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想来想去,现在也只有找齐这方子上面的药材,而后配好比例炼制出来才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又问道:“青儿,这些方子上面的药从哪里可以找到?”
“这张方子的药根本不能炼,小墨哥你找来这些药也没用的。”林雨青奉劝道:“而且这上面有好几种药都非常珍贵,是我们齐云宗用独门方法培养出来的灵药,全天下只有齐云宗才有,而负责药园的又是那个脾气又臭又硬的老头,任何人想从他那里拿药都要向宗主申请才行,不可能给我们的。”
药园齐墨也曾有听说,据说有个在炼丹术上造诣极深的老头负责看守和种植灵药,并且齐墨也听说了那老头非常固执,谁的面子都不给,要想从他那里拿药就要宗主卿不易批准才行,否则不论你是哪一脉哪一座,他谁也不给。
“看来只能去试一试了。”齐墨无奈,但从这一点上他又想到了另一层。
“对李明下毒的人难道竟如此大胆,向宗主申请了去药园取药,而后才用那些药来毒害李明?”如果真是如此,那人简直胆大包天,但这个可能性可以说非常小,估计整个齐云宗上下也没几个人敢那么做。
一切就如迷雾一般,齐墨身处雾中,分不清方向虚实。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药只有齐云宗的人才能炼出来,而且底药必须从药园那里获得,而要获得,就必须前去药园,因此齐墨觉得非常有必要走一趟。
又与林雨青简单聊了一会,齐墨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天色已暮,他要去药园也只有等明天了。
当齐墨进屋,方寒却早已经呆屋中,看到齐墨进来,冷冷哼了一声,不阴不阳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齐墨微怔,这才明白在方寒眼中原来是将自己的举动当成了想追求林雨青,齐墨知道几名师兄当中有几个都有一点这种想法,因为那样势必会更受林冲虚重视,齐墨没想到自己在他们眼中竟然也成了这样的人。
不过想想也是,以什么样的尺子去衡量一个人就会得到什么样的长度,这些人自己尺短,便以为齐墨也和他们一样。齐墨并不打算与方寒多争,走到自己的半边房间休息起来。
第二天一早,齐墨听过林冲虚的课之后便前往药园,他打听到守药园的是一个不知姓名的老头,只知全宗上下包括宗主在内都称呼他为药老,齐墨来到之后,终于也知道这药老是怎么固执的一个人。
“想要我的灵药?有宗主的手谕吗?”老头正眼不看齐墨一眼,直接扔过来这么一句话。
齐墨早已想好措词,道:“只要药老愿意赐的几味灵药,我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代价?”老头仍是看都不看齐墨,道:“你能给我什么?”
齐墨沉吟,道:“只要药老开口,我即使赴汤蹈火也一定会给您取来您要的东西!”
“东西?”老头非常不屑:“我老头只对灵药感兴趣,你小子要想要我园中的灵药,就得拿更贵重的灵药来换,品质相同的我老头有的是,你要换就拿比我好十倍的药来换,否则除非宗主发话,不然别说是你,就是九脉首座来求我也别想从我这里弄走一棵草!”
齐墨心中发苦,自己就是缺药才来求的,上哪里去找更好的灵药来兑换?不过若说代价,齐墨也是付不起的,他那句话只是试一试这老头。
结果表明,这老头把药看得比命还重,即使别人以高价换取他也不换,对这老头来说炼丹就是他的一切,没有什么东西比灵药对他更珍贵了,因此即便取来重宝也未必能换来他一株药草。这也说明了,炼出毒药毒害李明的人要从他这里得到那几味药就必须要得到宗主同意。
“难道那人真的如此张扬,敢向宗主申请取药后才拿来害李明?”齐墨一边回返一边深思,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想查一查李明死之前那段时间都有什么人来换过药,但这样的事显然只能从宗主和之前的药老手中查到,无论哪一边,以齐墨现在和身份和实力都根本不可能。
“难道真的找不出害我的人了?”齐墨心中叹息,感到一丝不甘。
那人将他害得现在面对师父师妹都不能相认,虽说现在他仍是与以前同样的徒弟身份,但这种不能相认的痛苦却难以言表。
最亲的人就在眼前,然而自己却还要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
齐墨恨,魔狱开启之后他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压抑自己内心的负面情绪,不现像修仙者那样即便恨一个人也装得露出笑脸,对害自己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恨?
