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肖珍见到自己的女儿，这个自己和丈夫最后的指望，忐忑地问：“霄霄，怎么样了？改主意了吗？”凌霄让自己的脸堆满笑，嘻嘻哈哈地说：“妈妈~~，你乐吧，你儿子想要挣大钱，让你享他的福呢？”肖珍不明白女儿这是从何说起，又一心只在儿子身上，遂焦急地问：“这是从哪里说起，你快说，你弟弟他，到底怎么想了。”凌霄把右胳膊搭在她妈妈的肩上，姐俩好似的说：“你女儿这三寸不烂之舌你还没信心？差不多了，让他自己再想想，估计可以。”肖珍显然还是纠结于女儿刚才地话，还是着急地问：“那，那个挣大钱是怎么回事？”凌霄继续姐俩好地回答：“你儿子想当有钱的企业家啊。”谁知肖珍一听就有些急了：“这哪成？你爸爸的事他忘了？做生意那么好做的？咱们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这孩子怎么净想这些？你，你没说说他？你们这些孩子，都想着当大老板，创业什么的，那创业是好创的？都是那些所谓的励志节目害得，都……”凌霄看肖珍有越说越烈的趋势，赶紧安抚：“哎呦，妈呀，好了，妈，打住，啊，打住。我就没想过当大老板，平平淡淡的挺好的。妈，先把你儿子哄好，等他报了学校再说。你现在跟他说做生意不好，不是逼着他和你对着干吗？咱先顺着他，哄着他。唉？妈，爸呢？刚才还在呢？”肖珍被她女儿成功转移了注意力，顺着话头回答：“出去了，前街老刘家的三轮车坏了，你爸修去了。”凌霄闻言，表示知道，又伸了个大懒腰，嘴里还不忘说：“哦，爸爸生意不错嘛？唉哟，妈，我都要累死了，有没有烧好水啊，我想洗洗睡觉。”肖珍闻言，便和凌霄逗话说着玩：“你说生孩子干嘛？生两个祖宗要伺候，烧着呢，等一会就好了。”凌霄听完，赶紧说：“妈，怎么不装个太阳能呢？天天用炉子，那得烧多少煤啊，得制造多少二氧化碳，得造成多大的污染啊！妈，来来，我给你张银行卡，明天去买个太阳能啊。”凌霄把兜里的卡塞到肖珍手里，肖珍又要塞回凌霄手里，嘴里还说：“你这孩子，才工作多久，哪里就……”凌霄赶紧又把卡塞回她妈妈的手里：“妈，又不贵，你女儿还付的起，你看看一大家子人，就用个小炉子烧水，你现在觉得省，其实时间长了算，还是用太阳能划算。”肖珍听凌霄说地容易，开始和凌霄算账了：“你说的容易，又不是买一下就好了。买好了得装吧，你说咱家这么点地方，能装哪里？”凌霄见着拆招：“房顶不有地方吗？就搁那里。额，那个咱家厨房可以该做卫生间嘛，这样上厕所就不用跑这么远了。厨房就放我那屋呗，你儿子上大学，一年也就住那两个月。”肖珍不以为然：“那你回来住哪里？”凌霄继续出招化解：“哪里不行？我一年也回不来几趟，可以睡客厅啊。其实，咱家要客厅也没多大用，就是个吃饭的地。”肖珍皱眉：“怎么可以没客厅？要是有客人来了，把人往哪里招呼！”凌霄心说，咱这个破家，哪里还会和以前一样门庭若市。可是这话是不可以说的，不过凌霄也有别的话：“额，这个是得有啊，不过我皮糙肉厚的，回来住哪里不是住。咱家那沙发就挺好，我回来住几天不会有事的。再说，你儿子以后可不一定和我一块在家，他那屋我不能住啊。好了妈，我知道你怕花钱，可是现在不一样啊，你女儿不是可以挣钱了吗？我们公司工资又多，你花你女儿的钱，哪里就不可以了。您老就给我个机会敬敬孝心？妈妈，妈妈……”肖珍被缠不过，只得说：“这个还得问你爸，水该烧好了。”事情的结果，是凌远航听说后不出意外的反对。但是凌霄第二天趁着凌远航去摆摊子，肖珍去邻居家的小饭店帮忙的时候，把太阳能、马桶之类的买了回来，还找来了泥瓦匠，十分快速地把一切搞定。等到凌家夫妇回来后，看到格局变了一半的家，只能不断地说凌霄乱花钱，不知道节省。但是，真的用起来的时候，心里还是高兴的，孩子知道孝顺自己，可不是最让父母最高兴的事。凌云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思想斗争后，终于决定报一所比较保险可以录取的军校。凌霄大大松了一口气，凌家夫妇也大大松了一口气。虽然凌霄知道凌云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不过目前还是先把他哄去上学再说，至于以后的事，说不定这小子自己慢慢地就会改变想法。毕竟这世道，你说除去各种“二代”，草根创业成功，成为知名企业家的，说来说去不就是那几个，真要说起来十个有九个半不成，等到凌云真正的了解这个社会，就会明白，自己今时今日的想法有多幼稚。事情解决，地位天上午，悠闲的凌霄没事就陪着肖珍去菜市场买菜。对于菜市场，凌霄真的好久没有光顾了。虽然她在以前、当下及可预见的将来若干时间内的一大功能是做饭，可是，由于之前住的地方距离菜市场实在太远，她买菜都是到超市去，虽然那个菜价确实是比较贵，但梁某人不缺那钱啊。凌霄家在一个小县城，这个小县城还算不错的。首先农业发达，其次有几家大的工业企业，最重要的是依着大河，有铁路、公路，算是个交通枢纽。最后，由于当年有传教士办过现代的男女学堂，县城里的教育事业薪火相传，每年县里考上大学的人数在全省也排得上名，以至于附近市县的孩子，有许多会来这里的几所中学借读或者直接把学籍安在这里，也可以把这里当成一个教育中心，文化中心。县城里的人，生活悠闲安逸，是以即使是上班时间，菜场里依然可以看见许多本该在办公室的人。这不，凌霄就遇见了。凌霄正和肖珍认真地挑母鸡，旁边一个已经买好的女人忽然试探性地问：“你是肖珍吗？”肖珍抬头，看见旁边问话的人，停了几秒，忽然高兴地说：“呦，是王英啊，好几年不见了，还是和以前一个样。”被叫做王英的女人，和肖珍梳着发髻、穿着花布连衣裙和平跟凉鞋的居家妇女打扮完全不同。她留着齐耳的短发，一看就时常打理，身上穿着短袖的衬衫、过膝的筒裙和黑色的高跟皮鞋。虽然身处菜市场，虽然手里拎着一大兜菜，但是一看就是某个部门的某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