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唐伯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洗漱。
边洗边哼哼: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要高兴……
那些帮他打水的仆役都摇头苦叹,好好的一个人,这傻病还是没好利索,看来这脑袋瓜子还得好好保护,一不小心就会像少爷似的,没事儿就犯病。
拜别了爹娘,唐伯基一个人在大街上慢慢溜达,无论见到谁都是满面春风,点头问好。差点没把别人吓着,都不懂这家伙今天抽的是哪门子疯,那脸都像抽筋似的,咧出一大道口子。
刚刚来到新宅这里,就瞧见炊烟升起,酒香阵阵,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迈进院中。边走边暗想,算算日子,也应该差不多时候,已经过了五六天了,那玩意儿发酵也就这几天就够,那今天是上架蒸馏的日子?
唐伯基来到院落之中,就见众人忙碌的身影,四下张望,终于寻见了那道迷人的身影。偷偷的凑上前去,喊道:“冉然姐!”
“啊!”心神专注之下的裴冉然,着实被吓了一跳,转身瞧见居然是这个小冤家又来戏弄自己,没好气道:“臭家伙,也不瞧瞧都什么时辰了,说好要来帮我的,居然到现在才出现,真是有口无心。”
唐伯基挠了挠头,四下偷瞄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儿,凑耳轻声道:“昨天不是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吗?这才晚来几步,幸好没有出酒,否则真是错过了大好时机。”
裴冉然闻言心中暗喜,瞥了他一眼,嗔道:“算你会说话,不过我这心中没底,万一搞砸了如何是好。”她心中患得患失,唯恐事情没有办好,白白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
唐伯基轻拉她的小手,安慰道:“冉然姐,别担心太多,如果这次不成功,咱们接着研究接着干,总有一天会将绝世美酒酿制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心里都没底气,这一没配方二没技术,只能根据好友叙述的印象,还有那蒸馏器具的雏型,能够搞出什么玩意儿只有天知晓。但为了大把的银两,为了自己将来衣食无忧,锦衣玉食,天天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搞下去。
唐伯基心中暗叹,如果早知自己将要穿越,还不如多看点资料,多搞点技术方面的东西,那总比现在抓瞎来的要强许多倍。话虽如此,穿越这没谱的事情谁能够提前接到通知,说某年某月某时,观看“*****”便可以穿越时空,这不是扯蛋么。但就在这时,身边的裴然冉大声惊呼道:“出酒了!真的出酒了!”
唐伯基闻言大喜,急步上前观看。只见出酒口处那根管子上流出一滴两滴液体,这不正是经过蒸馏出来的酒吗?裴冉然赶忙拿过碗来,小心翼翼的接住那涓涓细流,生恐溅洒出半滴,心情也同样很紧张。她见手中的木碗中那清澈透明的酒水,瞪大了眼睛,道:“真是不可思议,居然和泉水般透亮。伯基,你瞧见了吗?这法子真的管用,真的如你所言那般清如甘泉。”
话音刚落,便将才接了小半碗的酒水放在鼻下轻嗅,立感一股浓烈的酒气冲上脑门,带着些许芬香,但很冲鼻,好奇之下,端碗喝了一小口,顿时辛辣之感传遍口腔之中,猝不及防的裴冉然连连咳嗽,呛得她连眼泪都留了出来,腹中如烈火焚烧,又如刀斧刮脏,隐隐作痛。
唐伯基连忙上前拍打她的后背,喊道:“阿宝,快拿碗水来!”接过阿宝递过来的清水,对裴冉然忙声道:“快喝下去,将酒水冲淡,很快便好。”
这时,他才回想起来,依照此法,第一锅的酒头那是高度烈酒,酒精含量都可高才近80度左右,这如何如够下口饮用,那和喝酒精都没啥区别。
裴冉然那俏娇都鲜红欲滴,满脸苦样,边抹泪边道:“伯基,这酒实在好烈,有如无刃之刀斧临身,又有如烈火吞腹般辛辣,我真是头一回喝到如此强劲霸道的烈酒。这酒虽好,但根本无法入口啊,这真是绝世佳酿吗?”
唐伯基稍稍尴尬,挠了下头,有些欠意道:“冉然姐,我都忘了告诉你了,这酒头是无法饮入腹中的,就像你刚才所言那般,凶怃不啻,无刃之斧斤。只有这第二锅才可入口,那才是真正的绝世佳酿。”
“咳…咳……”裴冉然的口中还是麻麻的,口腔之内的黏膜都被高度烈酒烫去一层,那酒精度数可见一般。“好厉害,真是好厉害,我裴家世代酿酒,从未想到过用得此法能够蒸出如此烈酒。伯基,你真棒!”
唐伯基得意道:“这不算什么,我会的东西不止这一种。”说到这儿,冲她扬了扬眉毛,神秘道:“到时候去你的闺房里面,我让你见识见识真正厉害的东西,嘿嘿……”
裴冉然跺脚嗔道:“你作死啊!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居然……”说到这到,赶忙闭口不言,见大家都在忙碌,并无注意到这里。羞愤之下,掐了他腰间一下,轻声道:“你这个登徒子,我早上问过吴妈了,她告诉我那根本不是什么淤血,那是……总之,你这坏蛋昨夜作弄于我,今日我要让你好瞧!”
唐伯基闻言大惊,心中暗恨,这个吴妈也真是的,没事教她这些东西干嘛,本来今日还想说病没好干净,还有淤血在身,又肿起来。现在倒好,计划付之东流,白白高兴一场。
两人打打闹闹不亦乐乎,在唐伯基的回忆之下,告诉裴冉然出酒后,要把蒸锅中的料取出,经过扬场,将这些料冷却、松散开,而后还要加入少量的新原料和酵母,搅拌均匀后再入窖发酵,这才完成前期的工作。五天后再取出用来烧酒,为第二锅。
裴冉然闻言沉思,半晌之后才恍然道:“原来,这是将锅头里的劲头去除,剩下的才是中正平和之物,你这糊涂蛋,也不早通知我,是否又想见我出糗,便好耻笑于我是吗?坏蛋,天天不干正事,就知道搞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下回再这样,我就真不理你了!”
唐伯基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因前科累累,无法狡辩,只得打碎牙齿向肚里吞。
“对了,伯基,这第一锅酒不是可惜了吗?虽然无法入口,但兑水之后亦可饮用,不如我们将它拾起,兑水或兑酒之后进行贩售如何?”
唐伯基摇头笑道:“冉然姐,不用这么麻烦,如果你知道我对这酒的定价之后,必然不会生出此念。你一会儿命人将酒头封好,埋于地下,我到时候自然有用。不过,东西你可得保存好,这可是你夫君我的身家大事,切不能马虎大意,晓的不?”
裴冉然点了点头,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他方才自称是夫君,那自己岂不成了他的娘子了吗?这、这还没过门呢!转身一瞧,这家伙早就溜的没影了,跺脚暗恨,不过这样称呼对方感觉很是亲昵,关系好像又更进一步。她心里高兴,这做事都带着笑容,让边上挥指众人干活的阿宝瞧傻了眼。暗赞少爷就是少爷,泡妞把妹的工夫一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