李明的尸体早在十几天前下葬了,齐墨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从李明身体里验出的毒药,然而现在这条线索也断了,无法继续。
如果齐墨能找到当初他使用的那把剑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但当日事发后那把剑已被当成将他定罪的证物,现在已不知去向何方,要找很难。
“唉!”齐墨心中压抑,早早回了房间,躺在自己床上闭目思索。
除了这之外齐墨还有另一个烦恼,就是他的修为。他虽然修为仍在,并且还可以继续修炼,但是只要他一使用自己的修为,出现的就是黑色的灵气,那绝对不是仙道所有的灵气,只要齐墨一动用,立即会被认定为魔。
这半个月下来齐墨仍是以没有修为的凡人身份出现在林冲虚等人面前,而他之前测出的天赋是天级,半个月下来却没有一丝灵力,如此下去迟早遭人怀疑。
齐墨心中烦乱无比,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转眼,齐墨在齐云宗内的日子已经接近一月,林冲虚每个月都会定时检查弟子的修为,这天早课之后,又到了这个时间。
“距离上次的内试已经过去了一月,你们的实力可有进步?”林冲虚坐在上方,对着下面淡淡开口。
内试就是自己师父对徒弟进步的测试,与宗派无关。
来上课的仍是之前那几名弟子,听到这话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一丝苦涩。
林冲虚将众弟子的表情看在眼里,却不多说,起身道:“走吧。”
几名弟子有些脸色阴霾,有些则带着自信的笑容,跟着林冲虚走出屋外。
屋外是一片空地,空地当中有一口大铁炉、一个六角形的刻阵、一个火炉,最显眼的是当中一块巨大的石头。
虽说是石头,但说是石板更为贴切,那石板高有数丈,已经比上房屋的高度,长度与高度相同,厚度则有一尺,石板上方而满了各种手印,有大有小,有深有浅,毫无规律可循。
齐墨对这地方非常熟悉,这是林冲虚平时用来测试弟子进步的地方,而那块又大又厚的石板是非常坚硬的玄金石,通体漆黑,非常坚硬,练武场的地板就是用这种石板铺成的,原因是这种石头非常坚硬,即便是修仙者也难以破坏,这玄金石板上的手印便是众弟子以前测试时留下的痕迹。
走出来后,林冲虚站到一边,道:“开始吧。”
众弟子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规则根本不用多说,每个月的测试他们都已经非常清楚。
其中最大的三弟子刘长风当先上前,走到玄金石板之前,深吸一口气,暗暗运转功法,而后大喝一声,一掌打在玄金石板之上,留下了一道寸深的掌印。
做完这些,刘长风走到一边,忐忑地等着林冲虚的评价。
林冲虚皱着眉头,看了石板上的手印一眼,道:“地光七重?你的修为这一个月都没有寸进么?”
刘长风垂着头,心里暗暗惭愧,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修为这一个月确实没有长进。
“下一个。”林冲虚摇摇头,并不多说。
下一个便是四弟子季远明,看了刘长风的表现,心中更加忐忑,同样上前在玄金石板上留下了一道掌印,最终他的结果也不比刘长风好,要浅了一分,虽说他入门比刘长风晚,但这个结果也没能让林冲虚满意。
接着是五弟子龚晓原,他是个非常老实的人,也是所有男性弟子中唯一对齐墨没有敌意的人,他的表现虽然不如前面两人,但却算有了进步,让林冲虚还算满意。
而后是六弟子方寒,他脸上却带着自信的笑容,走到玄金石板前一掌击下,留下了一道堪比龚晓原的掌印,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意外。
要知道方寒是六弟子,入门修炼的时间比龚晓原晚了不少,现在竟然将将追上排在第五的龚晓原,可以说进步非常大。
“不错!”林冲虚极为满意,点头道:“你这两个月的进步很大,照这掌印来看,修为已经达到突破启灵达到地光期了吧?”
齐墨听到这话也很惊讶,在他印象中方寒的天赋并不高,比之前平庸时候的自己也好不了多少,没想到这才一个多月时间,就已经突破到了地光期。
修仙界的修为分为几个阶段,分别为启灵、地光、灵动、裂虚、金身、每个阶段又分为九重,传说后面还有几个层次,但齐墨离那个境界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因此并不了解。
不过就齐墨所知,如果能修炼到金身期的话要称霸一方已经不成问题,如今修炼到那个地步的人无不是名动天下的大人物。
方寒现在虽然仅仅是地光期修为,但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算是比较难得,虽然算不得天才,但相比之前他的修为已经算是进步很大了。
听到林冲虚的话,方寒脸上窃喜,道:“弟子近日刚刚突破,不敢隐藏。”
“很好。”林冲虚并不多说,但身为他弟子的人都知道林冲虚很少夸人,一句“不错”跟“很好”已经是非常难得,分量极重。
刘长风跟季远明成绩不好,此时听到方寒受到夸奖心里更是暗恨,而方寒将他们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中却更是得意。
在走下来前,方寒的目光投向齐墨,眼中的不屑和藐视非常明显,似乎认为齐墨肯定没有什么好成绩。
齐墨排第七,照说现在就到他了,但是他刚入门一月,要在玄多石板上留下手印还不太可能,也因为齐墨刚刚入门,这一个月来的几次小试齐墨都没有参加。此时林冲虚把目光看向齐墨,不知是否该让齐墨也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