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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指教倒是不敢当,你怎么也是朝廷命官,又有这么大的官威,本王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来指教欧阳大人,不过呢,本王听说本王的王妃,被欧阳大人扣留在贵府上了,不知道这传言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本王还请欧阳大人给个薄面,让本王吧自己的王妃带回王府去。”

欧阳易脸色一变,旋即恢复笑容:“怎么会有这样无稽的传言呢,王爷尚未娶亲,又何来的王妃,那又怎么会被下官扣押,更何况就算是下官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作为啊,王爷不要轻信谗言的好,免得人心惶惶。”

青花瓷的茶杯被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之上,萧逸风不动声色,亦没有立刻回绝,只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人,良久之后才道:“你怎么知道本王就一定没有王妃,难道欧阳大人一直都在留意本王的事情,暗中调查本王平日的举动?”又是一阵沉默,“拿一直佩戴着本王玉佩的女子,就是本王钦定之王妃,如果她真的在府上,那就请欧阳大人把人交给本王。”

踯躅了半晌之后,欧阳易正准备开口,此时却有下人来报道:“大人,不好了,穆姑娘一直高烧不退,大夫都看了好几次了,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大人,这可怎么办才好,大夫说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有性命之虞。”

这话说得忧心忡忡,可见来人也心慌得不行,欧阳易看了眼萧逸风,眼带责怪之意:“王爷面前,怎容你在此胡言乱语,还不快快向王爷请罪!”欧阳易赔笑着,“王爷勿怪,下官的仆役多无教养,如此冲撞王爷驾前,还请王爷恕罪。”

萧逸风淡笑着,似乎并无责怪之意,只是淡然说道:“是吗,原来欧阳大人府上有位姑娘病重了,不过见这仆役如此慌张,看来这名女子倒是不简单,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本王也见见那名女子呢。”

这番话虽然说得简单而轻松,其中的坚定却毋庸置疑,欧阳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只好无奈地让萧逸风一道前往,而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让萧逸风不对玉佩之事穷追猛打。

一行人疾步而行,途中没有任何停留,可等到行至厢房门前,却没有听到屋里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带着些许诧异,萧逸风推门而入,却没有看到里面有任何人,猛得一怔,转头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不是那位穆姑娘所居之处?或者是欧阳大人把人藏起来了,不愿让本王一见?”

欧阳易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怕是出去走动了吧,所说是高烧不退,出来多走动走动倒也是好事,不如王爷也到花园走走,欣赏一下下官府中的景色,王爷不知意下如何?”

本就无心浏览风景,只对那未见之人心有期望,只盼望可以早些时候见到,正在这时,云翳云帆就赶了过来,神色戚戚然:“老爷,奴婢求求您,不要再让穆小姐练下去了,穆小姐高烧不退已经多日,早已疲累不堪,再加上多日以来的训练力度越来越大,奴婢恐怕没小姐会支撑不下去啊,老爷,您就不要再逼穆小姐了,不然,不然穆小姐会垮掉的!”

嘴角的一抹笑容渐渐黯淡了下去,隐隐有些不悦:“哦?照你二人说来,那穆小姐已经带病练舞好些日子了?训练的力度还越来越大,看来欧阳大人倒是很注意调教手下的人,不过这般对待一个并重的女子,实在是有些欠妥了,是不是头前领路,与本王一道前去看看?”

虽只是询问的话,却根本毋庸质疑其中的决绝,欧阳易也没有办法拒绝,只好由人在前面带路,心里面不了诸多揣测:“王爷对歌舞也有兴趣?下官竟然从来不知,若王爷对此有兴趣,下官愿为王爷亲自调教几名歌舞伎,然后送到王爷府上,王爷觉着如何?”

