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手谕写好,也把御印盖上,玄帝叮嘱道:“淳青,手谕你拿着,不能丢。呆会跟俊贤王一起出发,他手上是有出宫令牌的。有人问起,把手谕给宫门侍卫检阅就好。最迟七天以后回来。”
淳青双手接过手谕,抽泣了一下:“谢皇上恩典。”
一路上,俊贤王跟着,当然还有卧虎、藏龙。只要他跟着,淳青就会想起那天晚上树上的事情,心里不断发毛。每到驿站换了马匹总高挥马鞭、夹紧马腹,飞速前进。马蹄奔过的每寸地方扬起厚厚尘土。
策马奔腾,俊唯有快马加鞭紧追着,想:这小师妹怎么了?还真从来没见识过她这么精湛的骑术,赶着回家也没这种必要逃难似的骑那么快吧。
后面的两个护卫也低声说:“淳小主跟王爷在比试骑术吗?我们俩都赶不上了。”
“真看不出,淳小主跟王爷系出同门,连功力也不相上下。我们咋办???等被辞退还乡吗?”
“烟雨扬州,一路美景。”难得放慢脚步,俊贤王不惜感慨。
“王爷,淳青知道贵尊是来视察扬州,但我的心情十分沉重,什么烟雨美景,我感受不到。”对,董淳青的确没心情管扬州三月的风景有多美,烟雨濛濛如画有多煽情,她只想知道家父是否安好。
扬州驿站……
“卧虎、藏龙,把马牵回驿站,按照皇上旨意,本王按理过门也是客,得关心关心淳采女的家门,你们都在驿站等本王。”俊贤王以命令的语气说。
“是,属下遵命。”卧虎、藏龙作揖牵马进驿站。而董淳青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怎么跟家人说这是王爷?怎么他会跟着回来呢?她是忧心忡忡。满脑又是那天晚上树上的情景,霎时脸红,不由得加快向家的步伐。
只是,当她到了家门前,冷冷清清传来诵经的声音,缓缓抬头,门梁上横跨着一条白绫。用脚趾头也想到了发生什么事情。此时此刻的董淳青已经没有多余的思考,管她身边是让心波动的王爷还是对自己既欣赏又愤恨的万岁爷?
“爹……”一声悲喊,惊动了堂内哭丧的杨氏。门外的董淳青欲不惜一切跪倒在石阶上。就差那么一点,被俊贤王双手从后拽住了。从侧边环着脆弱的她,不让她再随意倒下。“迟了……果然迟了……”淳青悲伤的热泪滴到俊的五指缝。
董淳青的痛哭牵扯着为人妻子的杨氏的心,丧夫之痛不比丧父之痛好过。她忍着眼泪面对女儿,问:“淳青,回来了?这位是……”杨氏指指淳青身旁的俊男子。俊微微鞠躬。
董淳青举袖擦擦眼角的泪水,直介绍:“娘,这位是…俊王爷…他,是来扬州视察的。娘,爹……”
“你难得能回来,你爹泉下有知已经满足了。来,把素服穿上。”杨氏为女儿递来一套素服。
董淳青跪在棺木前三叩首,礼毕,泪下尘灰地。杨氏叫唤董淳青,示意有话要说。
淳青随亲娘而去。杨氏拿出一个卷轴和一个锦盒。她欲言又止:“淳青,有些事情…为娘的…真不知该说不该说。”
董淳青眼里充满等待和企盼。说:“娘有事直说无妨,郁郁在心反而不好……”
“兹事体大,女儿,你教为娘怎样跟你说?”听了,董淳青明白事情不一般的简单。刚才见奠堂里父亲的牌位名上是“董公蜀礼”,她当时就奇怪,父亲不是姓董名卓立吗?啥时变成蜀礼了?
“娘,你说啊,你不说,我更害怕。”董淳青急了,着卷轴从小就看见了,锦盒就不知道,到底里面是什么秘密?
“淳青,既然你已选择嫁到宫里去,为当今圣上之妻,恐怕事情也无法挽回了。”杨氏打开卷轴,“这幅画,画的是个宫婢,当年你爹还是个宫廷画师,跟这个宫婢两情相悦。后来,皇帝也看上了她,非要册封她为宠妃不可,一个宫廷画师比不上皇威,他也只好辞官埋名到现在的离去。”
“那……跟我、那幅画还有这个锦盒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