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你还在吗?”胡开小心翼翼的从房门走了进来。
本来他想开口叫唤方言为师父,但生怕隐匿在他身后的卢宾白起疑,这样的话,不单单是变强的机会没有了,连性命都有可能丢了。
“恩,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方言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手里真抓着那份地图。
胡开扭头往后看了看,见藏匿在他影子下的卢宾白摇了摇头,当下只好继续说道:“已经打探到了千年僵尸的消息了。”
“说说看。”方言头也没抬,专注的依照地图的路线思考着。
“我先喝杯水。”
胡开站在门口不动,他身后的影子一花,一条消瘦的影子踏着步,缓缓的靠近方言。
“怎么不说了。”方言奇怪的抬起头,见到的不是胡开,而是另外一张陌生的脸。
他的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往地上一滚,堪堪躲过了这一招。
随后,他也不敢停留,又匆匆的往里屋滑了过去。
而他原本站立的地方,赫然多出了一个燃烧着蓝色火焰的大坑。
“反应能力较佳。”卢宾白满意的点点头,很显然他无心杀方言,否则只需要再接上一招,方言便躲无可躲。
“你是谁?为何要袭击我?”方言刚想动用体内的紫气,但转念一想,对方没有出杀招,而他贸然暴露自己是个尸修者,可能会使对方萌生杀机。
“在下认为,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些问题,反倒是,你必须得回答我一些问题。”卢宾白从腰间取出了一把散发着浓郁灵气的扇子,轻轻的摇着。
方言望了门前一脸忐忑的胡开,眉头一皱,问道:“你是来斩妖除魔的?”
“兄台,显然你没有听见在下说了什么。”卢宾白挥了挥衣袖,说道:“那在下再重新说一遍,依照兄台的处境,没有发问的资格,兄台可听清楚了。”
“你问吧。”方言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如果来者要杀他,就不说修为如何,就光他身在茅山,有着诸多对付他这类尸修者的法子。
“那在下想请教一下兄台,是谁指使你上茅山的?”卢宾白此时也有些不确定,刚才他出手完全是为了刺探对方的实力,然而他什么信息也没有得到,可以说,方言完全靠着身躯的力量躲过了他。
而方言有意瞒着他的修为,卢宾白也看不透。
只能说明一点,要不是此人有很高的修为,便是此人有奇妙的法诀遮掩了修为。
故而,他只能言语上试探。
“无人指使。”方言摇了摇头。
卢宾白自然不相信方言所说的,他的理解,显然方言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转而,他手中的灵扇在胸前画了一圈,顿时周遭的空气扭曲了起来。
不多时,卢宾白所画的圆圈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方言的眼角一跳,显然此招他若是再不用紫气,那只能成为来者手上的亡魂了。
就在方言刚刚提起了紫气,那道圆圈中爆射出一朵蓝色的火焰,直袭方言的面门而去。
尽管如此了,方言还是镇定自若,只是手指上结印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说到迟那时快,就在蓝色火焰即将击中方言的面门时,一颗萦绕着紫气的尸珠从方言的嘴内喷吐而出,堪堪的挡住了这一朵蓝色的火焰。
远处见到这一幕的卢宾白眉头皱了起来,却是收起了那把灵扇,问道:“你是僵尸?”
转而他又急剧的摇头,盯着方言的身体,眉头皱得更深了,又开口问道:“但是你本身却不是僵尸之体,真是奇妙的组合。”
“你不继续打了吗?”方言问道。
他面门前的那颗灰色的尸珠滴溜溜的转动起来,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兄台只要回答在下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之后,无论结果如何,在下不会再为难兄台了。”卢宾白笑吟吟的说道。
“请说。”方言闻言收起了尸珠,如果对方连他是尸修者都不介意的话,方言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
“兄台此次来茅山可是为了千年僵尸?”卢宾白直接开门见山。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方言警觉了起来,此人是敌是友他还不清楚,断然不敢承认,只是变相的回答了卢宾白。
“是的话,在下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如果不是的话,在下奉劝兄台还是早早离去的好,毕竟茅山不是兄台能待的地方。”卢宾白说道。
“哦?你打算怎么助我一臂之力?”方言干脆承认了他的目的,毕竟卢宾白已经摆明了他的位置,如果他还不识趣的话,估计卢宾白就要亲手送客了。
“兄台何必问我,在下认为兄台已经胸有成竹了,而在下能做的就是替兄台铺路而已。”卢宾白并不知道方言是被逼进入茅山的,以为他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敢独身进入茅山。
“实话说,我并没有任何的计划。”
方言耸了耸肩,他可不认为妄自称大会让卢宾白对他另眼相看。
而通常最致命的就是骄兵,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卢宾白闻言也不恼,只是奇怪,不禁问道:“那在下极其佩服兄台的胆气,难不成兄台还有帮手不成?”
