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张禹似是早料到阿广会有此问,只见得他淡然一笑,道:“也不是无法!关键就在青云观!若能得青云观之助,合我龙虎山及青云观之力,要于三月之内灭了太上宗那也是不是没有可能。”
“哼!”阿广听得天师张禹此言,冷哼了一声,却是不再言语。
只因那青云观比那太上宗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样不把阿广放在眼里,只不过青云观起码表面上做的还比较恭顺而已。想让青云观出力去打太上宗,还不如阿广直接征调百万人力来得实在一点。
张禹如此一说这不是明摆着给朕难看的嘛?如此一想,阿广看张禹的眼神就不大对了。
而张禹似是知道阿广心中作何想一般,淡然一笑,道:“其实若想要得青云观之助,并不需要陛下圣旨相召。”
“哦?”阿广听得此言,心中大奇。却不知张天师有何妙计,却比自己这天子的圣旨还管用。
“陛下近年来厉兵秣马,定要灭了高句丽这弹丸小国,又是为何?”这张天师似是要吊足阿广的胃口一般,却在此时刻转换了话题,而转换的话题竟然还是这张天师一向不感兴趣的政冶。不过也就张天师敢在阿广面前如此做,若换个其他人,只怕阿广早让左右骁果卫给拖出去斩了。
“其心可诛!”阿广虽然心中有些气恼,但还是耐心答道。
“哦?其何心可诛?”张天师似是要挑战阿广的耐心极限似的,追着阿广问道。
阿广面沉似冰,两眼中寒光似是化作实质的刀剑一般,戳在那立在阶前淡然微笑的张天师身上,片刻后,方才长出一口气,似是要把心中满腔怒意吐尽一般,方才回答张天师的问题,声音沉静如水:“高句丽虽为弹丸小国,但近控辽河,等若扼住了契丹、靺鞨等东胡诸族的咽喉,自文帝时期,我朝对东胡诸族的招抚就收效甚微,由此可知,高句丽实已将东胡诸族纳于麾下,更为可恨者,朕登大宝三年之时,于启民小儿帐内竟然发现高句丽使节,由此可知,高句丽弹丸小国,竟然有近控东胡,远交突厥,共图中原之心,朕,岂能容他!”
“然也!高句丽弹丸小国,不论其有没有图谋中原之心,但其举动均是让陛下心中有了此印象,是以,不用他人再说,陛下自会灭了高句丽。而欲灭太上宗,亦是如此!只要让天下人认为,太上宗非灭不可,则,大事可行!”张天师附掌说道。
“计将安出!”阿广本就是聪明绝顶之辈,稍加点拔,马上就明白张天师意欲如何,当下精神一震,扬声问道。
“此次圣宝出世,山河动荡,自平阳段一路向东至东海,黄河均已泛滥,数郡水患严重,此事尽可归于太上宗之责,而此次出世圣宝量天尺,实为一套,并且只有一套集齐,量天尺才会尽显神通。若史书记载无误,其余四把分别藏于四极之地,太上宗既得一把,定然会寻其余四把,而不管其有没有寻到这四把,尽可告知天下,言太上宗欲集齐这一套量天尺,而每出世一把,则天下灵脉动荡两分,五把集齐之时,将是天下大乱之初。”张天师悠然说道。
而阿广听得双目之中异彩涟涟,张天师所说之事,不单是将这太上宗推到了风尖浪口之上,只怕是将他这个陛下也推到了风尖浪口之上,这是要拿他的江山稳固赌太上宗的气运啊!
“但有此两策,也最多断其世俗根基罢了,如何调得动青云观之力呢?并且你就如何能保证定能灭得了太上宗呢?”阿广语声森然的问道。
但见张天师负手立于高阶之下,悠然出神片刻,似是在回忆某事,而阿广此时倒也耐得下性子等他,片刻之后,张天师似是方才回过神,接着方才的话道:“这量天尺之神通,无人知晓,亦无书记载,但修真界故老相传,这量天尺若是集齐,实有穿梭时空之能,而我恰好又知晓,这青云观中,有一人,若知这量天尺出世,必得之而后甘,是以,只要将这大势营造出来,青云观必会顺势而为。届时所差,只是一把东风而已。而我龙虎山,愿为陛下的东风!如此齐聚天下之力,还怕灭不了一个太上宗吗?只是,那量天尺最终落于谁手,就不好说了!”张天师慨然说到。
“好!”高阶之上,阿拍掌叫道。“那此事就有劳天师费心,朕静待天师佳音。至于一个量天尺……哼……就算落入青云观手中,也怕他无福消受。朕的东西,哪里是这么好拿的!”
而本是静立于一旁的萧皇后和朱贵儿,此时见得阿广龙颜大悦,也赶过来凑趣,只听得萧皇后微微一笑,问道:“只是不知这青云观中何人,能将一己之私加于整个青云观之上?莫不是青云观掌教?”
张天师听得此问,目光似是越过这大殿的屋瓦栋梁,看到了那无尽虚空一般,喟然长叹一声道:“非也!”
“哦?”本是转身欲坐回龙椅的阿广听得此言也是一怔,他本也以为,张天师所说那人,定然是青云观掌教无疑!但没想到张天师说竟然不是……
当下他就又转过身来,饶有兴趣的盯着张天师问道:“那此人究竟何人,能让青云观不惜与太上宗斗个你死我活,也定要夺得这量天尺?”
“我也不知他是何人,只怕今世的他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倒底是何人!但只要青云观掌教,知他是何人就行了!”只见得张天师看着高阶之上的阿广回道,出奇的,神情竟然有些许的落寞。
“哦?”高阶之上,阿广转身坐回龙椅,一左一右搂着萧皇后和朱贵儿,奇声问道:“看天师的模样,定然是见过此人了!”
“于他的某一世里曾有一面之缘!”张天师似是想起了曾经的某些往事,神情愈加落寞起来。
“哦?那他为何定然会寻这量天尺呢?”阿广又问道。
“只因在今生之前,他有太多的疑惑未解!”张天师似是又回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
“哈哈!天师越说朕越迷惑了,又有谁会记得自己前生之事呢?”只见得龙椅之上,阿广大笑道。
“他记不得,微臣自会让他记得!”张天师淡然一笑道,神情不知是悲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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