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逯晨阳走了,带着木子儒赠送的宝剑和一些银两。
“公子,这小子能行吗?”包间里,一直沉默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
木子儒淡淡道:“我也不清楚。”中年男子面露诧色,木子儒端起酒杯离开酒桌,走到窗边,视线放在街道上逯晨阳逐渐远去的背影上,道:“你怎么看他?”
中年护卫沉思了片刻,说:“修为一般,但气宇非凡,假以时日,不可小觑。”
木子儒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说:“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人不简单,也许,他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点头不语,既然木子儒能看出他不简单,那便说明逯晨阳的确不凡。但中年男子不知道,木子儒淡然的面目下掩藏着怎样的惊骇,因为他发现在自己竟然看不透逯晨阳!这个帝国,能让他看不透的人真不多...
“天翔城,不会平静太久了,帝国也是如此……”木子儒晃荡着酒杯,目光深邃,闪过一丝精芒。
酒楼外,熙攘的大道上,踏着闲步的逯晨阳若有所感,回头朝着远处包间的窗户看了一眼,隐隐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很显然,木子儒身上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表面上他成了木子儒手上的一颗棋子,他何尝不是在利用木子儒的力量保护自己,这事不到最后,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不知道。
掂了掂手中钱袋,逯晨阳拿着宝剑混入街道人群之中,一边走,一边细细打量着街道两旁的店铺,最后进入了一间衣店。
有钱能使磨推鬼,给了店伙计几两银子,逯晨阳打听了一些消息,换了一套黑色劲装走出店铺。按照店伙计指引,扎入一条小道,进入一间客栈之中。
客栈名悦来。因为不是坐落在正道两边,价格并不贵。逯晨阳掏出银两,住进了人字第一号房。
关上房门,逯晨阳径直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之上,手持宝剑横放在面前。虽然从木子儒手中接过宝剑,但是逯晨阳还没仔细研究过剑的威力。
逯晨阳打量着宝剑,剑鞘古朴无华,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宝剑好坏。右手握住剑柄,向外轻轻一拔,顿时,一股寒气逼来,逼人的剑光让逯晨阳眼睛微微一眯。
“好剑!”逯晨阳点头,虽然他不通剑法,但利剑在手,他的战力又强了不少。转念一想,木子儒送这柄剑给他,到底有何用意。逯晨阳想到了小二说的话,朱林两家并不和睦,甚至可以说是龙虎相争。那么说,今天街道上,自己与林雪儿发生冲突,朱玉保下他,其实是朱林两家的一次交锋。
那么木子儒呢,他到底是何身份?有与朱林两家是什么关系?
“也许,木子儒说的没错,林家这次失了脸面,不会轻易放过我,而木子儒帮我,难道他和林家有什么仇怨?”逯晨阳眯着眼,细想其中要害关系,心里隐隐有种不安,似乎他一脚跨进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无数刀光剑影扑面而来,逯晨阳重重吐了一口气,收起纷杂思绪。
窗外斜阳夕照,晚暮渐至,他盘坐在床铺上,静下心来,养足精神,不再纠缠那些想不通的阴谋诡计。顺其自然随机应变,这是逯晨阳现在唯一能做的。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黑幕已经降临,逯晨阳连换洗都没有,一直微闭着双眼,在床上静坐。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逯晨阳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突然,逯晨阳两耳微微一动,双目睁开,眸里寒光一闪,左手提起横放在亮膝之上的宝剑,一个猴跃翻腾半空,悄无声息的靠近窗沿。
