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毛柳卿骂柯承业是纨绔浪荡子,皇甫诺不禁问道:“柳卿,你原来认识这位柯公子吗?”
毛柳卿忿忿不平的说道:“当然认识了!他爹柯镇恶,仗着家大势大,勾结官府,到处排挤同行们,想的就是自己垄断这玉器雕琢的行当,他爹的这个宝贝儿子就更了不得了,外表斯文,内里却是一肚子坏水,这磨名城的黄花大闺女不知道被他糟蹋了多少了。”
皇甫诺张大了了嘴巴,有点不相信这温文儒雅的柯承业竟是这种人,她问毛柳卿道:“柳卿,你又为啥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毛柳卿淡淡的说道:“我爹本来就是这城里玉器雕琢数一数二的名匠,这柯镇恶曾经想请我爹去他的玉器作坊,我爹没有答应,那个挨千刀的混蛋就暗地里使坏,找人打断了我爹的一只手,然后……我爹受不了这么大打击,大病一场以后就去了。”毛柳卿说完紧紧的咬着嘴唇,眼圈虽然红了,但却没有哭出声来。
皇甫诺同情的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她没想到毛柳卿背后竟然有这样悲惨的故事,更没想到柯承业他爹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她想了想问道:“为什么不报官府呢?”
毛柳卿忽然有些激动,说道:“怎么报官府?就连城吏大人都被他家买通了,还有,小诺你没发现吗,今天你冒名顶替过来,那督考官真的那么傻到没有发现吗?那还不都是柯承业亮了他柯家的招牌了,还有到那个去拿名册的白净警参,我经常看到他出入他家作坊呢!其实都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皇甫诺仔细回想一下,确实,当时督警长官宙程名大人和田警参都有些不是太对劲,他们似乎丝毫不紧张柯承业他得罪了那位治安司的马继武大人,按理说,治安司直接管辖皇威督警,宙程名不应该那么淡定才是,难道说柯承业该有更大的后台?
毛柳卿咬着牙说道:“我学武道,报考女官,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替我爹讨回一个公道!”
正值初冬,干冷的天,忽然刮起了一阵北风,吹的油纸糊就的窗棂咯噔一下合上了,然后又疯狂的弹了回去。
……
志得意满的柯承业手中拿捏着玉如意,眉毛一挑得意的对成子才说道:“老弟,看到没有?这女的,不出一月,必保拿下!”
成子才羡慕的说道:“柯兄真是好手段,好福气啊!那个黄小姐长得那么水灵漂亮,真像是那天上的仙女下凡一样啊,那脸蛋,啧啧,想到都痒痒的不行!”
柯承业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上回那陈老板家姑娘还没喂饱你啊,怎么的,哪天过去再温存温存啊?现在不去,等咱们去了帝都可就没有机会了!”
成子才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他嘿嘿笑道:“再说,再说吧。”
两人正谈笑时,忽然有听到人喊道:“承业,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柯承业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那面色白净、温文尔雅的田警参,于是他对成子才说道:“老弟你先回去,我有点事儿。”
成子才会意,先往修炼场去了,只剩下柯承业自己在那。
那田警参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确认四周没人以后,才慢慢说道:“承业,你太冒失了,今天若不是我修改了名册,事情该怎么收场你想过没有?柯兄若是知道这事,非得责怪于我不可!”
柯承业笑道:“田叔,督警队有你我还怕什么啊!更何况年年的孝敬钱,支队长官宙大人不是也收了吗?摆平这点事儿还是没问题吧?”
田警参皱着眉头说道:“关键是宙大人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啊,去年商会的李大算盘,每年的孝敬钱出的也不少,最后怎样,还不是被砍了脑袋吗?城吏来问,宙大人替李大算盘说一句好话了吗?”
柯承业也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宙程名并不是自己老爹这区区一个商人就可以控制的,不过还好,至少眼前这人还是纯正的自己人,他巧妙的转移了话题:“田叔,今年二举后留几个人?”
田警参想了想说道:“依照往年的惯例,一般都是这个数。”他伸出五个手指头晃了一下,“四男一女。”
柯承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轻问道:“我们能保住几个?”他的意思是问田警参能够稳当的保住几个去帝都的名额。
田警参又皱了皱眉头,艰难的说道:“我跟你父亲也谈过这个问题,你看四个主考官,我和公孙老儿肯定是没有问题了,蓝警督是不用想了,她背景很深,而且还有督警权,刘鹰扬那个混蛋就更不用想了!”他显然对黑脸的刘鹰扬印象很不好,估计是早就吃过他的亏了。“而且还有一点不得不重视,那个叫李浩的,还有跟他在一起的那几个人千万不能小视,他们几个曾经和蓝警督一起杀掉了蛮荒东疆巫师铁鲁番!据说实力很强,他们几个也是你最大的对手!”
柯承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显然他可没有认为李浩那几个山里孩子有什么真正的能耐,杀掉区区一个巫师算什么,运气好罢了!哼,主要还不是靠那个实力强大的蓝警督!
“不过承业你放心,二举的题目田叔一定想办法给你弄到的!李浩那几个人,最好你自己也多想办法对付,争取在二举之前让他们滚蛋!好了,你去吧。”田警参叮咛道。
柯承业应了一声,转身离去,田警参叹了口气,低着头慢慢的走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