“没有。”方言摇头,接着说道,“如果硬要说有的话,你身后的那位就是。”
“哦?”卢宾白扭头一望,看见的却是一张转着眼珠的脸,显然在思考着逃脱的良策,他不自觉的头大,说道:“兄台,你的这位帮手可真是个好帮手,在下只需要用言语就可以让他全盘托出。”
“恩。”方言点点头,显然对于胡开背叛这件事情反应不大。
“那兄台不会怪在下越俎代庖吧?”卢宾白笑吟吟的说道,却给门口的胡开一种危机感。
他早就发现情势不对了,只是苦于没有退路。
这两个人都是筑基期的高手,他一个凡人,就算此时他长出翅膀了,也难以逃脱啊。
他急忙跪倒在地,磕起了头,哀求道:“师父饶命啊,是徒儿犯糊涂了,徒儿罪该万死啊。”
“呵呵,你这声师父是唤我,还是他?”卢宾白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但是杀机已现。
“都是,你们都是我师父,不,都是我的祖宗。”胡开被卢宾白展露的杀机吓得浑身发抖,说话也语无伦次了。
“看在你唤我一声师父的面上,我给你一个痛快。”卢宾白笑了笑,此人真的活得一点价值都没有,他有些后悔没带朱德本一起过来。
杀此人,他都嫌脏了他卢宾白的手。
“等一下。”方言在卢宾白即将动手的时候阻止道。
“兄台,难不成你要自己动手?”卢宾白笑道。
“我不打算要他的命。”方言一脸认真的说道。
胡开闻言,立马狂喜无比,激动得热泪满面,跪在地上狂磕头不止,说道:“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兄台,此举可否跟在下解释一下。”卢宾白皱了皱眉头,难不成这个倒夜香的有利用价值。
方言叹了口气,说道:“他是我的徒弟,犯了错,我这个做师父的就是重罪,是我管教不严。”
“哦?”卢宾白对着回答很是诧异,方言竟然把错误都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但是他卢宾白还是觉得留此人在,随时都可能坏事,于是劝道:“这并非兄台你的错,而是有些人的性子顽劣不堪,根本没必要为此惋惜。”
“如果,我连自己的错误都要推到他的身上,那么我就不配为人。”方言笑了笑,说道:“而且我相信一个渴望变强的人,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兄台竟有如此胸怀,在下佩服。”卢宾白恭维了方言一句,语锋一转,接着说道:“但是在下认为,此人既然可以叛离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我们要做的是大事,容不得一丝疏忽,假若毁在此人身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同样的错误犯上第二次,我会让他变强,让他知道,只有我才能让他变强。”方言斩钉截铁的说道。
卢宾白无奈的摇摇头,他也不想因此这等下贱的凡人影响了他和盟友的关系,大不了,他就派朱德本跟着他,如果他有叛离的意思,立马了结了他。
“你听到没有,给我滚出去盯梢,我和你的师父有要事要谈。”卢宾白对方言客气,但不代表他会对胡开客气,一席话里句句咄咄逼人。
“等等。”方言摆摆手,见卢宾白有些不高兴的表情,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做一个师父该做的事情。”
话刚落下,方言便从口袋里取出几颗低级丹药,就要塞给胡开。
“这些丹药根本无法帮助他。”卢宾白皱了皱眉头,转而掏出一瓶丹药,说道:“我这有几颗对他有用的丹药,拿去吧。”
“这……”方言有些不明白了,刚才卢宾白才对胡开动杀机,现在又取出丹药,他难以理解。
“举手之劳,兄台不必客气,否则在下就要翻脸了。”卢宾白其实也带着私心,他给胡开丹药的原因,就是让胡开多修炼一段时间,省得让他来坏事。
“也罢。”方言知道,卢宾白并不会白白付出的,他会从自己的身上索取同等价值的东西,既然这丹药对胡开有帮助,他也不打算拒绝。
胡开大难不死,哪还有敢呆在卢宾白这个杀神面前,领了丹药,飞快的夺门而出。
就在胡开离开没多久,卢宾白取出了几块灵石,布了一个隔音阵,便说道:“现在,我们来商讨一下如何拯救千年僵尸。”
“正有此意。”方言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