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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再度启程

“杜垩登家族最早的历史源于格温德琳精灵皇朝时代一支名为杜垩登马戏团的杂耍团队。这只马戏团曾在中部大道各地进行表演并在民间颇有声望……欢愉皇执政第四百七十二年,杜垩登马戏团进入兀尔德城在皇室举办的嘉年华中进行表演,一下子便赢得了兀尔德人以及皇帝的喜爱。嘉年华结束后,欢愉皇欧西里维斯将马戏团召入宫中继续为他表演,由此杜垩登成为了皇室的御用戏团。”

——《不朽的黎明》著艾伦·J·品钦

在尽力了这场不小的风波后,车队继续开始前进。由于在这些假冒圣洁骑士团的强盗身上没有发现任何食物,所以哈雷迪克与汉隆认为在这附近必定有一个强盗的据点。于是哈雷迪克、汉隆与修奇开了个碰头会决定离开主道,从另一条路向兀尔德前进。不过好在车队还没离开阿佐尼卡时,哈雷迪克便已规划出了好几条备用路线,所以车队突然要改变前进的方向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车队离开了这条被走私者以及奴隶贩子所开辟出来的林间小道,向着一旁的密林里拐了进去。这些从上古巨龙时代便已存在的原始森林如一座天然的迷宫,即便是再有经验的猎人一头闯了进去,也会迷失在这些由将整个天空遮住的绿叶,以及那些形状雷同长满青苔的石头所组成的树林里。

但负责领路的哈雷迪克却如同进到了自己家里一样,无论是要前进还是要拐弯完全没有半点犹豫,甚至连辨识方向所星日板都没拿出来,就这么不到半日功夫便将车队带出了密林来到了一条小河的河畔边上,这条并不宽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河流不但给车队提供了充分的水源也给车队指引了方向。

从那些假骑士突然出现以来已经过去了两日,车队没有再遇到其他人反而倒是经常遇到一些来到河边饮水的野兽。但这些看似凶猛的野兽在二三十个训练有素的骑士面前,无一例外的都变成了车队晚宴上的一道佳肴。

哈雷迪克用匕首切下烧烤架上被烤得正香的盲足蜥蜴的鼻子,这根黑黝黝被烤得有些微微焦脆,上面流满了蜂蜜的大鼻子正向外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哈雷迪克将头凑上去使劲闻了一下,那已经被各种肉类塞满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哈雷迪克实在想不到修奇那家伙居然还有这一手,这两天来打到的野兽都是交由修奇烹烤,而他烹烤食物的水平就连那些最为挑剔的老饕也挑不出毛病来。

哈雷迪克将那根香气四溢的鼻子放在盘子里正要大块朵颐,坐在他身旁的贝娅塔好奇地问道:“你爱吃鼻子吗?”

“小鬼懂什么,这盲足蜥蜴的鼻子是它全身上下最灵活的地方,同时也是最嫩滑最好吃的地方。”

“那给我尝尝!”贵族少女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哈雷迪克看了她一眼,用匕首将盘里的鼻子切下一大块来分给了贝娅塔,贝娅塔皱着小脸仔细打量着半块黑黝黝的大鼻子,然后用刀子切下一小块试探似的放入嘴里。刚嚼了两个下她便一口吞了下去,然后立即切下更大的一口开心的吃了起来。

“好吃吧?”哈雷迪克问道。

“嗯嗯嗯!”贝娅塔嘴里嚼着食物根本没空搭理罗里吧嗦的卓尔精灵。

哈雷迪克看着贝娅塔一副开心的吃货摸样不禁笑了起来,他轻笑着摇了摇头也开始用匕首将盘里的美食一块块地送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现在正是太阳落山众人歇息的时候,骑士们用马车在河滩边上的一块开阔地上围成一处临时的营地,随行的侍女以及佣人们正忙碌地四处奔走准备着众人的晚餐。在营地中央的主马车上,前两天因假骑士事件而晕迷过去的布雷克还未醒来,而且似乎还感染上了某种树林里的热病,时不时浑身抽搐着说些莫名其妙的胡话。

男爵夫人这两天来一直寸步不移地照顾着自己的儿子,就连侍女送上的晚餐也没有胃口去吃。贝娅塔倒是有几次想要过去看望自己的哥哥,但每次她刚走到马车附近就被男爵夫人给骂了回来。