这时,门外,传来一连串窸窸窣窣声。
两个身穿夜行衣,身手矫捷的蒙面人行迹轻灵,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人字一号房门外。两人身材修长,一魁梧一消瘦。
身子消瘦的蒙面人在先在门上附耳倾听一会,然后朝魁梧蒙面人点点头,接着双手在房门上轻轻捣鼓,声音微不可察,房内的锁立即被打开。
轻轻推开房门,两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来,门也不掩,两人脚尖及地,极为谨慎,朝着卧床慢慢移去。
消瘦男子使了个眼神,魁梧男子顿时会意,拔出一柄长剑,剑身泛着清冷的寒光,却没有散发任何杀意,动作纯熟老练,显然深得此道。
魁梧男子悄然移步到床边,用剑尖轻轻挑向被褥,消瘦男子在一旁蓄势待发,目光虽然凶厉,杀意却不浓,似乎只是想活捉逯晨阳。
被褥被挑开,消瘦男子正出手准备制服逯晨阳。但是突然愣住,床上根本空无一人。
魁梧男子也是一怔,有些焦急,“快,仔细找找”
话毕,提着宝剑,在房间里迅速查探着。床底,柜子,屏风,凡是能藏身之地,男子都一一检查了一遍。
消瘦男子看了看对面半掩的窗子,神色一动,突然缓步走去。推开窗户,男子探出头,朝着外面望去。
就在此时。消瘦男子感觉到一股渗人的寒气从下方逼来。来不及细想,消瘦男子只感觉一道清光逼眼,消瘦男子感觉前胸突然一痛,接着是冰冷寒气入骨,冻彻骨髓,血液都凝固了。
“你……”男子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低头看去,只见一柄三尺剑锋不偏不倚的插在他的心脏处。而逯晨阳,正衣裳整齐的附在窗檐下,一对森然的瞳孔冷冷看着他。
一击得手,逯晨阳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将宝剑抽出。
消瘦男子口角慢慢溢出一滴滴鲜血,失去知觉,从窗口栽下。逯晨阳也趁机跳下。偷袭,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基本上不管用。
果然,房内魁梧男子察觉动静,立刻来到窗边,不过极其谨慎,确定了窗檐下并没有藏人后,才探出脑袋,向楼下看去。
见到地上空无一人,只有同伴栽在地上,倒在血泊里,顿时大骇,连忙从窗跳下,落到消瘦男子身旁。魁梧男子抱起消瘦男子头颅,将其面巾摘去。
消瘦男子尚未完全咽气,挣扎着抬起手,口中断断续续道:“剑…小…心”
话音尚未落下,魁梧男子不知何意,忽然后背一凉,浑身毛发炸起,逯晨阳已经从黑暗中杀出,剑指他的脊梁。
逯晨阳的身法鬼魅,如同水中鱼儿摇曳一般,快速无比,且无迹可寻。黑暗之中,魁梧男子只感觉到一道黑影掠过,背骨杀意丛生,毛骨悚然,几乎是本能的,在生死一瞬间,将手中长剑往身后一挡。
铿锵一声脆响,两剑相抵,魁梧大汉只感觉一股强悍至极的力道传来,虎口差点裂开。
这还是炼气九重的武者?!
魁梧大汉心下惊骇。炼体九重的武者他见多了,也教训多了,但是像逯晨阳这样剑锋犀利钻心、刚猛无匹的,生平还是头一次。
“谁派你们来的?”
逯晨阳不给大汉多想的机会,一鼓作气,再次挥舞着手中宝剑欺身逼近。
魁梧大汉心理过硬,这时镇静下来,便见招拆招,冷笑道:“小子,要怪就怪你招惹了惹不起的人,你现在若是束手就擒的话,还能饶你不死!”
“果然是林家!”
逯晨阳说道,脸上顿时杀机四溢,三尺青锋散发着冰冷寒气,直取大汉前胸。
大汉不屑嗤笑:“螳臂当车,不知死活!今天就让你见识下何为炼气境界,不是炼体九重可以匹敌的!”他浑身气势陡然一凝,一种沉闷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土属性气劲!
逯晨阳立刻便判断出对方的气劲属性。根据气劲的浓厚程度,逯晨阳大致可以猜测到对方是炼气二重境界,比之于他交手的护卫还要高一重。
逯晨阳眼睛微微一眯,毫不畏惧,速度陡然加快,不退反进。
“找死!”
