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才子?
她还未开口问,那伙计就取下墙下一幅字举给她看:“小姐,你瞧这印章,货真价实出自叶风清的手笔。行书,章台柳,真是好字!不瞒小姐,若不是因这是刚到的货,小姐还买不到呢。”
“叶风清?”云锦觉得这名字……
“风清是他的字。”齐啸天突然走了过来,一边笑,一边讲那幅字拿在手里看:“清风出白尘,他叫白尘,字便取诗的前半句。清风、清风……总不如风清来的有意境。还别说,风清这行书写的真是好啊!”
“真是叶公子的字?”云锦奇怪。
“风清?”齐啸天也问起来,同时不忘戏谑:“你堂堂的叶大公子,怎么也卖起字画来了?”
叶白尘看向那字,的确是自己的手迹,却也奇怪,他的字怎么……突然他眼神一紧,十分惊讶:“这……好像是我前些天写的,怎么会在这里?”
听这话音有点意思,齐啸天紧着就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白尘淡笑,说道:“前些天与几个朋友去茶楼,偶然动了诗兴,就写了张字。后来又觉得不好,本是让人丢了的,想不到居然给人装裱,还挂出来售卖。本以为这是正经店铺,想不到……暗地里也有这种勾当。”
“原来是这样。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齐啸天展着字幅,嘴角似有若无的笑。
云锦也听出来了,这诗里大有内容啊。
叶白尘的表情还算镇定,低眼一笑,展臂说:“我带公子去别处看看吧。”
“这字好啊,我得买下来。老板,多少钱?”齐啸天扬声问。
“公子!”叶白尘忙伸手一拦,捏着字往柜台上一摆,声音骤然而冷的质问:“老板,你这字从哪儿来的?知道我是谁吗?私自盗取东西知道是什么罪吗?”
老板早从他们间断的话里听出了身份,又见他责问,紧张的干笑起来:“叶公子,这、这……有话我们好商量。这字是您的,还给您就是了,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宽过这次,下次再不会了。”
“宽?怎么宽?如何宽?这字是前些天心情烦闷时写的,本该是撕了,也是籍此了却烦恼。想不到现在又看见,再度勾起旧事,惹的我心情不畅快。你说,该怎么办呢?”看似斯文俊雅的叶白尘,一认起真来,冰凉的淡薄透着股慑人的气质。
“这……”老板惊出了冷汗,深知叶家非寻常人家,哪里是他得罪的起的。正着急时,突然听出了隐约的话音,眼珠子一转,赶紧试探的问:“我明白,我明白。”说完赶紧抓过字,三两把撕的粉碎:“公子,这字是我们仿的,哪能是公子你的墨宝。小店多有得罪,请公子海涵,宽恕!”
叶白尘见状脸色和缓,转身笑着说:“公子,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去别处看看吧。若是喜欢字,改日我给公子写幅好的。”
“那、走吧!”齐啸天对他的做法也不生气,摆手笑笑就往外走。
云锦古怪的看着两人,虽然知道前后是什么事情,可却揣测不出深意。最后,只好无奈笑着作罢,何苦费神去想这个。不过,叶白尘果然不是寻常人,也有这么厉害的变脸功夫。
街面上人还是多,饭馆酒肆里飘出阵阵香气,已是午初一刻。
“锦儿,累了吧?”齐啸天体贴的问。
云锦估摸着时辰,便说:“这会儿也该用午饭了,不如找个地方歇歇,吃饭吧。”
“也到时辰了,我都有些饿了。”齐啸天说话时看着旁边的人。
叶白尘了然,提议道:“往前再走不远就有家酒楼,有雅间,菜色不错。不如到去那里用午饭吧。”
齐啸天缓踱着步,嗪着笑,却不表态。走了一会儿,突然把脚一收,问道:“我记得睿王府离这里不远吧?”
跟随的全德公公忙回道:“公子说的没错,往前再转两个街口就是睿王府了。”
“好!我们去睿王府,他那里肯定有好东西。全德,你先去禀报一声,别的先别张罗,好茶好饭先给预备了。”齐啸天吩咐完,全德就忙答应着小跑着去了。
云锦一听就愣了,怎么突然间就要去睿王府?一想到要见到齐佑辰,她的心就忐忑不安,甚至怀疑皇上是不是察觉了什么,要不然怎么只带她一个妃子出宫作伴?
“锦儿,累了?”见她站着未动,齐啸天关切的边说边笑:“等到睿王府就能好好歇歇,然后让睿王爷介绍新鲜好玩的东西,可比我们盲目乱转强的多。你要是真累了,那就叫顶轿子。”
“不碍事,我不累。”她连忙摇头。
或许是心慌乱神,太多疑了,齐佑辰那样表里不一,定是很小心的人,皇上不可能知道。深吸口气,稳了稳神,恢复镇定。
果然如叶白尘所说,转过两个街口,宽阔的通坦大街上出现一座富丽的大宅。门前宽广,两边各一尊大石狮子,门上悬着黑漆扁额,烫金的大字写着“睿王府”三个字,在末尾附着某年某月御赐的小字样。
刚到门前,穿着白蟒箭袖的齐佑辰已经从里面迎了出来:“臣弟恭迎皇上圣驾,锦贵人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