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细细回想,过往的各种谜题在此刻一一涌上他的内心,突然间,齐墨身体一震,迅速加快脚步,冲回天脉。
回到天脉后,齐墨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即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掏出药老给的那本书又细细研究起来,在研究中,齐墨的脸色越来越沉重。
“难道是他?”至此齐墨终于将心中的各种疑惑全部理顺,对陷害自己的人有了些眉目,但想到是那个人,他的心里又感觉到一丝沉重。
“光凭这些还无法断定,看来有必要确认一下!”齐墨又离开这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方寒仍是未归,不知去了哪里,齐墨也不去管,他从自己的半边房间中找出纸笔,匆匆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而后走出房间,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随着啸声的传出,不一会一只青色的飞鸟出现在天边,齐墨伸手一招,那只青鸟便落到了齐墨的手臂之上。
这种鸟叫青羽雀,属于妖与普通鸟类之间动物,体形只有麻雀大小,能了解人类向它传递的意思。青羽雀飞行速度极快,在当今这个通讯不发达的时代,是大陆上的人们平时用来传递信息的重要工具。
齐墨将手中的纸放入青羽雀脚上的竹筒中,而后以灵力向它传递了要送的目的地,青羽雀便冲天而起,飞上天空不见了踪影。
“究竟是不是你,今天晚上就可以知道了!”齐墨脸色沉重,而后,他又离开自己的房间,来到平时修炼的后山,闭目而坐。
这次齐墨没有修炼,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全心全意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只要有人来到,他就能第一时间发现那人。
青羽雀飞上天空后并无远去,而是只在齐云山上方盘旋数周,便又向着其中一座山峰飞去,落入一个院子当中。
这院子四下无人,静悄悄,而当青羽雀飞落,其中一间屋子却走出一名白衣青年。青羽雀落于青年手上,那青年从竹筒中取出一张小纸。
一看上面的内容,青年的眉头便深深皱起,他放飞青羽雀,左右看了一下,而后便离开这间院子。
此时,齐墨虽然闭目坐着,但不时却会睁眼望向一个方向,心急如焚。
“该来了吧!好慢,为什么还不到?”齐墨一颗心始终无法平静,马上就要确认陷害自己的人究竟与自己猜测的人是否相同,他心中有些紧张起来,始终无法平静。
齐云宗的夜显得非常静谧,四下无声,天边的残月在云中穿梭,似乎也在注视着这个地方,周围连风都似是没有了声音。
在如此沉静的气氛中过了许久,一个脚步声终于由远处响起,非常轻,非常慢,极有节奏。
“来了!”齐墨猛然睁眼,死死盯着脚步传来的方向
天上的月在此时躲入云中,只见远处出现一个朦胧不真的身影,只能勉强看到一个轮廓,却不见容颜。那身影在黑暗中缓步前进,慢慢走向这里,接近着齐墨的所在。
齐墨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身影,盯着那张脸,只要那张脸暴露在月光下,他马上就能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测。
遮住明月的云层似乎极厚,残月始终没有行过,齐墨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云后的月终于重新出现,白色的光华洒下,照在远处那行来的身影之上。
一名青年面无表情,一身白衣,在月下慢步行走,他的脸非常英俊,他身上似乎本来就有一种让人炫目的光芒,使照在他身上的月光都暗淡了几分。
“果然是你!”齐墨心头一震,眼中射出一道寒光。
由于齐墨所处隐秘,那青年却没有看到齐墨,他来到这里后,一边行走一边左右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整个齐云宗上下,恐怕没有人不认识这青年——齐云宗第一天才,宗主的亲传弟子,玉凌风!
齐墨心中怒气涌动,修炼了魔道功法之后他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忍耐和压抑,一团怒气往上一涌,一步迈了出去,与玉凌风四目相对。
看到齐墨,玉凌风却并没有显得多么吃惊,他站在那里,安静看着齐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齐墨脸上带着冷笑,道:“玉师兄,这么晚了,不知你到我天脉首峰的后山有什么事?”
玉凌风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道:“如此深夜,齐师弟又在这里做什么?”
齐墨冷冷一笑,没有回答玉凌风的话,而是道:“玉师兄是否受人之约?”
玉凌风的笔直的眉毛拧在一起,却不回答。
齐墨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冷冷道:“我来到天脉后听说以前有个和我同名的弟子被判成了齐云宗的罪人,但是一番了解下,却发现此时有许多奇怪之处,他根本是被人陷害的,不知玉师兄是否知道这件事?”
