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治不好朕惟你是问!”齐啸天哪有心思听他的猜测,硬狠狠的下了死命令,随后走到另一边看云锦。想到御医说的话,他又心生疑窦,逐步又想到了令他想杀人的猜测。
若恒儿是不小心失足落水,那跟随的两个太监在干什么?再说,磕到石块?这也太蹊跷!
“全德!把叶白尘叫来!”这件事他一定要严查到底!
后宫娘娘与大臣们等候在昭阳殿,迟迟没有后殿的消息,众人议论纷纷。但凡有点心思的人都会感觉到,小皇子的落水很蹊跷,不免在心中猜度一番。
皇后端坐在席,手指在杯缘轻轻的来回扫动,面色沉寂如夜。
叶兰儿淡淡的横去一眼,似笑非笑:“一石二鸟。”
皇后故作疑惑的挑眉:“兰贵妃说什么?”
叶兰儿收敛神色,淡然道:“没说什么,只是在为小皇子担心。”
皇后缓缓点头,同样似笑非笑:“是啊,照你们的关系,哪能不担心呢?”
叶兰儿眼中笑意转冷,没再出声。
没多久,云锦醒了。
张眼看着房中陌生的摆设,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蓦然想起之前的事,慌张的惊道:“恒儿!恒儿呢?”
“娘娘,小皇子在里间的榻上。”宫女秋萍忙将她扶起身。
云锦推开她的手就往里间走去。
只见恒儿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脸色发白,恍如没有气息。摸着他的脸,握着他的手,都是发凉,这股凉气也顺着钻到了云锦的心里。怔愣的看着很久,又连声轻轻的唤他的名字,始终没有回应。
随后她问了御医诊断的结果,再想到皇后的表情,心里笃定是皇后做的手脚。
殿门外,齐啸天交代完事情,返身进来就见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边。如今她正怀孕,受不得刺激,担忧的几步走上去,将她轻抱在怀里宽慰:“锦儿,别担心,恒儿不会有事的。”
云锦没作声,心里却在自责。
若非她想着怎么拉拢宰相,怎么对付皇后,而是陪着恒儿一起,那么恒儿就不会出事。她总是想着斗,可却忽略了恒儿的安全,她分明知道皇后不会善罢甘休,却还如此大意。原本她很谨慎小心,可现在却让恒儿遭受了这样的事,若是恒儿有个三长两短……
“锦儿?”见她不说话,齐啸天有些急。
“恒儿虽贪玩,但不可能落水!”许久,云锦话音一吐,带着某种冷冷的坚毅。
“朕知道。”齐啸天轻叹,抚着她的脸,说:“这件事绝对是有人蓄意而为。朕已经命叶白尘为首去查,不管是谁,只要查证出来,朕绝对让他付出代价!”
听着他的话,明白他会力查到底,于是她将猜测压回。转眼再看床上的恒儿,心里忧愁焦虑,却不知如何是好。
“锦儿,咱们带恒儿回流华宫好不好?”齐啸天看她申请有些恍惚,总是不能放心,想着或许回到熟悉的地方会好些。
云锦似听非听的点了头。
这边人离开后,方才有正式旨意传到前殿,命众人散退。叶白尘在后殿,会同几名官员详查落水之事,首先就是询问那两名小太监。
房外侍卫严密把守,任何人不能靠近,屋内叶白尘等人落座,两名小太监跪在地上。从两人伏地的姿势,以及不住瑟瑟发抖的动作,可以想见,两人十分惊恐。
叶白尘面色沉静而淡然,可无形中让人觉得丝丝清冷:“我问你们,小皇子落水的时候,你二人在哪里?在做什么?柯儿少爷又在哪里?”
“回、回大人,奴才、奴才……”其中一人先开口,却因害怕颤抖的语不成调。
叶白尘很有耐性,轻轻将椅扶一拍,声调依旧平缓:“说。”
沉静了一会儿,一人回道:“奴才两个本是陪在皇子身边。小皇子说要看鱼,又要捉鱼,柯儿少爷说要去御花园折花。奴才两个不敢擅离,就让另一人陪着柯儿少爷去了。这时,小皇子又说要捉鱼,奴才就想,一人留下,一人去取网兜……”
另一人接着说:“奴才去取网兜了,可找了好一会儿,东西还没找到,就听说小皇子出事了,赶紧就跑了回来。”
叶白尘又把目光落在留下的那人身上:“你一个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有个太监走过来问我在做什么,得知小皇子要捉鱼,就说假山那边好像放着一根网兜。奴才烦他去取一下,他却说替奴才看着小皇子,让奴才去取。奴才没想那么多,就去了,可回来的时候……小皇子就不见了……”
叶白尘觉得他似乎还有什么没说,又问:“那个人你认识?”
那太监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回答:“不认识,只是、只是看着他面熟。”
“面熟?”叶白尘沉默半晌,又问:“假山离水池不远,你去取东西来回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就算没看见什么,难道也没听见?”
太监忙不住的摇头,保证:“没!奴才不敢撒谎,奴才什么也没听见,就连……就连小皇子落水的声音也没听见。望大人明察,奴才说的句句是实话!”
叶白尘与其他几人交换了眼神,都觉出了奇怪。
若说没看到异常也罢了,距离那么近,不该连落水之声都没听见。如果太监的属实,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有人蓄意制造了这起落水意外。先是将小皇子击昏,再将其沉入水中,之所以不制造出声音,恐怕是为了拖延时间,使得小皇子的获救机会更小。
敢做这件事的人不多,目标很好锁定,只是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