说话间已然到了练舞场,只见一女子衣袂飘飘,举止情态甚是飘逸,景象甚是迷人,除了奏乐之声以外,周遭没有任何响动,而此时那翩然女子一个胡旋下来,似已是百般踉跄,身量已经摇摇欲坠,萧逸风眼疾手快,快速到了那人身边,几个旋转下来,萧逸风定下脚步,定定地看着怀中之人。

“你没事吧?”简单的一句问话,却是饱含深情,而怀中之人,脸色苍白已极,脸颊却是病态的红晕,此样形态着实令人心疼,“怎么病得这么重,还在这里练舞呢,若是实在受不住,那就回去休息,不要在这里硬撑,若是不好好调养,身子垮了可怎么好,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别让有心人得逞了才是。”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暗暗送了一口气:“多谢相助之恩。”本就不欲如此招摇,却不想被一陌生男子搂在怀中,如此唐突地站在原地,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心觉不甚妥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放手,小女子还站得住。”说话间自己已然放手,云翳已在身边搀扶。“多谢公子相助,小女子虽身体不适,但也还撑得住,学舞本就是小女子所好,欧阳大人体恤小女子喜好,所以命府中歌舞伎陪同小女子练习,日夜不断,只为能让小女子在最短的时间里熟悉所有舞蹈。”

欧阳易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并且不合时宜地走了过去:“王爷,莫中了有些狐媚女子的媚术,此时天气转凉,日头已经快要下山了,王爷还是到暖阁歇息吧,万一王爷受了风寒,下官就罪过了。不知下官可有荣幸为王爷引路?”

一旁的两人似乎并没有理会欧阳易的打算,对欧阳易所说的话也没有回答。“既然已经病了,就不要再继续练下去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本王让人叫大夫来给你看病开方,另外,欧阳大人,只要这位穆姑娘不愿意再练,你就不能强行逼迫,只要穆姑娘一日不曾痊愈,穆姑娘可不必再行练习,还有,本王在迎接穆姑娘进入王府之前,欧阳大人必须以穆姑娘为贵府贵客,若是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那么就不要怪本王不讲情面了。”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浅笑嫣然:“多谢王爷关照,小女子在欧阳大人的府上颇受照顾,欧阳大人对小女子也是另眼相待,也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公的对待,欧阳大人与欧阳小姐对小女子就如一家人似的,恐怕王爷是多虑了。”

不过他的话也着实让我觉得心里舒坦,欧阳易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时刻都是想除之而后快,唯恐我成为他女儿平步青云的绊脚石,如果我顺势进入眼前之人的府邸,恐怕对欧阳易来说也是一种潜在的威胁,不过我当然不会轻易让欧阳易得逞,我要的他阻止不了我,而对我来说离开这里却是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

他是王爷,可是她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好似他是我多年的旧识一般,如此的照顾也算是殊遇了吧,不过好奇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要对自己这般关怀,恍惚之间,道:“欧阳大人,王爷对小女子这般关怀,小女子深感荣宠,但是实在不敢再劳动欧阳大人照料,只是小女子染病在身,恐怕不方便多加走动,还需要在大人府上多叨扰几日,不知道大人是否可以行个方便,让小女子多住几日?”

欧阳易别无他法,只得就此应下:“穆小姐愿意住在府中,那是欧阳府的荣幸,穆小姐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无人会有异议。”

在欧阳府邸静心休养了几日之后,身体已然有所好转,热度也退了下去,云翳和云帆心里也高兴得不得了,日日兴奋得就像摘到了天上的星星一般,而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每日除了日常的练习之外,也花了很多时间思考自己与这诸多之人之间的关系,这其中好似有许多的事情不是我所知道的,为什么前几日所见之人会对自己这般关怀体贴,那么冷亦晨呢,他又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他是不是也会在午夜梦回之时,想起我这个人,或许在吟玉入府之后,他已经不会再想起我了。

而就在自己认为可以脱离苦海之时,一群家丁将所住厢房团团围住,外间嘈杂之声不绝于耳,我也更是不胜其扰,步出房门之时,几名家丁将自己押下,正在诧异之时,欧阳易优哉游哉地到了自己的面前:“穆姑娘,几日前好大的威风,连萧王爷也这般为你,看来是本官小觑了你,真没有想到冷王爷和萧王爷都如此倾心相待,不过即使两位王爷皆在此,恐怕也救不了你了,来人,恭请穆姑娘去牢房走一趟吧,即便萧王爷许诺你为萧王妃,但是王子犯法与庶人同罪,姑娘就将就些吧,这牢房可不能与厢房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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