盯着齐墨的眼睛看了许久,玉凌风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道:“你,是在怀疑我?”
齐墨并不否认,也并不承认,只道:“玉师兄是否受人之约?”
玉凌风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道光,他的眼睛散发着寒意,声音也变得冷了几分,道:“给我写信的人是你?”
是的,给玉凌风写信的人是齐墨,但玉凌风却当成了别的人。
那封信上只有一句非常简单的话:“玉师兄,今夜子时后山一见。”
内容非常简单,但里面的玄机却很大,首先,这封信没有署名,只能对玉凌风起到一种暗示的效果,这么一封奇怪的信中,他首先会想到的会是谁?其次,午夜子时在后山相见,这个时间和地点,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玉凌风会来,那么就证明他和某个人有不可告人的事情;第三,信中虽说后山,但齐云宗上山峰近百,因此哪一峰的后山根本不可预知,而玉凌风却准时来到了这里,来到了天脉首峰的后山。
就是这三点,让齐墨百分之百确信了,玉凌风就是陷害他的人!
脸上冷冷笑了一下,齐墨道:“你是不是以为,给你写信的人是方寒?”
玉凌风的眼底又是寒光一闪,但脸上却始终带着微笑,道:“齐师弟,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呵!”齐墨笑了笑,他也想让自己尽量显得沉稳一些,道:“据我所知,以前那个和我同名的弟子也是和方寒住在一起的,而在他被判成罪人之前,就被人陷害成偷盗月脉天女慕容秋雪衣物的无耻之徒,如果那件事情也是被人陷害的话,细细想来,能将那些衣物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他屋子里,并且不被人发现的,也就只有和他住在一起的方寒了。”
玉凌风看起来无比从容,笑道:“即使是他陷害了以前的齐墨偷盗衣物,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齐墨无比肯定,又道:“两件事情粗略一看似乎是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后来,那个齐墨的剑上被人下毒,一般情况下,修士的兵器外人要接触也是难上加难,除非是住在一起的人,这点就如之前的陷害一样,对于别人来说虽然困难,但对于和齐墨住在一起的方寒,只要趁着齐墨睡着,要在他剑上涂上毒药也并不是难事,并且也只有他能做到。”
玉凌风脸色不变,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道:“齐师弟,你说了半天,似乎有最大嫌疑的人应该是你师兄方寒,而不是我。”
“表面上来看确实是这样。”齐墨冷笑道:“关键是李明身上所中的毒!”
“李明所中的毒?”玉凌风皱眉不解。
“是!”齐墨冷冷道:“我曾验过,李明身上有几种非常特殊的药物成份,这种药在别的地方都不可能买到,要得到就只有从宗内药老的手上获取,但药老曾说他独门培育出的灵药绝对不可能给任何人,除非是宗主开口,方寒一个小小的弟子,根本不可能得到那几种药。”
“所以你就认为,方寒虽然很可能是将毒涂在齐墨剑上的人,但他却没有能力得到那种药,因此他背后还有另一个人?”玉凌风摇头笑笑,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亲传弟子罢了,药老难道就愿意把他的独门灵药给我?”
“当然如果是你的话,药老也是不愿意把他独门的灵药给你的。”齐墨接道。
“那,你又是凭什么怀疑到我身上的呢?”玉凌风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充满了自信。
“药老不愿意给你,但却愿意给宗主!”齐墨冷冷扔出一句话,不等玉凌风回答,又继续道:“宗内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宗主的左膀右臂,平时替宗主在宗内上下代为传话,就像你之前替宗主叫走我师父一样。因此长时间以来,几乎所有人,甚至是九脉各座以及长老级人物都将你当成了宗主的代言人,只要你开口说是宗主的意思,就绝对没有人怀疑。所以,你只要跟药老说宗主需要他的几味灵药,一向对宗主无比尊敬的药老就绝对会将那几味灵药双手奉上!”
听齐墨说完这些,玉凌风显然沉默了一下,思索了一番,而后道:“就因为这样你就怀疑是我?即使我真从药老那里拿了这几味药,也有可能是我师父叫我拿的,并且是他想陷害齐墨呢?”————————————————————(最后的黑手是玉凌风,不知道有没有人意外?有没有人猜到?大家先别觉得不合理,且听司墨我细细理来,另外,大家有票还请投几个吧,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