大汉目光更寒几分,将气劲运转到长剑上,迎上了逯晨阳的三尺青锋。他可不相信自己拿不下一个炼体九重的小角色,诚然逯晨阳这个炼体九重强大得有点不可思议。
也许是受到气劲属性影响,魁梧大汉并没使用精妙的剑招,走的完全是大开大合的路线,一剑连着一剑,在气劲加持下,每一剑都显得非常沉重。
逯晨阳前世不是一个剑道高手,但他胜在剑速奇快,刁钻狠辣,宛若电光。
顿时,两人堆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只听空气撕裂,剑影漫天,铿锵声不断,短短瞬间,逯晨阳和大汉硬碰硬交手不下二十次。
逯晨阳的手臂已经微微发麻,他的气力虽然比之同等修为人类强大许多,但是,大汉土属性气劲加持,剑势刚如泰山,甚至愈战愈强,让他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
逯晨阳难受,魁梧大汉心中更是惊骇,什么时候炼体九重这么变态了,能在炼气二重修士攻击下保持不败,这可不是同等级的差两阶,中间可是有道天堑横亘。就是高级的妖兽都没这样恐怖!这简直就是妖孽啊!
这样下去不行,小姐只是让我将其活捉,若再这样打下去,不用全力,根本压制不住这小子,稍一出错,说不定还会阴沟里翻船。
再不行,就杀了他!
魁梧大汉面容狰狞,嘴角露出两颗惨白的虎牙,血气森然,“小子,我此次只是奉命活捉你,你若是束手就擒还来得及,否则我尽全力,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笑话,谁生谁死还不知道!”
逯晨阳朗声一笑,能让一个炼气二重境界修士尽全力,他足够感到自豪了。至于束手就擒,他从未想过。无论前世今生,从来只有站着死,哪有跪着生。
此刻,他用更加犀利的剑招来告诉对方,要老子束手就擒,妄想!
魁梧大汉眼睛一眯,冷喝:“你要死,我就送你上路!”
面对逯晨阳这样诡异的炼体九重修士,魁梧大汉终于不做任何保留,浑身气劲全部运到重剑上。在那一刹那间,逯晨阳甚至看到重剑爆发出一阵刺目的黄芒,气势剧升!
逯晨阳脸色凝重,不敢大意,双手紧紧握住三尺青锋,全神贯注对方的重剑。在对方全力挥出这一剑时,他重心猛地下沉,气力完全凝聚双臂,大吼,重重的迎上去。两人巨大的力道让两剑在半空中重重相击在一起。
魁梧大汉脸色露出一丝狞笑,仿佛已经看到逯晨阳在他的全力攻击下被击飞一样。但是,就在此时,他脸上的狞笑突然一凝,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在两剑相击的一刹那间,一声脆响传来,在这死寂的夜晚,显得无比刺耳。魁梧大汉一脸不可置信,他的重剑竟然被逯晨阳的三尺青锋给直接削断了!那可是绝品凡器啊!
一瞬间,大汉明白了,同伴临死前的口齿不清的话语原来是提醒他要小心逯晨阳的剑,但是为时已晚。
逯晨阳对异变也感到错愕,他也意识到了木子儒赠送的这柄剑的确不凡,脸色一喜,逯晨阳立即欺身逼近,在大汉惊惧的目光中,三尺青锋穿过对方胸膛。
“伪灵器!”
魁梧大汉终于认清了逯晨阳手中剑的品级,满脸骇然,随即目光突然发狠,“陪我一起吧!”他左手凝聚残留的气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逯晨阳胸口拍了一掌。逯晨阳猝不及防之下,被气劲侵体,肺腑翻腾,一口鲜血喷出,
“给我死来!”
逯晨抹掉嘴角的鲜血,强忍住伤势,逯晨阳眼神凶狠,狠狠的将三尺青锋抽出。大汉胸口顿时鲜血狂飙,血流如注。
“林家不会放过你的…”魁梧大汉瞪大着双眼,断断续续道,咽下最后一口气,倒地不起。
逯晨阳捂住胸口,一口血喷出。
顾不及伤势,他快速蹲下身来,快速的在大汉和消瘦男子身上摸索,掏出两个银袋和一个精致的瓷瓶。他现在一穷二白,只能发死人财。
逯晨阳没有细看,揣入怀中,接着跳回房间,留下几锭银两,跳窗而走,迅速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