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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欧阳易遵照他自己说的话,每日的饮食都正常的送到,丝毫没有怠慢的迹象,而云翳和云帆始终都没有清醒的迹象,这不免让我忧心忡忡,我一个人也无法完全周到地照顾好两个人,这该如何是好,外面的那几个人只知道闷声不响,站在外面看门,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真真是头疼。

深夜,疲累之极之后,也总喜欢靠在一边的墙上假寐,虽然不免会觉得腰背酸软,但也好过无处可依,快至天明之时,双眼微张,虽然还觉得很累,但怎么也睡不着,摇了摇头,现在的感觉除了头疼还是头疼,似乎所有的麻烦都在自己身边围绕似的,怎么避也避不开,而这个欧阳老头又怎么都不肯放过我,权势害人啊。

透过窗户的缝隙,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看来天是要亮了,强撑起精神,却止不住脚下的踉跄,险些跌倒在地,这些日子以来,日夜照料她们姐妹俩,应该是疲劳过度了,蹲坐在墙边,揉着额际,令自己不再那么昏昏沉沉,没过多久,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直接倒在一旁沉沉昏睡。

直到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才猛然惊醒,张望着四周,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人还是在暗室之中呆着,只是却怎么也看不到云翳和云帆姐妹俩,心知不好,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在原地干着急,奈何透支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急着起身导致头晕目眩,扶着墙壁走到门口,门依旧是紧锁着,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

颓然地跌坐在门口,她们姐妹俩到底是去了哪里,怎么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呢,还是出了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颓唐之色,这个世界为什么非得这么复杂呢,到底是这里太复杂,还是我看不穿。

强撑着站了起来,当手扶着门把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而屋子外也没有看到任何人,连那几个看守的人也不见了,揣着满心的疑惑走出门外,这个地方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时间也没有想起当时来这里时的路线,不过能够走出这黑屋子也算是一种幸运了,接下来重要的是离开欧阳易的府邸,免得再多生事端。

打量了四周,估摸着该往哪里走,正迈开步子的时候,直接被几个护卫架了起来,这倒好了,才出了黑屋子,又被人给逮了起来,这人倒霉起来还真是连喝水都会塞牙缝,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万一又是些心术不正的人,我岂不是又要倒霉了,无奈地由着他们当做猎物一样架着。

不出一会儿工夫,已经到了大厅之中,只见那萧王爷端坐正位之上,而欧阳易也随侍在侧,云翳和云帆姐妹也在厅中跪着,大厅中静谧无声,气氛压抑诡异的很,好似压着乌云一般,让人喘不过起来,看着厅中各人,却也不想开口说什么,只怕这个时候欧阳易正在筹谋着些什么,想拿我开刀。

“萧王爷,你看,穆姑娘不是还好好的嘛,下官可没有欺瞒王爷,只不过穆姑娘偶感风寒,所以一直在府邸后院的偏远之处休养,直到这两天才有所好转,这才让人把穆姑娘接了出来,若王爷有什么不满的地方,还请王爷责罚,下官愿接受任何惩处。”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欧阳易,倒是把话说得挺动听的,可惜不见得可以取信于人,至少我可特别蔑视这个人,我微微叹了一口气,笑道:“是啊,若没有欧阳大人的好生照料,我也不会有今日这般模样了,还需要让人搀扶到这大厅中来,所以还请萧王爷为我多多酬谢欧阳大人才是。”

萧逸风面带微笑,却不言语,只静静看着厅中动向,而一旁跪着的云翳云帆姐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病色,诧异之余,却也不想问清缘由,或许她们的病已经好了也说不定,只是为什么她们不愿正面看我,难道是她们一直在欺瞒我什么吗?

由人扶着坐了下来,一杯温热的茶水送到了我的手里,轻轻抿了一口,口感倒是不错,应该是上好的茶叶才是,可惜我是个不懂茶叶的人,倒是有些暴殄天物了,不过这也是欧阳易的东西,想必他府上有的是,不会缺这一星半点的。

“方才你姐妹二人说,穆姑娘是欧阳大人府上几名歌舞伎被杀的主谋元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来证明穆姑娘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你们应该知道诬陷皇室中人,是什么样的后果,你们想想清楚,不然本王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到时候可别怪本王狠下杀手。”

这两个丫头一直在我身边陪伴我,那一派纯朴忠实的做派,都仅仅只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吗,现在却在这里诬陷我是杀人凶手,真不知道现在是该笑自己太天真好呢,还是笑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想想也对,不过才两月有余的时间罢了,毕竟是别人家的丫鬟,又怎么会对我倾心相对呢。

