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自然不是真的豆腐,而是像豆腐一样的人儿。
像豆腐一样松软而富有弹性的人儿,除了豆腐西施之外,还有大胖子成球。
只穿着内衣裤的张黑一头撞在成球松软的肚皮上面,谁也不知道成球为什么会在哪儿出现,但是谁都看见了张黑撞上成球肚子被反弹进屋的情况。
直到这会儿,程咬银及屋子里的零防部成员才从刚才张黑撕碎衣物的情形下回过神,不约而同的都大笑起来。
成球看着摔在地上的张黑,因为只穿着内衣裤而冷得丝丝发抖。他拍拍屁股,走上前去,对准张黑的肚皮,稳稳做了下去。
然后,只听一声哀嚎,响彻整个宣州夜空。
程咬银看向成球,恼怒的说道:“胖子,你来干甚?”
“二毕来了。”
或许是因为坐着有点儿不太舒服,成球往上面又移了几下屁股,顿时屁股下面只穿内衣裤的张黑又是一顿哀嚎。成球不耐的一挥手,屁股往下移沉,再一用劲,只听嘎吱一响,身下的张黑眼睛瞪得溜圆,毫无动静了。他满意的继续说道:“张**那王八羔子还不死心,仍然在往雁荡山里派兵巡逻。还好二毕跑得快,要不然指定被抓了。”
程咬银大怒,拿着开山巨斧一挥,骂道:“老子这就跑去宜城砍了他娘的。”
知道程咬银最近一段时间因为金山和张黑的事情,经常喊打喊杀,成球没好气的说道:“当家的已经去找宣州府尹大人了,并吩咐我过来说,要是这边儿事情完了,就赶紧回饭店去待着。”
程咬银莫名其妙,都不说现在已经大半夜了,难不成张学贵小小一个什长还敢进宣州城捉人?他狐疑的看着成球,然后说道:“听说,城北的春来楼又来了几个新姑娘。”
成球一拍大腿,从张黑胸膛上站立起来,大喝道:“走!”
“走?”
“走!”
“走。”
“等等。”
“干啥?”
“二毕来了?”
“一起喊上。”
“走。”
“走。”
......
......
走走走走走啊走,尹城走到了宣州府。
今日晚间时分,尹城正自在有间饭店后院做着烧烤,却迎来了一位熟人。面黄肌瘦的甄二毕从外头蹒跚而进。看着这一位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尹城还只道二毕终于想通了,却不想是因为雁荡山中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群军士,再次迫不得已。
照甄二毕所说,那群军士虽然外表看上去异常狼狈,但是从眼神以及身手来看,很明显是出自于正规军队。
听到这个消息,尹城沉默想了许久。对雁荡山有怨隙的,只有宜城那群富户以及张学贵。而又能派出正规士兵,这只能是张学贵以及他下属的边境军。
所以,为防万一,他连忙嘱咐成球,去城北将程咬银以及零防部一干部下叫回,而自己则是马不停蹄的赶往宣州府。官府之间的事儿,还是得官府之间,才好解决。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成球和程咬银这两位生猛人物,只是吩咐着手下人等先自归去,而他们两个却兀自冲着春来楼的新来的姑娘而奔。
虽然知道此时已经大半夜了,但是尹城却是丝毫没有打搅府尹大人睡眠的觉悟。扣着门口的铁环,使劲摇晃起来。
不多时,铁门缓缓打开。
一个老实巴交的脑袋从门口那头探了出来,非常不老实的说道:“丫谁啊?不知道这地儿是那处吗?”
尹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递了过去,说道:“就跟钱大人通报一声,说是尹子来了。”
“尹子来了?”
“哟!还真是银子来了!”
老实脑袋聚在一堆的表情立马眉开眼笑,手中紧紧握着那几两碎银,老实说道:“既然知道这地儿是那处儿,就好办了。”
说着连忙把尹城迎进客厅,倒了一杯浓茶,然后往后院走去。
不多时,钱大人裹着一席棉被,从外头钻了进来。睡眼惺忪的视线当中,隐隐冒出阵阵贪光。
见着钱大人披头散发盖棉被的闯进来,尹城脸色不由一窘,想笑又只得狠狠憋着,连忙问道:“钱老兄大人,您这儿是唱得哪一出?怪小弟眼拙,实在不记得哪出戏份里面有这么一身打扮。”
钱大人眼中的贪光开始慢慢隐去,接过老实脑袋递过来的热茶饮了一口,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装扮的确过于异类,尴尬一笑,连忙接着尹城的话说道:“名符其实的万世好戏,夜出门。”
尹城一肚腹诽,不知道是夜晚自己出门,还是夜晚赶将出门。
不过尹城确实很好的将心中淫荡的想法藏起没有外露,稍稍沉默片刻,认真说道:“雁荡山,有军队出没。”
本来这话,尹城只是想侧面告知府尹大人张学贵那儿,您再去敲打敲打。可不料,我们的宣州府尹钱大人,像一个太婆似的深深皱起了脸上眉头,良久过后,才问道:“人数多少?”
