向那站在一边的红色身影,她的心又禁不住发颤,人果真不能只信传言,这男人一点也不简单。
影无痕微笑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心理战在现代的商场上是用得最多的,这个小妇人如果真能挺下来,那他影无痕倒是很佩服她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证,如果有了人证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李凤儿缩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最后她直视影无痕道:
“只要大人找到证据,小妇人无话可说。”
“我会找到的,不过,这凶器我也自然也会找到。”
“那小妇人就等候大人佳音。”
“哈哈。”影无痕仰天一笑,神情潇洒艳丽。他上前一步,来到李凤儿的面前,用食指扳起她的下巴,对上她那双冷静的双眸道: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会给你带一个凶器过来。”
李凤儿紧咬嘴唇,冷声道:
“那就请大人带过来吧。”
影无痕轻舔了一下嘴唇,放开了她,退了两步,神情突然冷了下来道:
“你倒是聪明,那把匕首在你杀死赵府老爷后就已经化成一滩水了,我说的没错吧,李凤儿。”
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来缓解胸口的这一阵紧张:
“小妇人不懂大人在说些什么。”
“你懂,你怎么会不懂呢,你这么聪慧的一个人,岂会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冷沉的声音隐含不悦,他的耐心已经要消磨光了,如果她不好好配合的话,他也就没兴趣跟她这么一直玩下去了。
“小妇人真的不知。”她低下了头,不去看影无痕此时的神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几日的天气冷到什么程度,你不会不清楚。一把冰冻的匕首,在经过几日的冷冻之后,不知道它能不能代替一把真正的匕首,你已经做过试验了,那就说说这锋利程度怎么样啊。”
“你……”她张大了嘴,不相信的低喃。
“你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会知道。”
“我为什么不会知道,你的神情太过自信了,这样的手段很简单,我还可以告诉你另一种方法,除了冰,还有冻肉,冻实了与石头一样硬,用来砸人也不错,下次你可以试试看。”这语气百分之百的带着讽笑。
“你……”
“说吧,为何要杀他。”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凤儿突然笑了起来,从低低的声音逐渐越来越大声,到了最后已经变成了疯狂。美丽的脸上,泪水止不住流下来,顺着她白皙的脸宠流了下来。
影无痕静静看着她,并不去催她,人会出现这样的神情,那只能说明她压抑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自己了,这时候的放纵反而不是坏事了。
“大夫人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恨他入骨,可大夫人有一点说错了,我不光跟他有杀夫这仇,还有杀亲之仇。”话说到这儿,她猛然间抬起了头,双眼带恨的看向影无痕。
“十年前,我的父亲就是死在这人手里,他不过是看上了我家一个传家宝,我父亲不给,他就把人活活的打死了,他可知道,一个十二岁的姑娘已经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只可惜她钱无势,耐何不了他。”她微叹一口气:
“我那读书的哥哥一个老实的人,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他为替父报仇拼命读书,却考几次也考不中,他的压力越来越大,最后,他竟然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了却了他一生,却把我留在这个世上。”话说到这儿,她停了下来,神情也变得温柔起来:
“我一心想报仇,却被那个老实的男人给化解了,他虽笨不会说什么,却对我关心有佳,我打他,骂他,咬他,他都没有放手,能得到他的心,那些仇我又何必纠结,父亲哥哥的人生,就由我来替他们活。”
听到这儿,影无痕薄唇已经抿了起来,一个人能做到这个程度的确不易,而且还是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李凤儿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性。
突然,她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
“他那么善良,就连一只兔子也舍不得杀,就这样被人活活给打死了,他到死都还护着我,他的双腿被打断,双手被打断,脸被打得变了形,死得好惨。我恨,我怎么能不恨,我已经要放过那贼人了,可他为什么又来招惹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这条命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的确没什么好怕的。”影无痕轻轻叹道。
“是的,命都舍得了,还有什么不能舍得的。我把他葬了后,就立誓要报仇,不管用多长的时间,只要给我机会,我定会让他偿命。”
“你几年前嫁给他的。”
“六年前,我嫁入赵府已经六年了,六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算计,就连大夫人也被我算计在内,没想到她比我还狠。”故事已经讲完了,李凤儿这时的笑容突然温和起来:
“我想活,却也想死,死了就能跟他团聚,可他死前的话,让我又想活下去。这个计策我一直认为是天衣无缝的,没想到还是被大人你给看穿了。”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躲是躲不掉的。”对于她的身世,他很同情,那样的一个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总要有一个人认罪的。
“那王氏是怎么回事。”
“她恨那个人花心,喜新厌旧,今天一个,明天一个,虽然府里女人不多,可那花街相好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大夫人这个人独占性太强,她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了了,也许是我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让她顺便推到我的身上,自己好继续过她的好日子。”李凤儿冷哼一声,那个老狐狸还是比她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