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看着底下面色大变的青年男子,方朔发出一阵阴森森的笑声,驱使阴魂直扑而下。
“螣蛇之神,护我……”
听到男子低吟以及他身上幻化出的一层青芒,方朔知道对方在施展秘术,召唤兽魂护持己身,哪里会让他这般轻易施为?
双掌一撮,阴魂手中猛然现出一柄长矛,瞬间脱手而出,而方朔自己则是栖身而上,并掌如刀大力剁下。
那名男子还未召唤出兽魂,就被方朔刺出的长矛一下洞穿。只是旁边几人看到这一幕却十分震惊,因为在他们眼中那恶魔刺出的长矛竟然直接刺入同伴头颅后全部消失不见,不要说穿透,就连伤口都没有。
“嘿嘿嘿,现在对于魂力的运转越来越灵活了。尤其是先前感悟那战天拳法后,更是让阴魂无比凝练,竟然可以凝练幻化出魂兵,哼,这一下看似没有伤口,但是这家伙的灵魂整个都已经被刺穿,震碎!”
回想之前被浮屠以不动明王降魔咒重击了一下,若非自己这幅神异的肉身以及那隐藏于阴魂深处的魂御天龙升天图自己怕是早就灰飞烟灭了,哪里还能实力大增?
不说方朔在这心念急转,那中了魂兵一刺的男子果然便如方朔所想,灵魂都被震碎不算还被整个吞噬一空,此时看起来挺立当场,但其实已经是个死人。
砰,掌刀剁在身上,男子的尸体没有一点反应就被直接分作了两爿。
看着地上的两片残尸,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抽,在被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血腥气味一冲,个个都是双足发软,尤其是中了钟鸣噬心毒蝇的几人更是面色狂变,嘴角溢出漆黑浓稠的血水来。
“哈哈哈,多谢兄台相助。”
钟鸣看到方朔竟然如此威猛,虽然自己也是心中骇然,但见其出手对付的是其他几人,顿时大喜,挥动手中那模样古怪的兵器冲过去,不几下功夫就将剩余的几人砍倒在地。
眼看着所有人都已死在当场,钟鸣这才朝方朔拱手道谢。
方朔微眯着双眼,半晌后才开口道:“兽皇宫门人?”
本来钟鸣虽然在道谢,但暗中却警惕不已,眼前这少年实力远超自己,要是出手对付自己,怕是难以幸免。而且自己和他根本就不认识,对方却出手帮助自己,是否存了别样心思也说不定,所以听到对方这样一问,顿时有些慌乱。
“正是兽皇一脉。这几人心怀叵测,宫中早有所查,特令我前来解决祸患。”到底是通玄境的高手,只是短短地瞬间,钟鸣就将心底的那丝慌乱掩去。
听到这句话,方朔极为有趣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继续说道:“嘿嘿,心怀不轨?解决祸患?也罢,且这么认为吧。那么我帮你解决了这些人,你要拿些什么东西来答谢?“
方朔一句话,差点没惊得钟鸣转身就逃,但是一听最后半截子话,登时有安稳了下来,念头一转,道:“兄台果然慧眼如炬,在下料定也瞒不了。这几人往日里却是和在下积怨极深,不曾想今日大仇得报……这些不说也罢,不知兄台看上了什么东西?”
方朔也不管钟鸣怎么说,只是邪笑一声道:“我要的自然是兽皇宫一脉的功法,很简单吧?”
钟鸣听到方朔看上的竟然是兽皇宫的修习功法,顿时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就叫出了声:“门派功法岂能胡乱予人?“
“嗯?”方朔眼眉一竖,盘踞在头顶的阴魂一个飞旋,气势狂涨,大有一言不合立刻杀人的趋势。
感受到从方朔身上散发出来的霸道以及阴魂中弥漫开来的疯狂杀意,钟鸣浑身一个哆嗦,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实力比自己高出不知凡几,自己怎么就敢出言相拒?真是太蠢了!
把自己暗骂了几遍,钟鸣这才扯动有些僵硬的嘴角,堆起一脸笑意来道:“既然兄台看上了我门派的功法,那自然是极好地,只是……若被兽皇宫的知晓……”
不等钟鸣说完,方朔就将手一挥,冷哼道:“这个不用你多说,我自然知晓其中凶险。”
听到方朔如此言语,钟鸣将牙关一咬,便从怀中取出一片小小的玉牒递了过去道:“功法在此,不过这只是兽皇宫普通弟子冲击通玄境的功法,我看兄台是用不上了。”
看到方朔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钟鸣小心翼翼地又说道:“既然此事已了,不知兄台能否让在下带着这几位叛徒尸体回宫交差?”