哈雷迪克一边嚼着嘴里的嫩肉一边思考着这对奇怪的母女关系,虽然他知道在人类的社会里,男孩是会从父母那得到比女孩子更多的宠爱,但是像男爵夫人这样如此讨厌自己女儿的母亲,他却还从未见过。

尤其是一直以来,贵族淑女摸样十足的男爵夫人即便是对着自己的侍女也是带着一脸笑容,然而当她每次看着自己的女儿时,那种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厌恶感,却是丝毫不经修饰的。

一直在埋头吃东西的贝娅塔发现了哈雷迪克正盯着自己,于是便抬起沾满了蜂蜜与肉汁的脸来问道:“怎么了,尼莫?我身上有什么吗?”

哈雷迪克扬了扬手坏笑着说道:“我只是在想,今天晚上你又要输我多少个金币呢?”

一听到这句话,贝娅塔立即皱起鼻子向着哈雷迪克做了个可笑鬼脸,说道:“我不会再输了,因为我已经想到一个必胜的策略了。”

“哈,那我拭目以待吧。”

一夜就这么过去,当第二天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车队成员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整理以及洗漱后边重新开始上路,而昨天晚上贵族少女到底又在卓尔精灵的欠条里多添上了几枚金币呢?我想这还是不说为好。

***

车队继续上路,和哈雷迪克玩了一夜扑克的贝娅塔正枕在卓尔精灵的大腿上呼呼大睡,而哈雷迪克似乎也习惯了贝娅塔将自己当成精灵皮制的枕头睡觉,丝毫不在意的驾驶着马车领着队伍前进。这时从他的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修奇策马来到了哈雷迪克身边,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贝娅塔后便向哈雷迪克问道:“汉隆军士长让我来问问你,离这最近的城镇大概还有多远。”

哈雷迪克一指前方说道:“以我们现在的脚程,大概再过一天半这样吧就可以到达一个叫施陶芬的小镇,那的玉米酒很不错。”

“一天半么?那还挺近,不过那地方是国王治下的领地还是罪犯们自己建立起来的私地?”修奇捏着自己的下巴问道。

“是个领地,领主我记得好像是个什么子爵来着。”

听到是个领地时修奇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好,起码我们能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哈雷迪克哼了一声对年轻的骑士说道:“在施陶芬那地方,脑袋到的确能放得很安稳,不过你若是这么放松警惕的话,稍稍眨那么一下眼睛,那些该死的灰精灵可是会把你的全身上下偷个精光。

修奇奇怪地扫了哈雷迪克一眼,笑道:“说到灰精灵的话,我们这里不是有一个么,看起来我得好好看紧我的钱袋才行。”

哈雷迪克一愣才猛然想到自己现在是用魔药伪造成的灰精灵,而自己刚才那番会若以一个灰精灵的角度说出来的确是十分别扭,所以哈雷迪克只好随便和修奇打了个哈哈,将话题扯到了别处去。

中午车队歇息的时候,在哈雷迪克大腿上睡了一个好觉的贝娅塔恢复到往日的活力,她拉着两名骑士一头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直到车队快要启程才捧着一堆连着根茎的野花匆匆赶回来。

自从布雷克受到惊吓病倒后,车队每次停下来修整贝娅塔便会向这样跑到森林里,然后再摘回各种各样的野花,并将这些野花编成一个类似头环摸样的东西。

“我在编祈愿环。”贵族少女是这样回答好奇的卓尔精灵。

“祈愿环?没听过。”

贝娅塔白了一眼哈雷迪克,手上的功夫不停继续说道:“这是我们南方森林的习俗,每当自己的亲人生病了,我们便会用代表着诸神的鲜花做成一个头环带着病人的头上为他向诸神祈福。”

“这有用吗?”对人类宗教知之甚少,或是完全不感兴趣的哈雷迪克随口说道。

不想这句随心之言却惹来少女一阵嗔怒:“怎么没用啦,人家以前生病了,我爸爸他就是编了这么一个祈愿环带着我头上,结果到了第二天我就好了。”

“哈,抱歉抱歉。”看到贝娅塔气得嘟起了小嘴,哈雷迪克只得笑着向她道歉。

可就连贝娅塔也看得出,卓尔精灵只是在对自己敷衍了事,压根没有道歉的意思,于是她很夸张地对着哈雷迪克哼了一声,继续编着手里那束送给他哥哥的祈愿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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