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我们走吧。”邵青萝围好围巾,就招呼着凌霄出门。
“啊?什么?”
“小姐,你在发呆啊?”
“没,就是在想我一针一线辛辛苦苦织的,浸满我血汗的围巾,就这么被你拿走了,我舍不得啊?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姐妹也给我也织一条呢?”
“知道知道,凌霄最好了!”
“是啊,我这么好,你以后一定不能辜负我啊。”
“你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吧。你不来北京,浪费了我的飞机票和一片赤诚之心,也就是你,要是别人,我可不会这么就算了。”
“是啊,要是别人,你会说,没关系的,以后还有机会,别往心里去。那可大度着呢,哪会这样剥削人。哎,说正紧的,你自己回来的?”
听这么一问,邵青萝脸上的戏谑之意顿时没了,抿着嘴不说话。
“怎么哑巴了?”凌霄以为她在表演,故意轻佻地问,半响见邵青萝还是那副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就明白这是真有事了,赶紧关心地问:“又和你爸妈吵架了?”
“是啊是啊,你都知道了还故意来挑我的伤心事。想我昨天才到家,累得要死,吃了饭就睡,起来晚饭还没吃完,那两口子就开始这啊那啊的唠唠叨叨,能不吵吗?还没想给我最好的姐妹,发个短信,聊聊天,您老还没回,就这么一夜无眠到今天早上来找你。”邵青萝本来还强忍着半开玩笑似的说话,可是到了后面几句就不由得红了眼圈,声音也有了一丝哽咽。
“唉,你,你和曹蔚宇联系了吗”
“和他说有什么用,他自己家的事都搞不清了。而且,一年一年,不都是这样。”
“那,他们知道你和曹蔚宇谈恋爱的事吗?”
“不知道。光我当初没听话,念了北京的大学,就够听他们念的了,哪还敢提这茬。哎呀,不说了,走了走了,逛街去,我去叫小云。”
“首都的街不比咱们这小县城有逛头,有什么好逛的。”
“就当追忆我们美好的过去了,去逛逛咱们的小学、初中加高中母校。小云……”
凌霄被邵青萝拉着走在后头,一听她要喊凌云,赶紧说:“你要逛学校就别喊他了,你还真当他是小孩子啊。人家已经是年方二八的花季少年了。”
凌云到底是没跟着邵青萝逛街,可怜了凌霄大冬天的跟着她去看学校的围墙。
凌霄和邵青萝的缘分可不是一般的深。她两个自小学四年级开始就是同班同学,初一开始就是同桌,一直到高三考完大学。那个感情,是一起罚过站,一起做过弊,一起请过家长,一起偷看过小说的,是铁的不能再铁的好姐么,真的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两个人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
不过小姐妹再好,随着时光的流转,也有各自有心事的一天,而这心事,凌霄就不必说了,自然就是梁瑾这件事,一直瞒着,没几个人知道。
而邵青萝呢,她的事就要早得多。
话说当年邵青萝还是一个在读初二的小萝莉的时候,赶上他们县一中百年校庆。
虽说邵青萝还是初中生,一中是高中,但是在以前的99年间,这两个学校都是一所学校,因为有初高中分校政策的指引才分的家。可是,这在一起都99年了,打断骨头连着筋,为了表达这两所学校同生一根,同出一脉的历史情谊,邵青萝他们学校就打算送个节目祝祝寿,以期使校庆典礼能够更加圆满地举办。
这么搞下来,到最后有舞蹈功底的邵青萝被选去跳舞了,会弹琵琶的凌霄被选去弹琵琶了,虽然跳舞的有一二十个人,弹琵琶拉二胡吹笛子的加起来也有一二十个人,但是,既然被选中,将就代表学校的脸面,训练、排练是一刻也不能松懈。
在被训练了很长时间之后,终于迎来了第一次彩排,就是这一次彩排,让邵青萝情窦初开,春心萌动。
那是在第一次彩排到一半的时候,由于音响出来问题,大家都停了下来,等待音响修好。就这这空档,一个校服的男生走上舞台,大声地说:“那个,同学们好。”
底下一阵哄笑,当然也有人大声回答“好”。
但是那男生显然不是只为了给大家问声好,他还有话要说,笑眯眯地说:“我是合唱组的。”
底下一群人做恍然大悟状——“噢(拉长音第三声)~~~”
“我刚才和同学玩游戏输了。”
底下一群人继续做恍然大悟状——“噢(拉长音第三声)~~~”
“额,输了的代价是上台娱乐大家一下。”
底下一群人依旧做恍然大悟状——“噢(拉长音第三声)~~~”
“不知道大家想怎么么娱乐呢?”
底下的人终于不在做恍然大悟状了,而是,七嘴八舌地提建议,
跳段舞,学狗叫,绕着礼堂跑三圈,给每个人买个冰棍,甚至还有人喊你这样就挺娱乐大众的了……
骚乱了一阵之后,一个老师说:“曹同学是合唱组的,就给大家唱首歌吧。”
底下有人说太便宜了,也有人说好,但是一个明显也是合唱组的的男生却大声地说“唱歌是可以,可是得我们挑。”
那个曹同学说:“好,你要听什么?”
“什么我要听什么,是大家要听什么?是不是啊?”
“是!”底下一顿人齐声回答。
“那好,大家要听什么?”
于是大家又七嘴八舌的报歌名,什么男人哭吧不是罪、龙的传人、星晴、忘情水、中国人……各种名字全出来了。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说了,我给大家唱K歌之王。”台上的男生有些站不住了,赶紧表明自己要唱什么。
“啥?没听过!”第一个人喊。
“我唱了你就听过了,大家安静一点哈。”
说着那男生就咿咿嗯嗯的清嗓子了。
“噗……”坐在台下起来了好一段轰的邵青萝听到他那咿咿嗯嗯的声音,一个没忍住,把刚喝道嘴里的矿泉水悉数喷到了她身边的凌霄身上。
“邵青萝,你干嘛?”彼时一样是小萝莉的凌霄恼怒地抱怨。
“呵呵,不要意思啊,我给你擦擦,这人太逗了。”邵青萝赶紧掏出当时才流行,在小县城里还不常见的面巾纸给她擦。
“这不浪费嘛,用卫生纸不就好了,费钱又废纸,不环保。”
“土冒,大家都用,这样卫生。”
“切,我不觉得,五毛钱就这么一包十来张,瞎讲究。哎,刚才那人说的那个你听过吗?”
“听过,是一首粤语歌,好像是叫陈奕迅的一个香港人唱的。”
“粤语啊,这人难道还会粤语?”
“谁知道,他既然自己敢唱,咱们就听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