“事已了,自然可以自行离去。”方朔随意的挥挥手表示同意,只是就在钟鸣无比谨慎地俯身收敛几具尸体时,原本盘旋于半空的阴魂忽然猛然急速飚下,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将其一缕长发斩落。
“你!这是何意!”
经此变故,令钟鸣惊怒交加,一时竟是忘记了自己的实力根本远远不如方朔,拖着那柄古怪兵器就要上前厮杀。
“哼,不如此,怎能令我心安?若是你将斩杀这几人的事情说是我做下的,岂非要让我背一口偌大的黑锅?你且速去,不然莫怪我心狠!”
阴魂裹挟着方朔瞬间退去十数丈的距离,这才厉声喝道。
其实钟鸣还真有这种想法,只是如今方朔将他的一缕头发扯去,瞬间远退,就是想拼命都不成了,只能暗暗祈祷对方不要身怀什么咒杀之术,不然自己怕是就要被其所胁迫了。
心中发狠半晌,也没有拿定注意,钟鸣只能无奈的将几具尸体运走。
一出蛇道,钟鸣立刻阴森森的冷笑道:“不管你是什么人,短期内最好莫要来惹我。待我将这几具尸体炼制成飞天夜叉,哼莫说你会什么咒杀之术,哪怕你是升龙道境至强者,也定要让你成为夜叉口腹之物。”
伴随着钟鸣的冷笑声,他运转玄力裹挟出的几具尸体忽然极为诡异地睁开了双眼,眼眶中释放出一缕缕森然之气。
……
“兽皇宫的功法当真玄妙,竟然可以将兽魂镇压入体内,护持己身,若是用来收受兽魂,岂不是可以令我阴魂益发壮大?”
方朔握着记载兽皇宫功法的玉牒,手指摩挲间,呢喃自语道。
原来让方朔感兴趣的却是兽皇宫一脉门人御使兽魂的法门,若是能参悟出其中的玄妙,定然可以让自己的阴魂壮大起来,而不是一定要用精血来祭炼。
到了如今,方朔已经可以明白为什么父亲当初会说修习天问之招魂这半步玄功身体会越来越差。
这门功法祭炼出的阴魂却是要以吞噬自己精血这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实力。
而要提升阴魂实力,要吗吞噬精血要吗吞噬神魂,不然肉身很有可能崩溃。哪怕如今这具肉身神妙异常,依旧让方朔有心担忧。
所以他才会对兽皇宫的功法感兴趣。能够吞噬兽魂怎么也比自身精血祭炼的安全的多吧?
这就是方朔的想法,至于说斩下钟鸣的长发,那就是另外的打算了。
暗自思忖盘算着,该如何利用好钟鸣时,方朔猛然听到一声异响,扭头望去,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岩浆湖泊中那巨大的石雕上,失去一尾的独蛟被一蓬黑芒牢牢束缚,全身精血从伤口处不断被压迫飙出,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
而顺着黑芒的方向看去,却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晰,仔细凝视片刻,方朔这才愕然的发现竟然是一枚小小的卍字印符,漂浮在半空。
“这枚印符不是在石雕胸口处的吗,怎么会显化而出?”
方朔惊呼出口,只是字句还在嘴边晃悠呢,就听到独蛟发出一声悲鸣,整个庞大的身躯连同其魂魄都被那一蓬黑芒压碎,瞬间就被上空的逆卍字佛印吞噬。
嗡嗡嗡,一下将独蛟的全身精血和魂魄吞噬,那枚逆卍字佛印忽然大放光芒,黑漆漆的色泽就连四周被岩浆渲染成的赤红都要遮去。
黑芒和赤红仿佛在较劲,互相纠缠间,便连虚空都为之震颤。
“嗯?”
忽然方朔发现了不对,远处的虚空在震颤为什么连带着自己都似乎受到了影响?只是不等他察觉哪里不对,左手食指忽然不受控制的弹起,然后就看到一流血光从中迸射而出,在虚空中一个闪现,便化作了一口巨大的血色大棺!
“这是?“
看到虚空中那口巨大无比的血红色棺材,方朔震惊之余下意识地就朝自己手指头上看去,哪里如今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浅浅地印记,分明就是血棺模样。
“难道此物根本就没有消失而是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方朔惊讶于自己的猜测,虽然荒谬,但也只有这个推测才能解释为什么血色大棺会从自己手指上出现。
轰轰轰
一连串的巨响震的方朔身子摇摇欲坠,就连盘旋左近的阴魂都差点被震散当场,忙不迭的刚一收回,就看到刚刚出现的血色大棺和那枚通体漆黑的逆卍字佛印狠狠地对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