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将军府。
“呵,真是好笑,竟然敢说皇甫嵩能够破了我的技能,简直荒诞。”
书房之内,张宝手里拿了一封信,看过之后,一脸轻蔑之色,将信扔到一边。
张梁就坐在张宝的下手,听了哥哥的话,连忙好奇地问道:“二哥,这信是何人所送,上面说的些什么。”
“送信之人,是大哥的同窗黄才,听说他此刻已经成为张让的门客。他在信上说,皇甫嵩正兵发宛城,与王允老儿汇合,一同攻打我们,还说这皇甫嵩有一技能,甚是厉害,我的技能,怕不是他的对手,让我小心,尽量不要出战。还在信上言明,汉廷曾下旨给王允,限期一月拿下宛城,否则就会将他捉监下狱,叫我等只需固守城郭,再坚持几天,便可不战自胜。”张宝说道。
“这黄才虽是大哥同窗,却也没听说有何莫逆交情,眼下大哥都已病逝,他怎么无缘无故的来帮我们?”张梁说到这里,顿了片刻,又道:“我猜这其中必然有些蹊跷,但不管如何,你我都要小心,千万不可大意,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照你这么说,待到汉军打来的时候,咱俩就紧闭城门,在城内坚守?”张宝说道。
“坚守孤城,乃是下策,我们城内兵马二十万,一旦城池被围,粮草肯定供应不上,不日军心必乱。再者,汉军攻城器械精良,在城内坚守,我们很是吃亏,只要一门被攻开,恐士卒无心恋战,大势倾覆。”张梁说道。
“固守不行,轻易出战也不行,那你认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是坐以待毙吧?”张宝说道。
“当然不是。小弟是这样想的……”张梁微微一笑,说道:“信上即说那皇甫嵩技能厉害,二哥的技能恐怕不敌,那待他到来,咱们不妨就试上一试。如果他无法破解,汉军面对二哥招唤出来的天兵天将,势必大乱,二哥只需挥军在后掩杀,也就是了。倘若他的技能破了二哥您的技能,那也无碍,在宛城边上,有座宛子山,此处最宜屯兵埋伏,小弟先引一军伏于山中,二哥的技能若是被破,尽管往宛子山败逃,诱汉军追杀到此,然后小弟率军杀出,二哥再回头反扑,定叫汉军首尾难顾,一战可胜。”
“三弟用兵,果然不凡,就按你的办法,与汉军一决死战。”
皇甫嵩刚与王允抵达宛城,与王鹏汇合,宛城内的贼寇,便已得知消息,定下对策。相比张梁的谨慎,皇甫嵩是意气风发,豪言明日出兵,必然大胜。王鹏半信半疑,但王允却是深信不疑。
第二天一早,大军出发,直扑宛城,平日出战,王允从不上阵,可这次皇甫嵩和朱儁都上,他也不好意思缩在营里,既然肯定能赢,那跟着过去瞧瞧热闹,也是好的。不过,皇甫嵩和朱儁是统兵四万在前,王鹏、太史慈、孙坚等将,全都跟随在侧。王允领军四万在后,陪同他的有孔北海、杨奉,护卫将领有武安国、济北天神鲍忠、北海擎天柱宗宝。
大军缓缓向前,侦骑四处,到前方打探,很快得到消息,在前五里之处,黄巾大军已经列好阵势,看样子,兵马不在五万之下,大纛旗上,书着“地公将军”、“人公将军”,想是张宝、张梁亲自出战。
闻听张宝亲自来战,皇甫嵩又是大喜,吩咐兵马,加速前进。和皇甫嵩的意气风发相比,王鹏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此役一下子出动这么多兵马,乃是兵家大忌,若是真能破了张宝的“天兵”,那还好说,可如果破不了,我军向后一败,贼兵趁势掩杀,咱们想跑都跑不了。要知道,人多向后败和人少向后败,全完是两回事。好似王鹏上次带两千人向后败逃,人数少,不拥挤,怎么也能跑了一大半。人数多了,跑得时候,拥挤不堪,十分容易自己人踩到自己人,贼兵再一追杀,得死多少人啊。然,大战在即,最忌讳说这种丧气话,再加上皇甫嵩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王鹏知道,自己说了,也是没用,也就硬着头皮跟着上吧。
没过多久,终于可以看到贼兵大军的影子,密密麻麻,头顶全都裹着黄巾,气势着实骇人。两军对上,皇甫嵩大声叫道:“黄巾狗贼,此时天军已到,尔等还不束手归降,等待何时?”