“回王爷的话,自从穆姑娘跟着小姐入府开始,奴婢就在穆姑娘身边伺候了,因为穆姑娘喜欢歌舞,所以那时候穆姑娘就一直在学习,为了能够更好的学习,穆姑娘还自请到外府居住,连带的奴婢姐妹俩也一听跟了出去,一天傍晚,穆姑娘要我们帮她准备沐浴所需的东西,然后偷偷地嘱咐奴婢,要奴婢把那几名教她跳舞的歌舞伎全部杀死,原本奴婢是不愿意的,但迫于穆姑娘的淫威,而不得已而为之,也因此导致了大小姐要充当歌舞伎被送到幻衍城冷王爷处。”

看着那说得滔滔不绝的云翳,一旁的云帆则是闭口不言,如今方觉得这对姐妹竟是如此不同凡响,竟然一静一动,令人煞费思量,也不知道她们俩还会玩出什么花样来,只噙着一抹微笑,看接下来的情况会是怎么样的,那欧阳易站在萧逸风的身后,一脸的奸诈,想也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若萧王爷真有心要迎自己入府为王妃,恐怕还得掂量一下迎娶杀人犯为妻所带来的后果和反响。

萧逸风回头看着欧阳易:“关于这件事情,欧阳大人是怎么想的呢,毕竟死的是你府上的歌舞伎,而杀人的嫌疑犯,也是住在你的府上,你总不会这般坐视不理吧,如果真的是穆姑娘主使杀了那几名歌舞伎,那身为朝廷命官,欧阳大人怎么不见得及早办理,一定要拖到现在才处理这件事情呢,或者是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至今日处置?”

我的眼风扫过跪着的两个人,巧笑倩兮:“那几名歌舞伎的死,是在我刚刚入府没多久的时候,说实在的,我与她们几个至多是只有几面之缘,根本没有所谓的教导关系,又何来如此深仇大恨,一定要除之而后快,那不是很矛盾嘛,更何况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若真的要下手杀人灭口,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会是我这个外来之人,难道这一点欧阳大人也没有想到吗,再者,那时她们姐妹与我也并不熟识,我就是想杀人,又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托给两个不认识的人去处理,岂不是自露马脚吗?”

欧阳易的脸色不太好,其实吧,这件事情本也就处理得不太好,他要真的有心查办歌舞伎的死因,恐怕就不会拖上两个月了,而现在却又拖出这两个丫头来指认我的罪行,也实在是太可笑了,他总不至于认为这两个丫头在我身边多时,与我又已经熟稔,再到这个时候来挟私报复吧。

这样的谎言骗骗小孩子应该还可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了,不过若是查不出任何真凭实据,那么我即使是无罪的,恐怕也得担着一个杀人嫌犯的罪名,将来即使有人再护着我,也难堵天下悠悠之口,这也不得不防啊。

“欧阳大人是不是认为杀人凶手就是穆姑娘了?虽然有这两名所谓的人证,恐怕也难以服众吧,这两名丫头虽然是服侍穆姑娘的,但也毕竟是你府中的人,你说她们俩是被串通去杀人的,那本王也可以说是你指使她们杀人然后嫁祸的,这没有证据的事情,谁都可以信口乱说的。这信口雌黄的事情,欧阳大人还是少做得好,毕竟这是损阴德的。”

云翳和云帆姐妹抬起头看着我,神色甚是悲悯,看着她们这样,我甚觉不忍,私心都觉得她们是无辜的,是被迫这么做的,但是我又怎么容忍自己如此善待的人,居然在背地里害我,且不说她们两个是否真的无辜,就凭她们今天如此对我,我就不会轻易相信她们俩与歌舞伎被杀一事毫无关系。

一块玉佩出现在我的面前,一看之下就知道,这块玉佩就是当初离开幻衍城时得到的那一块,眼前的人就是它的主人,各地王爷用于传承的信物,居然再一次交到了我的手里,也许这也是一种缘分吧,只是我却不知道是不是该接下来,如果我接了下来,那么就等于接受与他之间的婚事。

“拿着吧,这本就该属于你的,我等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够亲眼看到你接过这玉佩,然后风风光光开开心心地嫁到王府,成为我的王妃,我告诫过自己很多次,我不能再错失你了,哪怕前面的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放弃。”

我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中,嫁或不嫁都非我所愿,但若不嫁,我势必就还得呆在这个地方,这也是我最不愿意的事情,细想之后,或许这是离开欧阳府邸最好的办法,便欣欣然接下了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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