“不知。”
“是否有军旗?”
“不知。”
“甲胄是否有标示之物?”
“不知。”
府尹大怒,骂道:“你这三问三不知,又怎生知道雁荡山有军队出没。”
尹城正色,认真说道:“这个,真有。”
“人数?”
“不知!”
“军旗?”
“不知!”
“甲胄?”
“不知!”
钱大人再次大怒,再次骂道:“你这厮,竟敢半夜来此消遣大人,看我如此整治于你!”
尹城无辜的耸了两下肩膀,再次认真说道:“这个,是真有。”
然后,他便将甄二毕所见之事和盘托出。
见到尹城如此肯定,钱大人的眉头再次入老妇人般的深深皱起,突然拐进书房,从内里拿出一张文书递到尹城的面前,微低着声音说道:“你仔细瞧瞧文书上面所写内容。”
钱大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把尹城的胃口吊得老高。他狐疑的接过那纸文书,眉清目秀的脸庞在刹那间变白,大惊失色,说道:“大战?”
钱大人略微点头,示意再往下看。
结果尹城刹那变白的脸色,转瞬之间成了一片惨白。
合上文书,尹城闭目想消化刚才所看内容。良久过后,似乎还想确认文书上的真假,不确定的询问道:“这个玩意儿的来路,正不正点?”
钱大人手拿文书,一纸抽在尹城头上,骂道:“帝国下派的文书,你说正点还是不正点?”
等抽完了,呆了片刻,突兀问道:“正点是什么意思?”
尹城的思想还自停留在刚才的震惊里面,就听到钱大人问自己正点什么意思,随口接道:“就是大不大的意思。”
钱大人嘀咕:“这可是帝国天颐陛下亲自下颁的文书。要是陛下都不正点,那帝国之内,谁还敢正点?”
尹城后怕的摸了两下后脑勺,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文书上面所书内容,实在是令他匪夷所思到担惊受怕。大汉帝国建国237年,一直相安无事,从来没有过军队打过那座山的主意儿,也从来没有人敢打那座山的主意儿。
可当一想到如果那个假设成立,尹城冷汗便唰唰直流。这,便是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这件事情太过正点。你将甄二毕带到宣州府来。”
似乎感觉被子下滑,宣州府尹钱大人将被褥往上拢了两下。然后又想到了此件事情的严重性,接着认真说道:“容我先去换套官府,与你同去。”
不知不觉,这一场谈话一直延续到了天明时分。
两人从宣州府里出来,东方的天际露出了一丝鱼肚白。不过此时,最有闲情的两人反倒是最没有闲情的两人,每每想到文书上面所书的那件事情,不管是尹城,还是府尹钱大人,心中就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在同时吞噬,万分火急。
甚至于钱大人,都没命人将自己那顶豪华的官轿子抬来。只是靠着两天缺乏锻炼而肥硕的双腿,一步紧一步慢的跟在尹城的屁股后面。他去年才将雁荡山的一群匪寇收复招安,本就指望这丝政绩能再往上面爬上一寸。然后却忽然碰到这茬,这茬若是假的便好,可如果要是真的,莫说这乌纱帽,性命保不保得住还都是另外一说。这么想来,他竟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赶到了尹城的前头。
自从出了宣州府的正门,清晨的凉风迎面吹来,让尹城稍稍混乱的头脑稍稍冷静下来。一路之上反复琢磨,直到此时,他竟是觉着文书所书内容,有接近恐怖六成的机会便是甄二毕所说的问题。至于剩下的四成,则是他一直以来思考的习惯。总是习惯于往最好的方向去想,然而,他现在最好的方向竟然都不及半数。
他看着赶到自己前面的钱大人,他看着钱大人因走路而扭动起来的肥硕的屁股,丝毫不觉得可笑。心道,这贪官估计也猜了个准,要不然也不会走得这么急。可是,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在它还没有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人们总会期盼着那么一丝丝的美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