张宝就在阵前,听到这话,不仅大笑起来,纵声叫道:“真是好笑,苍天已死,大汉气数已尽,不用几日,我便要攻入洛阳,登基座殿。尔等现在弃甲归降,还不失公侯之赏,若是冥顽不灵,一意孤行,助纣为虐,等下就莫要怪我手下无情,将尔等斩尽杀绝了!”
“斩尽杀绝!”“斩尽杀绝!”……
张宝的话刚一说完,身边的喽啰兵就跟着大声鼓噪起来,声音震天动地。
待到声音平息下来,皇甫嵩大笑说道:“临阵交锋,没有谁能吹,就能笑到最后的!先锋何在?”
“末将在!”王鹏连忙跃马而出。
“速速率军出阵,取下此人项上人头!”皇甫嵩大声令道。
大军出阵的时候,王允早有吩咐,王鹏调归皇甫嵩指挥。军令如山,皇甫嵩下令,他岂能不从。当下,王鹏将掌中大刀一举,叫道:“弟兄们,跟我来!”
“毅重如山,进退有序,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刷!”
御兵技跟着施展开来,将本部的一千士兵全部包裹在内,跟着又施展战技。
于禁也连忙施展御兵技,驾驭本部士兵,太史慈随同施展战技,徐晃摆开大斧,做好冲锋的准备,只等王鹏一声令下,便一同杀出。
“杀!”
王鹏大喝一声,一催坐下战马,率先杀出,身边的于禁、太史慈、徐晃以及那两千裹着御兵技的士兵,也都跟着一同杀出。
“冲呀!”“杀呀!”……
王鹏的御兵技,对面的张宝自然已经见识过了,他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好小子,上次让你逃了,今番又来送死,我今天便成全与你!”
言罢,抽出桃木剑,在空中虚晃一圈,口中念道:“苍天已死,黄天在上,赐我天兵天将,荡平四海!”
“刷!”
张宝身上金光一闪,头顶冒出两个大字——天兵。“天兵”二字之上,还有四颗金星。紧跟着,天地间风云变色,飞沙走石,一支头戴金盔、身穿金甲,浑身散发金光的天兵天将是从天而降,直奔王鹏冲去。
虽说王鹏料想,这其中十有八九是幻象,哪怕被吞噬到金光之内,也未必会有危险。但是,那也就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你不跑,后面的人跑,把你自己一个丢在这,还不得被对面好几万贼兵给碾碎。他赶紧勒住战马,就连手下的士兵,也都不约而同,满是惊恐地停下脚步,看样子,马上就要转身逃命。
然而就在此刻,却听皇甫嵩大喝一声,“化血为镜,荡平妖邪!”
“刷!”
皇甫嵩的身上,猛然金光四射,头顶显出两个大字——血镜。“血镜”二字之上,也是四颗金星。
紧跟着,就见皇甫嵩抽出腰间佩剑,将左手手掌割破,掌中的鲜血,突然化作一面血红色的镜子,镜子将涌过来天兵天将全部罩住,一瞬间的功夫,那些天兵天将,同时消失不见。
“噗!”
张宝头顶的“天兵”二字,也在这刹那间,支离破碎,与身上散发出来的金光,一同消失无踪。张宝一口鲜血喷射出来,险些栽于马下。
贼兵看到如此情形,都是大吃一惊,各个心慌意乱。而王鹏一见张宝的技能被皇甫嵩给破了,立时精神大振,心中暗想,怪不得皇甫嵩有如此大的口气,看来确实有两把刷子。他随即将大刀向前一指,大声叫道:“贼酋的技能,已被破解,破敌就在眼前,弟兄们,跟我冲呀!”
他手下的士兵、将领,也都是斗志高昂,挥舞兵器,大声呐喊,向前扑去。
“贼酋技能已破,破敌就在眼前!”“冲呀!”“杀呀!”……
张宝看到自己的技能被破,手下士兵士气,也跌倒谷底,王鹏等人气势汹汹地杀将过来,他哪敢恋战,拨马便跑。心中暗想,好在三弟留有后招,否则的话,这一次,怕是输到家了。
他这一跑,手下的士兵,哪能怠慢,也都跟着纷纷掉头败逃。
皇甫嵩将手中宝剑一举,大声喝道:“贼寇已被,还不与我追杀贼兵!冲呀!”
他这一嗓子,千军万马是呼啸而出,如波涛汹涌,朝贼寇扑去。
通常来说,兵马越多,逃跑的时候就越不容易,贼兵五万人呢,哪怕都往后跑,也是有快有慢,汉军追得急,为求活命,原先是队伍最前,现在反而是队伍最后的贼兵,哪里还管前面是不是自己人,拼命地向前拥挤,自相践踏,不用汉军喊杀,光是被自己人踩死的,就有不少。
别说普通喽啰,张宝为求逃命,也少不得纵马撞翻挡在前面的自己人。