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时间一过,逯晨阳从藏书阁走出,没有留恋,与朱管事客气道别后,便急匆匆的赶回府院。
虽然已经从古籍中知晓风云宗的存在,但上面对风云宗只是简单带过其实力强大,其他,没有详细介绍。
逯晨阳想要得到更为详细的信息,只能请教他人,而张良是最佳的选择。
进入府院,逯晨阳直奔正堂,他知道,张良必然在那里坐镇府院。朱斌作为府院主人,只知道修炼提高修为,做甩手掌柜,管理府院大小事宜自然落到张良头上。
来到正堂,张良果然在此。只是逯晨阳刚想上前见礼,然后打听关于风云宗的信息,没想到张良见到逯晨阳却说了一句话,让逯晨阳顿时吃惊不已。
“朱浩竟然请我赴宴?”逯晨阳脸色古怪无比。
在朱府,不管是谁请他赴宴,他都不会惊讶,毕竟他现在顶着一个客卿身份。但朱浩是谁?朱家大公子,竞争家主的有力人选,逯晨阳帮助朱斌竞争家主,朱浩怎么会好心请他赴宴?
张良脸带笑意道:“不错,你不在的这几天,朱浩可是三番两次派人来打听,直到确认你在藏书阁待满五天出来才放弃,不过送来了一张请柬,邀请你去锦里楼赴宴”
“锦里楼?”
逯晨阳面色更加古怪,虽然他来天翔城不到一月,但锦里楼的大名他可是有所耳闻。
锦里楼可以说是天翔城第一酒楼,富丽堂皇豪华至极。里面的消费也极高,一般修士根本支付不起。朱浩请他赴宴已经透着古怪,将地点定在锦里楼就更让人想不通。
逯晨阳眉头微皱,他可不相信朱浩真的好心好意请他赴宴,只是这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他还真的猜不透。
轻轻摇头,逯晨阳将目光看向张良,问道:“张大哥,你觉得我是否该去?”
张良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摇头道:“这是你的私事,你自己做主即可”
虽然他心中有答案,但他不会插手逯晨阳自己的决定。
逯晨阳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便去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逯晨阳想的很全面,虽然他们现在与朱浩敌对,但朱浩再怎么说也是朱家大公子,他的请柬若是拒绝,只会让人小觑自己,以为自己怕了朱浩,或者说是居功自傲,不将朱浩放在眼里。无论如何,都对逯晨阳不利。
这是一个阳谋也是一个阴谋,逯晨阳没得选择。
张脸眼带笑意,没有出言反对。
逯晨阳看着张良,知道他也这样认为,他不禁道:“张大哥难道就不怕我被朱浩利诱,背叛公子吗?”
张良打趣笑道:“若是朱浩提出条件足够诱人,逯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说实话,若不是请柬上只写了逯兄一人,我都想跟着去了,锦里楼,那可是好地方啊”
他的语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却透露着对逯晨阳极度信任。一个可以悍不畏死舍命救人的人都不值得信任,还有谁能值得信任呢?
逯晨阳心中顿时腹诽,不知道张良如何会从始至终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不过心头却感到一丝暖意。
没有与张良继续玩笑,逯晨阳从张良手中接过那张请柬,稍微休整片刻,动身前往锦里楼。
“看来朱浩似乎特意留心了时间”
逯晨阳出了朱府大门,拿着请柬,走在路上,不由想到。宴席的时间,刚好定在他出藏书阁一个时辰后,若说朱浩没有特意选择,打死他都不信。
锦里楼,作为天翔城最豪华的酒楼,自然坐落在天翔城中心地段,距离朱府并不远。加上逯晨阳脚程极快,走了不到一刻钟,便来到锦里楼门前。
奢华,雅致,这是锦里楼给逯晨阳的第一感觉,一种矛盾的感觉。
一座酒楼,若是仅仅只有豪华大气,只会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让人觉得没有品味。但锦里楼不同,在极尽奢华的同时,里面的一桌一椅乃至一砖一瓦都充满着一股别样韵味。
“果然不愧是天翔城第一酒楼”
逯晨阳心中暗赞一声,存在即为合理,锦里楼能在天翔城力压万千酒楼,成为当之无愧第一酒楼,不是没有原因。
略微停顿,逯晨阳迈步走进天翔楼,在小二恭敬指引下,逯晨阳来到朱浩所在的包间。包间内,只有朱浩静静坐在桌边。
朱浩见到逯晨阳到来,脸上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起身道:“逯兄总算来了,我还以为逯兄不肯赏脸了”
逯晨阳淡淡道:“大公子相邀,岂敢不来”
逯晨阳现在已经是朱家客卿,地位尊贵,说话也用不着客气。他的意思很明白,我之所以来,是看在你大公子身份,否则的话才懒得理你。
朱浩聪明绝顶,如何听不出逯晨阳话中有话,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但旋即敛去,装作没听出逯晨阳话中深意,笑道:“逯兄严重了,来逯兄请坐”
朱浩做了个请的受伤,待逯晨阳落座后,吩咐侍者开始上菜。
酒菜很丰盛,应该是逯晨阳多年以来见过最丰盛的酒宴,但宴无好宴。
朱浩给逯晨阳和自己各斟满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道:“这此请逯兄前来,一是恭喜逯兄荣升客卿,二也是感谢逯兄在危机关头救下我二弟”
朱浩语气诚恳,若不知情,恐怕旁人真会相信朱浩的话,以为二人是至交好友。
逯晨阳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恭喜?感谢?恐怕你现在心里恨不得杀我而后快吧”
作为朱斌护卫,无论是救下朱斌还是成为客卿,对朱浩来说,都不是好消息,朱浩焉会好心恭喜感谢?
不过逯晨阳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弧线,顺着朱浩话道:“多谢大公子,只要大公子不怪我多事就好了”
多事,当然指的是舍命救朱斌一事。
朱浩脸色蓦然阴沉,但一闪即逝。虽然他确实恨逯晨阳多事,救下朱斌,但这些只能放在心上,如何能说到台面上?朱浩连忙笑道:“逯兄说笑了,我如何会怪你多事!”
逯晨阳笑了笑,见好就收,没有说话。
朱浩生怕逯晨阳再说出什么惊天之语,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拉着逯晨阳喝酒吃菜。
逯晨阳也没有拒绝,虽然他知道朱浩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现在他要做的是沉住气,见招拆招。况且,如此丰盛酒菜,若不食用,岂不浪费。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打什么主意…”逯晨阳饮下一杯酒,脸上带着莫名笑意,心中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